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第171章.有鬼啊（11）
白色的？
纪玲珑一愣。
虽然之前在轮转石里的时候他们就发现玲珑的神魂内似乎掺入了不同于本源木灵的白色灵气，但进入这个小世界后，这么多年他们只在分玄祭的时候看见过玲珑的白色灵力，为何在面对林蕾这个死后魂魄时会再次出现呢？
凤翎知道这个世界不是司命为他们特意挑选的小世界，对于其性质，他也有一些猜测，确与玲珑身上的白色灵力有关，但分玄祭上短暂出现他可以理解，这个林蕾……他为玲珑挑中她接东岩的班是猜到对方有异常之处，但还真没想过已经达到能勾起这种白色灵力的程度……
其实打断纪玲珑的“把脉”，是他有些冲动了，凤翎有点心虚的清了清嗓子，“快点结束吧，你今天得早点休……”
“你们怎么回家了？”
凤翎的话被一声抱怨打断，一个人影渐渐在纪玲珑身旁显现出来。
“啊，你是那天……”林蕾认了出来，是那天在派出所出现在纪玲珑身边的男鬼。
突然出现的另一个显然非人的东西令赵翰皱了皱眉，下意识半侧身挡在妻子身前，听了妻子的话他偏头看过去，“认识？”
林蕾摇摇头，“那天在派出所，他也出现了，好像……”林蕾有些犹豫的看向纪玲珑，“好像是和纪同学一起的？”
“你回来啦。”纪玲珑冲东岩笑了笑，“那两个送到了？”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亲自交到判官手里了。”
“嗯。怎么判的？”
“唔，我没等到审判结束，不过我打听了一下，这种情况他们大概率会被处以一定数量罚金并流放到边境劳改，直到所有受害人入地府并接受他们的致歉……大概这样。”
纪玲珑点点头，回想了一下之前看到的受害人资料，“那至少得五六十年吧？”不算重，毕竟那两个怎么说也是阴鬼了，区区五六十年的光景，不算久。
问过了东岩，纪玲珑把视线再次投向赵翰林蕾夫妻俩，见他们都盯着东岩看，便给他们介绍：“这是东岩，是我的同伴；东岩，这两位是赵警官赵翰和他的妻子林蕾。”
东岩冲他们点点头——看赵翰眼睛上有纪玲珑的灵力残留他就知道这人暂时是看得见自己的——“见过，之前跟你们进派出所的时候。”
纪玲珑一噎，“……咱能不提那事儿了吗？”
“怎么能不提呢？毕竟是咱们凤少爷头一回当街斗殴啊。”东岩一脸坏笑的看向凤翎。
想到当时的情景，纪玲珑也忍不住弯起唇。凤翎没理这茬，问纪玲珑：“探查结果呢？”
“啊，”想起正事，纪玲珑敛起笑，“说不好，表面看起来他们俩任何一个的身体都没有因为对方而受影响，可这有违天道规则，实在不对劲儿，我想再进一步探查的时候就……被你打断了。”
“……这个意思是不是说，我们可以继续……？”赵翰皱眉问道，未竟的话带了几分期待。
纪玲珑与凤翎对视一眼，叹口气道：“就算你们这种互不影响的平衡以后也不会被打破，我也不建议你们这么做。就算赵警官你没被魂魄的阴气影响，但琪琪妈妈的魂体滞留人间的时间越长越不容易进入地府。这就好比新生儿申报户口容易，但你做黑户时间长了，申报户口就难了。到时候轮回什么的肯定会受影响！而且你最好别想着在人间做孤魂野鬼，那天那两个你也看到了，作为修炼小有所成的阴鬼他们在人间都很艰难，别说普通魂魄了——自然环境不适配，会有各种意想不到的伤害。”
听了纪玲珑的话，赵翰垂下眼，双手拳头握紧，良久才苦笑一声：“阿蕾是因为我……因为我工作太忙……她一个人照顾家里里里外外的事，才会……疲劳过度……猝死，我以为……现在这样她至少能看到琪琪，长大成人……”
“疲劳过度？”东岩疑惑看向赵翰和林蕾。
“这是当时医生的诊断，怎么了？”看那两人没有接东岩的话的意思，纪玲珑回想了下凤晨的调查资料回道。她了解东岩，虽然这人没念过几天书，但情商不低，无缘无故不会这么戳人肺管子。
东岩看了一圈在场的人和鬼的表情，才挠挠头道：“可我在生死簿上查到的情况，不是这样的，林女士……是病死啊。”
“……生死簿？”林蕾诧异，这……是她想的那个东西吗？
