第四十章取暖_重生之白给by毛肚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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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取暖

  第四十章取暖

  是夜。

  淅淅沥沥的雨声响着,还有烧火时的细微声响裹挟其中。不过这些都是次要的,要紧的是,隐隐约约有股肉香,将还在睡梦中的人勾得砸吧嘴。闻这味道,像是烤得刚刚好的兔子肉,若再烤一阵恐怕就得焦了。

  没关系,他就喜欢带些焦痕的,最好外皮都被烤成了酥脆焦皮。

  一口下去,香酥的皮和渗出油脂的肉一起入嘴,那滋味绝佳,能把死人都勾得活过来。

  他掀开眼皮,就见面前的火堆,有木棍架在旁边,上头还串着疑似野兔子的东西。仿佛是脑子醒了,身体还睡着,宗锦一点动弹的力气也没有,只能慢慢转动眼珠,朝四周看。左侧同样有临时搭建的木架,但比烤肉的架子要大得多,上头还晾着衫子。

  还是他的衫子。

  他什么时候脱了么?怎么他自己丝毫不知?

  如此想着,宗锦缓缓看了看自己的胸口——赫连恒素色的外衫盖在他身上。

  赫连恒这个色胚,又趁他不备扒他衣服。宗锦腹诽着,再往右边看,男人倚着石壁,斜斜坐着,一半脸贴着石壁。男人终于没像平时那样端着架子,他貌似看着火堆在出神,深邃的眼睛里映着跃动的火光,竟让人能从中觉出些许落寞。

  宗锦的目光顺着男人的脸颊往下,落到男人身上单薄的里衣;再接着向下,是男人搭在膝上的手。

  那只手里握着一把匕首,乌金的、刻着三丛火的匕首。

  ——他竟然不知道赫连恒什么时候把匕首也带出来了。

  宗锦满脑子的疑问,却诡异地没有说话。

  他就看着赫连恒的拇指在三丛火纹上来回地摩挲。这像是无意识的行径,兴许此刻赫连恒正在着如何脱险,又或者在思忖自己身边谁有可能是细作。

  “……兔子,”过了会儿宗锦才说,“要烤焦了。”

  男人动也没动,只斜眼看向他:“既然醒了,为何要装睡。”

  宗锦撑着身下有些厚度的芦苇,慢慢坐起身,还不忘伸手将落在胸前的头发撩到身后去:“我刚醒,就闻到糊味了。”

  恰逢此时,外头传来声沉闷的雷鸣。

  冬季的雨是最要命的。

  宗锦浑身酸痛,拽着赫连恒的外衫,大大咧咧地穿上。他下身也是空的,所有衣物都被晾在旁边烤干;无奈之下,他只能盘着腿,将衣衫下摆把自己严严实实地裹起来:“……怎么只有一只兔子?”

  “我吃过了。”赫连恒不再看他,低声答道,“这是给你的。”

  宗锦想也没想,便伸手将插着野兔的木棍从土里拔了出来,深深嗅了一口肉香才张嘴咬下第一口。

  从洞里这情况,以及外头的天色,不难想象在他昏迷不醒之时,赫连恒忙活了多久——又是芦苇垫,又是柴火,又是晾衣服的架子,还有手里这野兔。恐怕赫连恒午后到现在都未曾好好歇息过。

  说对方是色胚其实过分了,他心里很清楚,穿着那身湿透了的衣服昏睡几个时辰,再醒来的时候他应该在见阎王。

  他忙着吃,赫连恒也不言不语,洞穴里只有他吃东西时的声响。

  也不知是因为此时的境况,还是因为周围足够黑,宗锦反而觉得很安稳。

  不觉得被困此处很烦,也不觉得大雨将至很糟;那是种难以名状的感觉——好似他二人只是吃饱了撑着出来荒野郊游,玩得累了,要宿在此处,还有些天真烂漫。

  其实赫连恒与他真实的年纪差不了几岁,若真的少时相识,说不定也能玩到一处去。

  烤兔子就在二人静默的相处间吃掉了大半,宗锦吃累了似的,稍稍停一停,低声说了句:“……谢了。”

  “谢什么。”

  “谢你还给我打兔子。”宗锦说,“刚把你从河里捞上来的时候,我是打算杀了你的。”

  男人嘴角微微一勾,敷衍地笑了笑:“那该我谢你。”

  “谢我什么?”

  “谢你不杀之恩。”

  这话反倒把宗锦逗笑了,他抿着嘴,想笑又不想笑地顿了顿,才说:“堂堂赫连恒,也有今日这般狼狈落难的时候。”

  “是啊,”赫连恒说,“我也未曾想过。”

  “你还挺猖狂,真当自己天下无敌了?”

  “不是么?”赫连恒这才转过头,看向他的眼眸,“自尉迟岚死后,我确实没有敌手了。”

  即便洞穴里燃着火,还是不断有,冷风往里灌。雷声也猛烈起来,外头雨打枝叶吵得厉害。宗锦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又啃了好几口肉,道:“看在你知道尉迟岚厉害的份上,我且认同你这句话,当今天下,除了皇甫淳那个阴险小人,确实无人能与你赫连匹敌了。”

  “皇甫淳也不配。”男人道。

  “我也看不上那狗贼,就知道玩心计,”宗锦说,“真男人就该战场定胜负。”

  这句赫连恒并未回答,宗锦一边咀嚼,一边盯着男人的侧脸,甚至不知自己此刻在想什么。火光之下,他看不出赫连恒如今的脸色,只觉得嘴唇好像没了平日里的血气。

  他想起那晚在赫连府里,见到望月独酌的赫连恒,也如今时一般,眉宇间总叫人觉得郁郁寡欢。

  “你很喜欢这匕首吗,”宗锦另起了个话头,“也是,不喜欢也不至于偷了;你要是正大光明问尉迟岚要,他说不定也会送你呢?他很大方的。”

