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我是你的眼（18）
“……似乎婶婶想让南境军配合她父亲，给予来他氏最后一击，她说愿对中原称臣……令羽，她什么意思啊？”郁玲珑回到梧桐院将赫连湘的话转告给了风令羽，不过她只是原话转告，没大明白赫连湘的用意，“来哈族长只有她一个孩子的意思是说她会是下一任族长？南疆的族长可以由女性担任吗？”
“的确，在南疆现任组长若指任女儿为下任族长，或他只有女儿的话，是可以由女子担任的，到时接她的继任者必须姓该氏族姓氏，其余儿女可随父姓。”这些年枫丹山庄不说对南疆了如指掌，但各种习俗时事也了解的七七八八，所以风令羽并不奇怪赫连湘会继任族长之位。
“哦，这样。”郁玲珑应了一声，自己低头想了想，不对，又问：“那她让我跟你说是什么意思？不管是跟朝廷，甚至跟你谈条件，都该是她自己啊，最不济也该是个能代表南疆的吧？让我给你传话算怎么回事？”
“那你还帮她传？”风令羽笑。
“呃……她是婶婶嘛，不过你要是觉得不合适就拒绝不用顾忌我。”
风令羽没有说答应还是不答应，放下手里的书调整姿势面向郁玲珑，“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地方？”
“啊？”郁玲珑啊了一声，随即反应过来，噘嘴道：“你又考我！”不过还是垂眸认真思考起来。
“她是真的想跟朝廷求助吗？她怎么知道走你的路子可以走通呢？啊，师叔吗？所以知道庄主跟镇南将军熟？”
风令羽笑，“还有呢？”
“还有？”郁玲珑皱起了眉，“我最想不通的就是她为什么跟你说，别的……不行，太烧脑了，我不干了！”
风令羽无奈冲她招了招手，郁玲珑虽然噘着嘴，却还是走了过去，风令羽拉起她的手，她干脆顺势坐到他腿上，风令羽明显一愣，郁玲珑这才得意的笑出来，“我们再有十天就成亲了，这你都受不了洞房花烛你能干嘛？”
风令羽耳根一热，揽着她腰的手轻轻一拍，“口没遮拦！”
这一下很轻，郁玲珑不痛不痒，她圈着他肩膀，“然后呢？你都知道什么了？”
风令羽清了清嗓子，手稳稳的扶住她的腰，“既然提出愿意称臣，那么就不是镇南将军能够决定的事，此事定要上报朝廷，一来一回少则二十天多则月余，他们若真靠着援军平内事，不会不慌不忙由着她一个人在中原游荡，入住枫丹山庄还等了这么些天才让你传话，只怕他们图的是别的东西，且这决定说不定还是来了中原之后决定的。”看郁玲珑还是有点困惑的样子，他举了几个例子，“纳贡、通贸易、商税等等，很多值得商讨的东西。”
“哦~那他们怎么不直接持信物去找朝廷呢？”
“一来旁人信不过，二来，你怎知他们没找，这不是找上来了，枫丹山庄与毒蛊教有仇，与朝廷有联系，简直是落脚的不二之选不是吗？”
“那……你真帮他们牵线啊？”
“不止，若只是想牵线镇南大将军，甚至于朝廷，找父亲就好，不用让你来找我……怕是还想让我当参谋，帮她把把关吧。”
“唔……”郁玲珑靠着风令羽，算是基本捋明白了，“你们玩政治的，真是太多花花肠子了。”
“好了，”风令羽用手指点了点郁玲珑的腰，“下来吧，我写封信。”
“你写？”郁玲珑从他腿上起身，“不用去找庄主吗？”
“我跟镇南将军家的宿小将军也算交好，给他去封信，由他转告他父亲就可以了，刚好咱们大婚将军府也在宾客名单里，他到时候是要来的。”
———
那日当天风令羽的信鸽便送出去了，之后宿将军很快也有了回信，说镇南大将军亦认为此事于双方有利，对于陛下的回复很有信心，其余详情到他大婚之后详谈。
郁玲珑看风令羽处理的按部就班有条不紊的，便放心的去跟着师姐准备大婚的事了。
虽说大部分都是由风夫人着人办的，不过百草谷对于郁玲珑的嫁妆也是很用心的，就像之前说的，要百草谷拿出真金白银出来，短时间内可能拿不出多少，但珍贵的药方、药草、药丸，那都是一抓一大把的，偏偏在外面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东西。
郁谷平自己也添了点东西，他看郁玲珑把幽绮兰照顾的这么好，将这些年搜集的《庆阳医经》上有记载的几种奇花异草的种子和花苗给了她，后来郁玲珑将它们全部都种出来了，且结果率喜人，当然这是后话。
随着婚礼日期的逼近，郁韶怕她紧张，晚上干脆去跟她一起睡。姐妹俩头挨着头躺在一起，数着小时候的囧事，郁韶说，时间怎么就这么快呢，当年那个只在他们怀里才肯乖乖睡觉的小婴儿，如今都出落的要出嫁了。