东岩点了点头。他其实在派出所那天就隐约猜到凤翎的用意了——这男人腹黑的很，还极其护着他媳妇，当初自己那么干脆和纪玲珑签契，和他的游说脱不了关系，如今自己“合同”快到期了，他自然要帮着纪玲珑物色下一任契约鬼。虽然现有的鬼差是首选，但林蕾这个魂魄也很特殊，先接触看看，有备无患——凤翎肯定是这么想的！
既然猜到凤翎的想法，东岩这次去移交那两个阴鬼的时候，顺便在判官那里查了查有关林蕾的记录，深层的东西自然轻易不能给看，但基础资料还是能看一眼的。
“……这，可……当初医生说……”赵翰一脸震惊，室内除了他断断续续的喃语没人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纪玲珑才打破安静，她问东岩：“你是说你看到琪琪妈妈……是因为疾病？那看到是什么病了吗？”
东岩皱着眉头努力回忆着，语气有点无奈，“好像是什么遗传……什么衰竭的……嗨，我哪记得住，那些词儿，字分开我都认得，组在一块完全不懂啊……”感受到因为纪玲珑的提问都看过来的几道视线，东岩有些不好意思，这些年他也努力学了不少东西，但医学……真是他的盲区了。
凤翎想起什么，看向纪玲珑。他记得她念过医学院的。
纪玲珑心里苦笑一声，那时她只上了一年，还没来得及上什么专业课呢就末世了，何况那还是别的世界呢。于是只能试探道，“遗传的话，的确有一些病症会经过几年甚至十几、几十年后才爆发的，隐蔽性比较高……”边说边看向林蕾，“生死簿是不会出错的，我觉得医生误诊的可能性更大。”
“……误诊？”赵翰似乎只剩下重复听到的话的功能了。
点点头，纪玲珑继续解释，“不过也不能怪医生，这个病可能很罕见，症状也有欺骗性，而且……遗传性的突发器官衰竭的话，以目前的医疗水平，治愈是不可能的。”
唉，不是纪玲珑非要戳人家痛处，她是怕有人钻牛角尖。
林蕾也担心的看着丈夫，她想握住对方的手安慰一下，可才抬手想起他们碰不到彼此，只得放下，轻轻叹口气，“纪同学的意思是，要现在送我走会好一点？”她也想看女儿长大，但她的死亡已经发生了，不想再给丈夫和女儿更大的压力，不论是关于死因还是今后的去向。
纪玲珑看着他们，只蹙着眉头抿着唇一时没说话。凤翎抬手看了眼表，快八点了，一般来说不算晚，但今天他是想让玲珑早点休息的，便想开口提一提东岩的情况，给他们一点可以留林蕾在人间的希望，不想却被纪玲珑抢先。
“赵警官，你做警察这么多年，可听说过‘夜猫’？”
赵翰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抬头看向纪玲珑，眼神略带疑惑。
“警方有久侦不破的案子……不，可能有些线索，但案情奇怪，甚至可谓诡异的时候，会有人来彻底接手案子，霸道到最后只通知你们案子破了的那种时候，听说过这个词吗？”
经纪玲珑提醒，赵翰还真有印象，以前在刑侦部门的时候，被“上头”的人这样抢过案子，当时他和组员们愤愤不平去找领导，听到过这个词，当时还以为是骂谁“夜猫子”呢。
“这是……什么意思？”赵翰问。
“这是警方一个秘密部门的代号，他们与天师协会合作，处理那些超自然案件。”纪玲珑解释。
原来如此。
赵翰脑袋里刚冒出这四个字，随即又眉头一皱，“可这，跟我媳妇的事有关？……你是让我去找那什么‘夜猫’的人？”她管不了？
“不是。”纪玲珑摇头，“我的意思是——你愿意加入‘夜猫’吗？”她没给赵翰继续发问的机会，直接说出自己的方案，“其实那里很多成员并非天师，只是在接手案子后发现真的是鬼怪所为才会联系协会派人，若不是则继续按普通案件调查……所以这部分人都是从警务工作者中吸纳的。
“总之，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试着帮你申请给你和琪琪妈妈结一卷契约，若能成立，契约期间她可将鬼眼借你，你可为她提供栖所。当然，这份契约地府也是承认的。”
“你是说这样阿蕾可以合法的留下？”赵翰显然很心动。
