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杀人鬼的末路
“不管是夜里还是雾中，就算再远再黑暗的地方我也能看的清清楚楚，你想再次回到阴影里偷袭吗？”
黑暗中清脆的交击声连绵不绝，随着火光一次次迸发，赞克攻势愈发崩溃，短刃似乎看透了黑的攻击，提前做好准备防守反击，变化并不诡异，却非常刁钻，沿着一条最短的直线划过黑的脖子。但是黑在半空旋转了一个完美的圆，不仅躲过赞克的必杀一击，回旋时顺势丢出匕首，直取赞克面门。
“挣扎是无用的，我全看的清清楚楚啊，引诱我主动出击露出破绽，果然是在不可思议的连贯动作中突然袭击。”
出乎意料的反应并没有取得战果，赞克在极短的时间里就做出反应，那一瞬间抬手但在面前，随着清脆的声音交错而过，几乎是贴着头皮擦开的。
“漂亮的动作，你也杀过很多人吧？”
黑沉默无语，脖子皮肤微微刺痛，稍微被划破，渗出一丝殷红。赞克看着他，一个人在那里喋喋不休，自认为优势很大。
“喂~不说话吗？没关系，到时候看看你的头被砍下来的表情就好了，想想就是愉快、愉悦啊~”
黑动作迅速战斗思路同样清晰，面具下脸色看不出有什么变化，视线的焦点却稍微击中在赞克头顶。
关于帝具卫怀雪已经说明过，帝具使赞克看透黑暗与思维，此人力量、速度、五感与战斗技巧又皆是上乘，跟以前对付的契约者完全不同，赞克俨然是个集合了多种契约能力又好好练过武术功夫的契约者，硬拼的话完全是进入对方的节奏而已。
“嚯~？看来你很了解‘千里眼’，那就应该明白面对我你毫无胜算！”
话音一落，赞克突然发动冲刺，嗜杀之下冲到黑这边，一把短刃由上而下，帝具捕捉黑的动向，另一把短刃横向斩来，追击黑躲闪的位置。
毫无胜算……是么？黑也认为硬拼没有胜算，找机会撤退重新寻找机会……心有所感，黑掌心的匕首飞速旋转了两圈，化作流光遵循着怪异的轨迹挡住赞克斩杀，身体向后虚晃一退，赞克解读黑的内心，进而追击，黑闪电般弯腰下准确的踢中赞克小腿。
“什么！？”赞克平衡感瞬间被破坏，身体向侧面倾斜，即将倒地时眼神发狠，用力找回平衡，同时对准黑的背后就是一刀，他感知到黑的意图，这家伙要乘胜追击。
然而赞克短刃还是慢了一步，黑已经滚出两圈完全躲开他的攻击范围，快速从背后取出绝对致命的毒飞刀，表示只要稍微擦破皮就能取走人的性命，赞克这次有些怀疑，却也没有让攻击落在身上的理由，算准毒飞刀轨迹，一刀斩下。
“……是水？”
赞克切开了一瓶水，公园喷水池里最普通的那种。
飞溅的水柱中飘过一根细线的虚影，赞克意识到危险，想退却来不及了，当这瓶水洒在身上的那一刻，强大电流瞬间袭来，整个人惨叫一声，跪在地上，勉强用双手支撑着地面，大口大口喘息。
还能保持意识……黑不禁多看了赞克一眼，以往对付的契约者有强有弱，除了那些能力特别强化过身体的契约者外，刚才输出的电击足以令普通人类的体质休克昏迷，可是赞克身体素质明显超越常人，就算是克鲁鲁来了，恐怕也是斗个旗鼓相当的程度，甚至也会被克制。
遭到重击，赞克却是摇摇晃晃的再次起身，激动的指向黑。
“久违的疼痛啊，竟然能把我伤成这样，一定要把你的头完整的加入收藏。”
“……”太麻烦了。
黑抬起匕首，默默摆开架势，浑然临危不惧。
赞克这次却先发制人，瞬间拉近两人距离，短刃迎头劈下，依然酷爱削首的杀招，却没料到黑转身就跑。他就这么跑了，跑了…跑掉了……赞克当时的心情就好像被人嫖了还没收到钱一样，敌人骑在脸上浪了一圈把他打的疼的不要不要，正要报复的时候，黑竟然跑了。
“混蛋——！！！”
两人追过了一条街，追过小树林，追过广场追过草地，从一个僻静的地方跑到另一个偏僻的教堂后。
这里有陷阱，黑停下脚步如此想到，赞克读取到这段思维，几乎也是下意识的停下脚步，可是想起之前种种遭遇……
“别想再骗到我！！”赞克放弃思考，赞克冲向黑。
此时此刻，一道虚幻的蛇咬抢在赞克接近黑的途中，突然从侧面袭来，瞬间击中赞克侧面，直接将其击飞，撞在建筑物上，后背甚至陷入石砖中。
“什么时候出现的？为什么没有听到声音！”赞克心中暗惊。
唰！赞克耳朵一动，几乎下意识的偏过头，一道刺拳夹杂着风声擦过耳边，若不是多年来的战斗经验使他在最后关头避开，恐怕会被直接击中脑门，颅骨破碎也有可能，躲过之后，赞克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双刃疾斩，先将袭击者逼退。