郁玲珑也感慨颇多，她不是第一次嫁人了，嫁的还是同一个人，可还是有点紧张，此后他们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师叔的事情也解决了，他们会生同衾死同穴，虽说一开始的时候她挺埋怨老天的，带着记忆轮回就好像长生了一样，可一个人的长生是寂寞的，但自己就是这个倔脾气，本以为会孤独终老，没想到柳暗花明，凤翎也在，现在她是真的感谢老天了，好像多偷了一世静好。
大婚的前三天，风夫人派了个老嬷嬷过来，说讨个吉利，新人洞房前不许见面。郁玲珑看着严肃的房嬷嬷，眨了眨眼睛，“嬷嬷，您这是信不过我呀？”
“郁姑娘，不是信不过您，是信不过少庄主，不过若少庄主真想来没人看得住，所谓我干脆来您这里。”
郁玲珑“噗”的笑了一声，又连忙忍住。
三天之后，郁玲珑起了个早，郁韶叫起她的时候，她还嘀咕，“就从这个院到那个院，弄这么早做什么，婚礼昏礼，不是黄昏才吉时的嘛……”郁韶一听就笑，拿着冰帕子往她脸上一盖，将郁玲珑激的蹦了起来。
“又不是真的只是两个院子的距离，你还得去枫丹镇转一圈呢，忘啦？”
郁玲珑丢开帕子，彻底清醒了，是啊，因为是枫丹山庄少庄主大婚，婚礼的仪仗要去枫丹镇转一圈，然后再回来。
认命的起床洗漱，却发现门边房嬷嬷带着一队婢女已经等着了，这新娘子的梳妆从起床开始就是有讲究的，也不用郁玲珑自己动手，众人簇拥着她就开始了——
沐浴，上妆，穿衣，束发……这一套做下来，天都亮了，风夫人是要在主院等着新人拜高堂的不能过来，不过却遣了百灵过来，“少夫人安。咱们少庄主啊都等不及了，听说一大早就起来耍了一套剑法呢。”
郁玲珑笑着看着镜子，新娘的妆还是浓艳为主，才衬得上大红的喜袍。她平时上妆都是淡妆的，或者说裸妆，不知道风令羽到时候看到她这个样子会是什么反应。
凤冠戴好，果然如想象中的重，郁玲珑觉得脖子都被压短了一截，再盖上盖头眼前一片鲜红，什么也看不到了。
外边吹吹打打的热闹着的声音越来越近，她牵着红绸的一头，跟着喜娘一步一步小心的往外走。
因为盖着盖头，郁玲珑只能看着脚下，突然视线里出现了一双赤边黑靴，然后就是风令羽的声音：“玲珑……”
“咳咳！”风令羽的话被房嬷嬷打断，“少庄主，请让新娘上轿。”
房嬷嬷是外祖母的陪嫁丫头，母亲特意借来的，他也不能说什么，清了清嗓子，让路把人送进了花轿。
花轿抬去了枫丹镇，绕了一圈由抬了回来，郁玲珑在里边晃晃悠悠大半天，幸好有画眉准备的点心，不然她都要撑不住了。
好不容易挨回了山庄，刚下轿她脚都有点飘，喜娘眼尖扶了她一把，她才稳住脚。然后红绸那一边交给了风令羽，到了大堂，跟着司仪的喊声“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之后，送新人回了梧桐院。
回到二人新房，在床边做好后第一件事是掀盖头。风令羽掀开盖头的时候是惊艳的，真的看呆了，大家善意的笑了出来他才回过神，想做若无其事的样子，唇角勾起的笑意却怎么也掩不住。接过酒杯，与她交腕饮尽。
新房礼毕，风令羽还要去外面敬酒，他弯腰亲了她面颊一下，“我很快回来。”
郁玲珑乖巧的“嗯”一声，看着他一步三回头的出去了。
“少夫人，要沐浴吗？”画眉站在一旁问她。
郁玲珑点了点头，忙活了一早上，接过风令羽只看了一眼，哎呦喂，这算什么嘛！不过也不能不洗，还得好好洗，否则一会儿……难道要他吃满嘴？
风令羽果然如他所说，回来的很快，郁玲珑的头发还没擦干呢，门便被推开了。他脚步稳健的走进来，将为郁玲珑擦头发的画眉赶了出去，自己拿着棉巾给她绞发。
“你今天真好看。”
“以前是不好看吗？”
“今天跟别的时候不一样。”说这话时风令羽弯下了腰，唇凑在了她耳边，郁玲珑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气。
出去是敬酒的，也难怪。
就在郁玲珑考虑着是不是该喂给他一颗解酒的药丸，风令羽摸了摸她的头发，绞干了，于是一个弯腰将人打横抱起。
郁玲珑一声惊呼，然后被人轻轻放到了床上，随即一个沉重的身躯覆上来，还带着微微酒气的唇舌堵住了她的檀口。一吻毕，郁玲珑的脑袋晕晕乎乎的，也不知道是因为酒还是因为人。
风令羽在她迷糊的时候，开始解她的衣带，换的大红色亵衣带子系的很松，风令羽很容易便将它脱了下来，等解开她的肚兜后，露出的雪白的胸口，那与他相同的位置也有一个胎记，是红色的长条形胎记。