“是这样没错。”凤翎按住纪玲珑，抢道：“但毕竟赵警官只是普通人，若真能‘成功’的话，”将“成功”两字加重强调，“赵警官你体质会变差，虽说于寿元影响不大，但类似运动耐力下降，换季必定会感冒这些事你们也不要小瞧。”
凤翎顿了顿，看自己的话成功让赵翰和林蕾沉默了，他暗自深吸口气，“玲珑昨天消耗很大，需要休息，正好你们也回去考虑一下。我们最近军训，时间上不是很方便，等军训结束刚好有一天假，到时候我和玲珑会登门拜访，顺便也给令爱检查一下，今天就到这里，可以吗。”
疑问的话却是不容置疑的语气。
纪玲珑侧头偷偷看了看凤翎的神情，抿唇又垂下眼默认了凤翎的话。
既然主人下了逐客令自然没有强留的必要，赵翰看了看面前这两个年龄只有他一半的孩子，显然能力不容小觑，尤其这个叫凤翎的，话不多但很稳重。长出口气，赵翰表示会仔细考虑他们的话，并提出要送他们回学校。
凤翎没有拒绝，让赵翰先去取车，然后唤了声东岩，让他回到戒指里去，自己将桌子上空掉的杯盘拿到水槽清洗放好，才拉着纪玲珑出门落锁。
。。。
一路上车内都没人说话，幸而公寓离学校不远，赵翰很快摆脱了这个安静得尴尬的气氛，但纪玲珑没有，从校门到宿舍的路上她一直偷偷觑着凤翎，因为知道自己浪费了凤翎为自己的谋划，不由心虚。
眼看快到宿舍门口了，纪玲珑站定，拉着凤翎的手晃了晃，“生气了？”见对方没理自己，继续晃，语气也更软，“我只是……推己及人，希望有情人能够终成眷属，他们就这样生死分离，不是太可惜了嘛。”
看着面前刻意忽闪忽闪的眼睛，凤翎无奈，东岩是这样——她对于让他去找小先生无比纵容，又帮着赶任务的进度——现在赵翰和林蕾也是……唉，“你这属于呛行啊，月老知道吗？”
见凤翎终于理自己了，纪玲珑安心一笑，“那我不管，”还骄傲的挺了挺胸，“呛了就呛了，谁让他以前总使唤我们的！”
使唤？他可也得敢哦！
凤翎摇了摇头——记得当年是玲珑喜欢月老殿的那株姻缘树，老拉着他往那跑，月老怕这位淘气的小殿下没轻没重伤着姻缘树，坏了旁人姻缘，才哄着给她一些好玩又不痛不痒的事情分散下精力，倒成使唤了，月老要是知道，鼻子怕不是要气歪了吧？
想起那个小老头，凤翎不禁有点同情他了，这个世界可是……等回去他家玲珑不会真呛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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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玲珑一愣。
虽然之前在轮转石里的时候他们就发现玲珑的神魂内似乎掺入了不同于本源木灵的白色灵气，但进入这个小世界后，这么多年他们只在分玄祭的时候看见过玲珑的白色灵力，为何在面对林蕾这个死后魂魄时会再次出现呢？
凤翎知道这个世界不是司命为他们特意挑选的小世界，对于其性质，他也有一些猜测，确与玲珑身上的白色灵力有关，但分玄祭上短暂出现他可以理解，这个林蕾……他为玲珑挑中她接东岩的班是猜到对方有异常之处，但还真没想过已经达到能勾起这种白色灵力的程度……
其实打断纪玲珑的“把脉”，是他有些冲动了，凤翎有点心虚的清了清嗓子，“快点结束吧，你今天得早点休……”
“你们怎么回家了？”
凤翎的话被一声抱怨打断，一个人影渐渐在纪玲珑身旁显现出来。
“啊，你是那天……”林蕾认了出来，是那天在派出所出现在纪玲珑身边的男鬼。
突然出现的另一个显然非人的东西令赵翰皱了皱眉，下意识半侧身挡在妻子身前，听了妻子的话他偏头看过去，“认识？”
林蕾摇摇头，“那天在派出所，他也出现了，好像……”林蕾有些犹豫的看向纪玲珑，“好像是和纪同学一起的？”
“你回来啦。”纪玲珑冲东岩笑了笑，“那两个送到了？”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亲自交到判官手里了。”
“嗯。怎么判的？”
