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义母
上原沙耶闷头走进这栋五层高充满昭和气息的杂居楼，顺着长了青苔的楼梯走到二层的一处门户前，推开门走了进去。
今天家里的气氛有些古怪，往常这个时间在工作的爸爸正脸色低沉的坐在桌子旁喝酒，身为家庭主妇的妈妈也满脸愁绪的坐在那唉声叹气。
见状，上原沙耶的动作愈加轻缓起来，生怕触了父母的霉头，惹来一顿谩骂或毒打。
“沙耶啊……”
母亲抬了抬眉，语气不是一般家庭交谈间的平和，好像夹着根刺一样，“爸爸的公司裁员，爸爸被辞退了。”
她的话音落下，喝着闷酒的上原野一郎猛的一摔酒杯，面色通红地吼道，“都是经理那个死扒皮！就因为我没钱给他送礼！”
“你朝我吼有什么用？有本事朝你经理吼啊？自己没用，一个月就赚个仨瓜俩枣，父女两一个货色，都是窝囊废！”
母亲上原未子不客气地喊道，声音尖酸刻薄，把沙耶也一并骂了个尽兴。
上原沙耶好像个木头人似的，低着头面无表情的走进自己的房间，反锁上门。
没人注意到她发丝凌乱，也没人关心她刚才差点被几个混混强迫。
门外传来夫妻两的争吵声，谩骂声，不一会儿，碗筷凳子之类的，噼啪作响。
沙耶带上耳机，趴在床上翻开自己的漫画书，旁若无人的沉浸在漫画里的世界，每当看见h情节时，还会夹着腿露出不太正常的潮红。
——
藤井孝雄迎着晚风骑行在古川町弯弯曲曲的巷子里，告别上原沙耶后，莫约骑了十来分钟便到了自己居住的公寓楼下。
他父亲生前做的唯一正确的事情就是在这栋普通的公寓里买了房子，虽然不是啥高档的地方，至少让他和继母有处可住。
藤井孝雄把自行车锁进车棚，进了公寓后，乘电梯直到五楼，然后用钥匙打开了五层最拐角的那扇门。
“孝雄，你回来啦。”
刚刚拧开门把手，厨房内忽然传出了这么一句女声。“嗯，我回来了。”藤井孝雄轻声回应道，把一丝别扭藏进了心里。
发出声音的人是他的继母，高桥梨花，今年30岁，性格很温柔，一米六五的个子，身材前凸后翘，长得也非常漂亮。
“快把书包放下洗手吃饭吧，今天是参加社团活动了吗，怎么这么晚才回家。”
还未见到人，厨房里又传出了温柔的声音。
“没什么，在路上耽搁了些时间。”藤井孝雄搪塞道，反锁好门，把包放进自己的卧室后，脱掉校服外套去浴室洗了把脸。
“孝雄，啊——你打架了吗？”
藤井孝雄刚离开浴室，坐在沙发上的高桥梨花惊呼道，而后连忙冲过来抱住他的脑袋左看右看。
藤井孝雄只觉一阵香气扑鼻，定睛后发现，继母那双漂亮的眸子正在自己脖子处打量。
“高桥阿姨，我没事。”
藤井孝雄赶忙挣脱开高桥梨花的臂膀，闻着萦绕在鼻尖的香气，不动声色地拉开了些距离。焯，拿这个考验干部？哪个干部经得起这种考验？可这都被高桥梨花看在眼里。
“这么大一块淤青，还说没事。”
她心疼地说，联想到藤井孝雄疏远他的动作，继而感到鼻子一酸，眼睛里也泛起水雾。
“都怪我，妈妈是个懦弱的人，保护不了你……”
“高桥阿姨，是我自己骑自行车不小心摔的，所以才会这么晚回家，不是什么打架。”
藤井孝雄嘴角扯出一个微笑，为了打消她的疑虑，声音都变得柔和起来。
“真的吗？”
高桥梨花低声抽泣着，美眸一眨，狐疑地问。
“真的真的……”孝雄无奈地说。真不敢相信面前这个女人刚过三十岁，可能是和小学生待久了，心性也跟个小朋友似的，还要人哄。偏偏孝雄还不能拒绝，不能露出一丝不耐烦，因为对方是家里唯一的收入来源，是孝雄读书吃穿的经济保障。
“不骗我？”
高桥梨花再三确认道。听到藤井孝雄爽快的回了她一句“不骗”。她这才放下心来。不过她隐约觉得儿子哪里不太一样了，平时回家都是直接把自己关进房间里看动漫，很少同她说话。
“吃饭吧，我煲了冬阴功汤，吃完饭我再帮你擦点药。”
“孝雄，以后骑车要慢一点好吗？”