犹记得郁玲珑第一次施针的时候，特意解开过他的上衣，随后她的呼吸乱了片刻，之所以记得清楚，是因为之后再施针，她只扎了头部的穴位，没再往身上扎。
风令羽伸手摸了摸她心口处那个胎记，郁玲珑睁开迷离的眼睛，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怎么了？”
风令羽看了看她的脸，随即一笑，“没事。”抬手放下床帐，遮住一室春光。
。。。
大婚之后，风令羽真的安排宿小将军和赫连湘面谈了一次，三人在梧桐院的书房坐了整整一天，午饭都是阿肃送进去的，也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出来的时候那两人都是一脸的满意。
两个月后，南疆传回消息，来哈氏与来他氏的战争来他氏惨败，在边境镇南军的配合下，来他氏嫡脉无人逃脱。
之后的三年，风令羽和郁玲珑仗剑做了游侠，将风令羽原本只能在游记里听的那些名川大山走了一遍，直到郁玲珑有孕，方回枫丹山庄。
风令羽帮着风庄主管理山庄事务，郁玲珑则突然想起师父给的那些种子花苗，种子她另收了，花苗则交给专门的花匠养着，可只能保证不死，别说结果，花都没冒出一朵。
反正孕期无聊，郁玲珑拿出了《庆阳医经》，在梧桐院开辟了一小片药草园，根据记载研究它们的习性，居然让她越养越茂盛，不光花苗，种子也几乎都发芽了。
十月怀胎，郁玲珑生下一个儿子，看着红红皱皱的小猴子，郁玲珑想，不论这一世之后还会不会有下一个轮回，总之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会记得他们的，这个小家伙就是此世他们生命的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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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样。”郁玲珑应了一声，自己低头想了想，不对，又问：“那她让我跟你说是什么意思？不管是跟朝廷，甚至跟你谈条件，都该是她自己啊，最不济也该是个能代表南疆的吧？让我给你传话算怎么回事？”
“那你还帮她传？”风令羽笑。
“呃……她是婶婶嘛，不过你要是觉得不合适就拒绝不用顾忌我。”
风令羽没有说答应还是不答应，放下手里的书调整姿势面向郁玲珑，“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地方？”
“啊？”郁玲珑啊了一声，随即反应过来，噘嘴道：“你又考我！”不过还是垂眸认真思考起来。
“她是真的想跟朝廷求助吗？她怎么知道走你的路子可以走通呢？啊，师叔吗？所以知道庄主跟镇南将军熟？”
风令羽笑，“还有呢？”
“还有？”郁玲珑皱起了眉，“我最想不通的就是她为什么跟你说，别的……不行，太烧脑了，我不干了！”
风令羽无奈冲她招了招手，郁玲珑虽然噘着嘴，却还是走了过去，风令羽拉起她的手，她干脆顺势坐到他腿上，风令羽明显一愣，郁玲珑这才得意的笑出来，“我们再有十天就成亲了，这你都受不了洞房花烛你能干嘛？”
风令羽耳根一热，揽着她腰的手轻轻一拍，“口没遮拦！”
这一下很轻，郁玲珑不痛不痒，她圈着他肩膀，“然后呢？你都知道什么了？”
风令羽清了清嗓子，手稳稳的扶住她的腰，“既然提出愿意称臣，那么就不是镇南将军能够决定的事，此事定要上报朝廷，一来一回少则二十天多则月余，他们若真靠着援军平内事，不会不慌不忙由着她一个人在中原游荡，入住枫丹山庄还等了这么些天才让你传话，只怕他们图的是别的东西，且这决定说不定还是来了中原之后决定的。”看郁玲珑还是有点困惑的样子，他举了几个例子，“纳贡、通贸易、商税等等，很多值得商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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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真帮他们牵线啊？”