  话刚说完,宗锦就觉得心头一酸。

  ——他居然已经能若无其事地提起自己过去之名,仿若在谈及他人之事般,自然轻巧。“这匕首并非我窃得,”赫连恒淡淡道,“是四年前秦关谷之战时,他遗落的。”

  “……”

  “那次赫连军险胜,尉迟军撤离后,这匕首才被我拾到。”男人说着,低头看了眼匕首后,将它收进了怀里,“我倒是想还给他,只不过见面时都在战场,朝见他也不去,寻不到机会罢了。”

  得,好像真是他错怪赫连恒了。

  倒也是,赫连家虽然不如尉迟富有,但也是家大业大,不至于连把乌金匕首都稀罕至此。

  “你把它送我吧,”宗锦说,“我喜欢这个。”

  他刚说完,赫连恒便将匕首扔到了他身边:“珍重些。”

  “那当然,我很喜欢的。”

  二人的话才说完,一阵狂风吹进洞穴里,吹得火星到处飘。赫连恒就像对此早有防备般,火堆与芦苇之间隔了很远,才没被这风波及。但也因为,宗锦虽然烤着火,可还是冷,冷得他直缩脖子。

  男人在旁边,突兀地咳嗽了两声。

  那声音闷极了,像是从胸口直接透出来的,很显然赫连恒在刻意压抑。

  宗锦囫囵将兔子肉啃干净,舔了舔嘴边的油,说:“你也过来,地上冷,万一你病了那可真就糟了。”

  “不必,我无碍。”

  “让你过来你就过来,哪儿那么婆婆妈妈的……”

  赫连恒一动不动,甚至懒得看他似的,将脸别了过去。

  宗锦只好伸长了腰,过去拽他的手:“你能不能别成天端着你的臭架子,我看了就讨厌……?!你手怎么这么凉?”

  他如愿抓到了男人的手,却没想到,那只手冷得可怕。

  赫连恒下意识地要将手抽走:“我说了不必管我……”

  然而宗锦抓得太紧,一时间他竟没能挣脱。

  “你都冻成这样了,想死啊?”

  “我……”

  宗锦倏地站起来,拖着男人的手,不由分说地要将他拽起来。也是拽了这一下,宗锦才真切感觉到赫连恒一直在逞强。他平日里单手就能制服宗锦,如今却被宗锦拽得身子一歪,好似快要倒下。

  也是,莫说是赫连恒,就是尉迟岚身陷如此境况,又是溺水,又是冬日暴雨,不见得会比眼前的赫连恒好到哪里去。挨得近了,他才看出来赫连恒的嘴唇早已经煞白,呼吸也沉缓无力。他急急忙忙去摸男人的额头,男人没有反抗;他又拉扯着男人起身,男人也没有反抗。

  “我还真不知道,原来你也如此要强。”宗锦骂骂咧咧道,“你放心好了,我必不会将这事说出去给第三人知晓,你现在听我的,来我这边休息,两人挨着都比一个人暖和得多。”

  赫连恒看了他一眼,随后便不再拒绝,当真跟着宗锦坐回芦苇铺上。

  小倌抓着他的手,眉头拧巴着想了片刻,往后便两手一起握住,替他搓起来。

  可无论他怎么搓,赫连恒的手就是不见热。

  “我说了,我没什么大碍……”“闭嘴,”宗锦道,“不准顶嘴。”

  “…………”

  偏偏老天好似觉得他二人还不够惨,又是一阵冷风裹挟着雨灌进洞穴中,冷得宗锦直哆嗦。他忽地伸出手,一把勾住赫连恒的肩膀,将人猛地搂进自己怀里,并抢在赫连恒前面道:“我……你可能觉得小倌之身刻意亲近,是为了讨好你;但赫连恒,我告诉你,我既说了会帮你把天下夺到手,我就会帮你……眼下我要做的就是让你好生活着,等你的家臣们找过来。你别反抗,我手里两把刀,反抗我就在你身上开两个洞!”

  男人没回应,只有粗沉的呼吸声在宗锦胸前响着。

  这场面诡异,宗锦心跳的频率更诡异。

  片刻后,他便感觉到男人的力气放松了下来,当正倚在他怀里。赫连恒那样高大的人,现下小鸟依人似的依偎在他胸口;这情况该是怎么看怎么好笑的,可宗锦却笑不出来。

  他只觉得心里有股异样的热潮,搅成漩涡,像要把什么拖下去。

  赫连恒靠在他身上,垂着头,让宗锦看不见他的表情。他忽然说:“……你以前是尉迟家的人。”

  “……是。”

  “那可曾有人说过,”赫连恒道,“你和尉迟岚,有些相像。”

  “!”

  宗锦倏地抿住了嘴。

  男人却以为,以宗锦嚣张傲慢的性子,定然是不喜欢这般和谁相像的言论,再低声解释道:“……我并无他意。我和尉迟也不过数面之缘,也并不了解……”“有啊,有。”宗锦打断他,“不但有,还有人说我是尉迟岚转世;你就当是我尉迟岚,尉迟岚愿意帮你打天下,你只管感恩戴德就对了。”

  “是么。”赫连恒的手忽然动了动,紧接着搂住了宗锦的腰,“当你是尉迟岚……当真可以?”

  “可以,我说了算。”宗锦说,“……但我没说你可以抱我!!给老子松开!!”

  【作者有话说:大家平安夜平安~圣诞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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