“我会的，高桥阿姨。”
藤井孝雄点了点头，总算把继母糊弄过去了。今天和她说了这么多话，也知道会不会露出什么马脚。印象中原主对这个继母向来不怎么感冒，认为她是父亲打骂他的帮凶，是害死父亲的罪魁祸首。可凭孝雄的阅历来看，这个继母绝对的称职，这么多年的和颜悦色，吃穿用度从来没少过他，该有的关心问候也一次不少，简直是圣母在世了好吗。
用完晚餐，高桥梨花拿着一瓶跌打药跪坐在藤井孝雄面前，尽管对方严声抗拒，可最终还是败给了她的眼泪。
她让藤井孝雄半脱掉上衣，露出离淤青较近侧的肩膀。她看着自己的儿子，准确的说是义子，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看着他俊秀却和自己丈夫不怎么相似的脸庞。心里有种被亲情填满的温暖感觉。
高桥梨花把跌打药倒在手中，然后温柔的用手在藤井孝雄的那块淤青上涂抹。“孝雄，痛不痛？”
“没感觉。”
“我帮你揉揉。”
“高桥阿姨……谢谢你。”
“应该的，因为我是你的妈妈。”高桥梨花看着藤井孝雄的侧脸，那种儿子变了的既视感越加明显。从前孝雄的眼神是忧郁躲闪的，现在却变得专注且坚毅。
或许是父亲去世的事情打击到他了吧。
“孝雄……在学校还好吗？”
“一切都好，高桥阿姨你呢？”
“我……妈妈也一样……”高桥梨花犹豫了，她不知道要不要把上司前几天骚扰她的事情说出来。可是说了也没用，孝雄只是个孩子而已。
唉。高桥梨花在心里叹了口气，还是决定自己独自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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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家里的气氛有些古怪，往常这个时间在工作的爸爸正脸色低沉的坐在桌子旁喝酒，身为家庭主妇的妈妈也满脸愁绪的坐在那唉声叹气。
见状，上原沙耶的动作愈加轻缓起来，生怕触了父母的霉头，惹来一顿谩骂或毒打。
“沙耶啊……”
母亲抬了抬眉，语气不是一般家庭交谈间的平和，好像夹着根刺一样，“爸爸的公司裁员，爸爸被辞退了。”
她的话音落下，喝着闷酒的上原野一郎猛的一摔酒杯，面色通红地吼道，“都是经理那个死扒皮！就因为我没钱给他送礼！”
“你朝我吼有什么用？有本事朝你经理吼啊？自己没用，一个月就赚个仨瓜俩枣，父女两一个货色，都是窝囊废！”
母亲上原未子不客气地喊道，声音尖酸刻薄，把沙耶也一并骂了个尽兴。
上原沙耶好像个木头人似的，低着头面无表情的走进自己的房间，反锁上门。
没人注意到她发丝凌乱，也没人关心她刚才差点被几个混混强迫。
门外传来夫妻两的争吵声，谩骂声，不一会儿，碗筷凳子之类的，噼啪作响。
沙耶带上耳机，趴在床上翻开自己的漫画书，旁若无人的沉浸在漫画里的世界，每当看见h情节时，还会夹着腿露出不太正常的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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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井孝雄迎着晚风骑行在古川町弯弯曲曲的巷子里，告别上原沙耶后，莫约骑了十来分钟便到了自己居住的公寓楼下。
他父亲生前做的唯一正确的事情就是在这栋普通的公寓里买了房子，虽然不是啥高档的地方，至少让他和继母有处可住。
藤井孝雄把自行车锁进车棚，进了公寓后，乘电梯直到五楼，然后用钥匙打开了五层最拐角的那扇门。