“不止，若只是想牵线镇南大将军，甚至于朝廷，找父亲就好，不用让你来找我……怕是还想让我当参谋，帮她把把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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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风令羽用手指点了点郁玲珑的腰，“下来吧，我写封信。”
“你写？”郁玲珑从他腿上起身，“不用去找庄主吗？”
“我跟镇南将军家的宿小将军也算交好，给他去封信，由他转告他父亲就可以了，刚好咱们大婚将军府也在宾客名单里，他到时候是要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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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当天风令羽的信鸽便送出去了，之后宿将军很快也有了回信，说镇南大将军亦认为此事于双方有利，对于陛下的回复很有信心，其余详情到他大婚之后详谈。
郁玲珑看风令羽处理的按部就班有条不紊的，便放心的去跟着师姐准备大婚的事了。
虽说大部分都是由风夫人着人办的，不过百草谷对于郁玲珑的嫁妆也是很用心的，就像之前说的，要百草谷拿出真金白银出来，短时间内可能拿不出多少，但珍贵的药方、药草、药丸，那都是一抓一大把的，偏偏在外面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东西。
郁谷平自己也添了点东西，他看郁玲珑把幽绮兰照顾的这么好，将这些年搜集的《庆阳医经》上有记载的几种奇花异草的种子和花苗给了她，后来郁玲珑将它们全部都种出来了，且结果率喜人，当然这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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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玲珑也感慨颇多，她不是第一次嫁人了，嫁的还是同一个人，可还是有点紧张，此后他们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师叔的事情也解决了，他们会生同衾死同穴，虽说一开始的时候她挺埋怨老天的，带着记忆轮回就好像长生了一样，可一个人的长生是寂寞的，但自己就是这个倔脾气，本以为会孤独终老，没想到柳暗花明，凤翎也在，现在她是真的感谢老天了，好像多偷了一世静好。
大婚的前三天，风夫人派了个老嬷嬷过来，说讨个吉利，新人洞房前不许见面。郁玲珑看着严肃的房嬷嬷，眨了眨眼睛，“嬷嬷，您这是信不过我呀？”
“郁姑娘，不是信不过您，是信不过少庄主，不过若少庄主真想来没人看得住，所谓我干脆来您这里。”
郁玲珑“噗”的笑了一声，又连忙忍住。
三天之后，郁玲珑起了个早，郁韶叫起她的时候，她还嘀咕，“就从这个院到那个院，弄这么早做什么，婚礼昏礼，不是黄昏才吉时的嘛……”郁韶一听就笑，拿着冰帕子往她脸上一盖，将郁玲珑激的蹦了起来。
“又不是真的只是两个院子的距离，你还得去枫丹镇转一圈呢，忘啦？”
郁玲珑丢开帕子，彻底清醒了，是啊，因为是枫丹山庄少庄主大婚，婚礼的仪仗要去枫丹镇转一圈，然后再回来。
认命的起床洗漱，却发现门边房嬷嬷带着一队婢女已经等着了，这新娘子的梳妆从起床开始就是有讲究的，也不用郁玲珑自己动手，众人簇拥着她就开始了——
沐浴，上妆，穿衣，束发……这一套做下来，天都亮了，风夫人是要在主院等着新人拜高堂的不能过来，不过却遣了百灵过来，“少夫人安。咱们少庄主啊都等不及了，听说一大早就起来耍了一套剑法呢。”
郁玲珑笑着看着镜子，新娘的妆还是浓艳为主，才衬得上大红的喜袍。她平时上妆都是淡妆的，或者说裸妆，不知道风令羽到时候看到她这个样子会是什么反应。
凤冠戴好，果然如想象中的重，郁玲珑觉得脖子都被压短了一截，再盖上盖头眼前一片鲜红，什么也看不到了。
外边吹吹打打的热闹着的声音越来越近，她牵着红绸的一头，跟着喜娘一步一步小心的往外走。
因为盖着盖头，郁玲珑只能看着脚下，突然视线里出现了一双赤边黑靴，然后就是风令羽的声音：“玲珑……”
“咳咳！”风令羽的话被房嬷嬷打断，“少庄主，请让新娘上轿。”