葛木宗一郎没有像对付欧卡那样空手入白刃，能那样对付欧卡，是因为欧卡弱，眼下赞克的实力光是用肉眼观察，就超出欧卡一个量级，实力不凡，更有帝具。但是短刃不是浑身带刺的刺猬，赞克使用的短刃有着极为宽阔的剑脊，就好像抛弃下半身的阔剑绑在手背上，冒充圣堂武士的幽能光刃，葛木宗一郎就是通过敲打短刃侧面来回避攻击。
实际上，赞克追来时全部注意力在黑身上，以至于葛木宗一郎其实是正常方式接近的他都没发现，因此落入后手被动的局面。当然，葛木宗一郎能够接近如此近的距离，也是因为他脚步、呼吸皆能压制到最小的缘故。
别的不说，光是第一招轨迹莫测的拳术就打懵了赞克，随后跟进的刺拳更是在建筑物上留下触目惊心的伤痕，这究竟是人类的手，还是披着一层人皮的刀？
不过看见葛木宗一郎又一个狠厉的手刀戳向自己肋下，赞克反应稍慢，只拿手肘截击，当下剧痛令脸色大变，左手赶忙回救，顾不得章法的朝葛木宗后颈切入，用尽再次拉开一个身位的距离，展开帝具能力窥视葛木宗内心，这一看就惊了，眼前的男人竟然无心无口无表情。
不过帝具‘千里眼’还有更加优秀的能力，从肌肉细微的动作，看出对手接下来的动作，这个能力是赞克的底牌，但现在不得不用。
葛木宗一郎弓身屈膝，身形连晃几下就来到赞克身边，拳法刁钻诡异，赞克吃过亏，只敢躲闪不敢用身体硬接，而他的双刃是最好的剑与盾，说到底葛木宗一郎是血肉之躯，两人的战斗没有激烈的碰撞与火花，只有撕裂空气令人胆战心惊的风声。
突然，赞克目光一凝，洞悉葛木宗接下来的动作，抢先一步占据位置，瞄准机会用刀刺向葛木宗脆弱的腰部，这一刀下去，就是头强壮的公牛也会倒地。
可是，纵然算准葛木宗一郎接下来的拳术、步法，赞克眼里，葛木宗一郎的手臂突然像鞭子一样变化，大大的绕过预期中的路线，威力并不大，却打在手腕上，每次被击中都会传来剧痛，使赞克呼吸一滞，原本的杀招也变形走样，仅仅是刺破葛木宗一郎的衣服。
下一秒，葛木宗一郎的鞭腿正中赞克腹部，赞克咳出一口血，强忍下来，保持颤抖的站姿，脚下划出数米，深呼吸一口气，重新抬头。
“懂了，我已经懂了，你那特殊的招数原来是这么回事，同样的招数已经无法对我奏效了！！”
赞克的确看懂了，葛木宗一郎的招数在‘千里眼’的观察下暴露其独特的规律，就好像森林中潜伏的毒蛇，对初次进入森林的人来说毒蛇极具威胁，可只要遇见过一次，就可以看破毒蛇的藏匿，不仅是避开致命毒牙，更能反将一军。
“不，已经将军了。”
黑如鬼影降临，出现在赞克身后，人不是铁打的，又是电击又是内伤，赞克反应有所迟钝，被黑按住后脑勺。上次没发现葛木宗一郎是因为仇恨全集中在黑的身上，这次让黑成功贴近，又是因为葛木宗一郎给他的压力太大从被攻击到现在没得到喘息的机会。
生死之间，赞克豁出性命，几乎是在电击发生的瞬间回身一斩，黑刚使出能力没过一秒，连忙松开手，肋下被划伤一个浅浅的口子，一个闪身跃上建筑。
下一刻葛木宗一郎凭借迅速奔跑产生的冲劲，使出没有任何花哨与技巧感，威力却等同于反载具武器的肘击，直接击中赞克的胸口，应声发出层层骨裂的声音，即使如此，赞克还是没有当场死去，拖着几乎变形的身体与表情，拉回双刃。
这一次，黑从后勾住赞克脖颈，层层钢丝狠狠绷紧，赞克因为伤到腹部而浑身痉挛的身体失去反抗力气，黑背着钢丝吊起赞克身体，落下建筑的同时扯下他头上帝具，反手两次拉扯拖拽，赞克的尸体如升旗一般挂在教堂上。
“呼……”终于结束了。
黑正要松口气的时候，却见葛木宗一郎对另一个方向摆出戒备的姿态。
“不要误会，我是NightRaid的人，这里的战斗已经惊动四周，正有大量警备队赶来，请跟我一起离开。”
“……出来。”
黑沉声命令，对方并无恶意，悄然走出。
来到月光之下，是一名黑发赤眼的美少女的，特征明显，佩刀形似。
“布兰德喜欢女人。”
“嗯？呃…不，怎么说呢……”
“好了不用回答，情况已经搞清楚了，我们走吧。”
“？”
赤瞳一头雾水，可还是点点头，为黑与葛木宗一郎带路，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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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景色宜人的湖泊凉亭之下，周董一个人坐在长椅上，默默抽烟，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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