“孝雄，你回来啦。”
刚刚拧开门把手，厨房内忽然传出了这么一句女声。“嗯，我回来了。”藤井孝雄轻声回应道，把一丝别扭藏进了心里。
发出声音的人是他的继母，高桥梨花，今年30岁，性格很温柔，一米六五的个子，身材前凸后翘，长得也非常漂亮。
“快把书包放下洗手吃饭吧，今天是参加社团活动了吗，怎么这么晚才回家。”
还未见到人，厨房里又传出了温柔的声音。
“没什么，在路上耽搁了些时间。”藤井孝雄搪塞道，反锁好门，把包放进自己的卧室后，脱掉校服外套去浴室洗了把脸。
“孝雄，啊——你打架了吗？”
藤井孝雄刚离开浴室，坐在沙发上的高桥梨花惊呼道，而后连忙冲过来抱住他的脑袋左看右看。
藤井孝雄只觉一阵香气扑鼻，定睛后发现，继母那双漂亮的眸子正在自己脖子处打量。
“高桥阿姨，我没事。”
藤井孝雄赶忙挣脱开高桥梨花的臂膀，闻着萦绕在鼻尖的香气，不动声色地拉开了些距离。焯，拿这个考验干部？哪个干部经得起这种考验？可这都被高桥梨花看在眼里。
“这么大一块淤青，还说没事。”
她心疼地说，联想到藤井孝雄疏远他的动作，继而感到鼻子一酸，眼睛里也泛起水雾。
“都怪我，妈妈是个懦弱的人，保护不了你……”
“高桥阿姨，是我自己骑自行车不小心摔的，所以才会这么晚回家，不是什么打架。”
藤井孝雄嘴角扯出一个微笑，为了打消她的疑虑，声音都变得柔和起来。
“真的吗？”
高桥梨花低声抽泣着，美眸一眨，狐疑地问。
“真的真的……”孝雄无奈地说。真不敢相信面前这个女人刚过三十岁，可能是和小学生待久了，心性也跟个小朋友似的，还要人哄。偏偏孝雄还不能拒绝，不能露出一丝不耐烦，因为对方是家里唯一的收入来源，是孝雄读书吃穿的经济保障。
“不骗我？”
高桥梨花再三确认道。听到藤井孝雄爽快的回了她一句“不骗”。她这才放下心来。不过她隐约觉得儿子哪里不太一样了，平时回家都是直接把自己关进房间里看动漫，很少同她说话。
“吃饭吧，我煲了冬阴功汤，吃完饭我再帮你擦点药。”
“孝雄，以后骑车要慢一点好吗？”
“我会的，高桥阿姨。”
藤井孝雄点了点头，总算把继母糊弄过去了。今天和她说了这么多话，也知道会不会露出什么马脚。印象中原主对这个继母向来不怎么感冒，认为她是父亲打骂他的帮凶，是害死父亲的罪魁祸首。可凭孝雄的阅历来看，这个继母绝对的称职，这么多年的和颜悦色，吃穿用度从来没少过他，该有的关心问候也一次不少，简直是圣母在世了好吗。
用完晚餐，高桥梨花拿着一瓶跌打药跪坐在藤井孝雄面前，尽管对方严声抗拒，可最终还是败给了她的眼泪。
她让藤井孝雄半脱掉上衣，露出离淤青较近侧的肩膀。她看着自己的儿子，准确的说是义子，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看着他俊秀却和自己丈夫不怎么相似的脸庞。心里有种被亲情填满的温暖感觉。
高桥梨花把跌打药倒在手中，然后温柔的用手在藤井孝雄的那块淤青上涂抹。“孝雄，痛不痛？”
“没感觉。”
“我帮你揉揉。”
“高桥阿姨……谢谢你。”
“应该的，因为我是你的妈妈。”高桥梨花看着藤井孝雄的侧脸，那种儿子变了的既视感越加明显。从前孝雄的眼神是忧郁躲闪的，现在却变得专注且坚毅。
或许是父亲去世的事情打击到他了吧。
“孝雄……在学校还好吗？”
“一切都好，高桥阿姨你呢？”
“我……妈妈也一样……”高桥梨花犹豫了，她不知道要不要把上司前几天骚扰她的事情说出来。可是说了也没用，孝雄只是个孩子而已。
唉。高桥梨花在心里叹了口气，还是决定自己独自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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