房嬷嬷是外祖母的陪嫁丫头，母亲特意借来的，他也不能说什么，清了清嗓子，让路把人送进了花轿。
花轿抬去了枫丹镇，绕了一圈由抬了回来，郁玲珑在里边晃晃悠悠大半天，幸好有画眉准备的点心，不然她都要撑不住了。
好不容易挨回了山庄，刚下轿她脚都有点飘，喜娘眼尖扶了她一把，她才稳住脚。然后红绸那一边交给了风令羽，到了大堂，跟着司仪的喊声“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之后，送新人回了梧桐院。
回到二人新房，在床边做好后第一件事是掀盖头。风令羽掀开盖头的时候是惊艳的，真的看呆了，大家善意的笑了出来他才回过神，想做若无其事的样子，唇角勾起的笑意却怎么也掩不住。接过酒杯，与她交腕饮尽。
新房礼毕，风令羽还要去外面敬酒，他弯腰亲了她面颊一下，“我很快回来。”
郁玲珑乖巧的“嗯”一声，看着他一步三回头的出去了。
“少夫人，要沐浴吗？”画眉站在一旁问她。
郁玲珑点了点头，忙活了一早上，接过风令羽只看了一眼，哎呦喂，这算什么嘛！不过也不能不洗，还得好好洗，否则一会儿……难道要他吃满嘴？
风令羽果然如他所说，回来的很快，郁玲珑的头发还没擦干呢，门便被推开了。他脚步稳健的走进来，将为郁玲珑擦头发的画眉赶了出去，自己拿着棉巾给她绞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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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是不好看吗？”
“今天跟别的时候不一样。”说这话时风令羽弯下了腰，唇凑在了她耳边，郁玲珑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气。
出去是敬酒的，也难怪。
就在郁玲珑考虑着是不是该喂给他一颗解酒的药丸，风令羽摸了摸她的头发，绞干了，于是一个弯腰将人打横抱起。
郁玲珑一声惊呼，然后被人轻轻放到了床上，随即一个沉重的身躯覆上来，还带着微微酒气的唇舌堵住了她的檀口。一吻毕，郁玲珑的脑袋晕晕乎乎的，也不知道是因为酒还是因为人。
风令羽在她迷糊的时候，开始解她的衣带，换的大红色亵衣带子系的很松，风令羽很容易便将它脱了下来，等解开她的肚兜后，露出的雪白的胸口，那与他相同的位置也有一个胎记，是红色的长条形胎记。
犹记得郁玲珑第一次施针的时候，特意解开过他的上衣，随后她的呼吸乱了片刻，之所以记得清楚，是因为之后再施针，她只扎了头部的穴位，没再往身上扎。
风令羽伸手摸了摸她心口处那个胎记，郁玲珑睁开迷离的眼睛，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怎么了？”
风令羽看了看她的脸，随即一笑，“没事。”抬手放下床帐，遮住一室春光。
。。。
大婚之后，风令羽真的安排宿小将军和赫连湘面谈了一次，三人在梧桐院的书房坐了整整一天，午饭都是阿肃送进去的，也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出来的时候那两人都是一脸的满意。
两个月后，南疆传回消息，来哈氏与来他氏的战争来他氏惨败，在边境镇南军的配合下，来他氏嫡脉无人逃脱。
之后的三年，风令羽和郁玲珑仗剑做了游侠，将风令羽原本只能在游记里听的那些名川大山走了一遍，直到郁玲珑有孕，方回枫丹山庄。
风令羽帮着风庄主管理山庄事务，郁玲珑则突然想起师父给的那些种子花苗，种子她另收了，花苗则交给专门的花匠养着，可只能保证不死，别说结果，花都没冒出一朵。
反正孕期无聊，郁玲珑拿出了《庆阳医经》，在梧桐院开辟了一小片药草园，根据记载研究它们的习性，居然让她越养越茂盛，不光花苗，种子也几乎都发芽了。
十月怀胎，郁玲珑生下一个儿子，看着红红皱皱的小猴子，郁玲珑想，不论这一世之后还会不会有下一个轮回，总之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会记得他们的，这个小家伙就是此世他们生命的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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