“唔，我没等到审判结束，不过我打听了一下，这种情况他们大概率会被处以一定数量罚金并流放到边境劳改，直到所有受害人入地府并接受他们的致歉……大概这样。”
纪玲珑点点头，回想了一下之前看到的受害人资料，“那至少得五六十年吧？”不算重，毕竟那两个怎么说也是阴鬼了，区区五六十年的光景，不算久。
问过了东岩，纪玲珑把视线再次投向赵翰林蕾夫妻俩，见他们都盯着东岩看，便给他们介绍：“这是东岩，是我的同伴；东岩，这两位是赵警官赵翰和他的妻子林蕾。”
东岩冲他们点点头——看赵翰眼睛上有纪玲珑的灵力残留他就知道这人暂时是看得见自己的——“见过，之前跟你们进派出所的时候。”
纪玲珑一噎，“……咱能不提那事儿了吗？”
“怎么能不提呢？毕竟是咱们凤少爷头一回当街斗殴啊。”东岩一脸坏笑的看向凤翎。
想到当时的情景，纪玲珑也忍不住弯起唇。凤翎没理这茬，问纪玲珑：“探查结果呢？”
“啊，”想起正事，纪玲珑敛起笑，“说不好，表面看起来他们俩任何一个的身体都没有因为对方而受影响，可这有违天道规则，实在不对劲儿，我想再进一步探查的时候就……被你打断了。”
“……这个意思是不是说，我们可以继续……？”赵翰皱眉问道，未竟的话带了几分期待。
纪玲珑与凤翎对视一眼，叹口气道：“就算你们这种互不影响的平衡以后也不会被打破，我也不建议你们这么做。就算赵警官你没被魂魄的阴气影响，但琪琪妈妈的魂体滞留人间的时间越长越不容易进入地府。这就好比新生儿申报户口容易，但你做黑户时间长了，申报户口就难了。到时候轮回什么的肯定会受影响！而且你最好别想着在人间做孤魂野鬼，那天那两个你也看到了，作为修炼小有所成的阴鬼他们在人间都很艰难，别说普通魂魄了——自然环境不适配，会有各种意想不到的伤害。”
听了纪玲珑的话，赵翰垂下眼，双手拳头握紧，良久才苦笑一声：“阿蕾是因为我……因为我工作太忙……她一个人照顾家里里里外外的事，才会……疲劳过度……猝死，我以为……现在这样她至少能看到琪琪，长大成人……”
“疲劳过度？”东岩疑惑看向赵翰和林蕾。
“这是当时医生的诊断，怎么了？”看那两人没有接东岩的话的意思，纪玲珑回想了下凤晨的调查资料回道。她了解东岩，虽然这人没念过几天书，但情商不低，无缘无故不会这么戳人肺管子。
东岩看了一圈在场的人和鬼的表情，才挠挠头道：“可我在生死簿上查到的情况，不是这样的，林女士……是病死啊。”
“……生死簿？”林蕾诧异，这……是她想的那个东西吗？
东岩点了点头。他其实在派出所那天就隐约猜到凤翎的用意了——这男人腹黑的很，还极其护着他媳妇，当初自己那么干脆和纪玲珑签契，和他的游说脱不了关系，如今自己“合同”快到期了，他自然要帮着纪玲珑物色下一任契约鬼。虽然现有的鬼差是首选，但林蕾这个魂魄也很特殊，先接触看看，有备无患——凤翎肯定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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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当初医生说……”赵翰一脸震惊，室内除了他断断续续的喃语没人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纪玲珑才打破安静，她问东岩：“你是说你看到琪琪妈妈……是因为疾病？那看到是什么病了吗？”
东岩皱着眉头努力回忆着，语气有点无奈，“好像是什么遗传……什么衰竭的……嗨，我哪记得住，那些词儿，字分开我都认得，组在一块完全不懂啊……”感受到因为纪玲珑的提问都看过来的几道视线，东岩有些不好意思，这些年他也努力学了不少东西，但医学……真是他的盲区了。
凤翎想起什么，看向纪玲珑。他记得她念过医学院的。
纪玲珑心里苦笑一声，那时她只上了一年，还没来得及上什么专业课呢就末世了，何况那还是别的世界呢。于是只能试探道，“遗传的话，的确有一些病症会经过几年甚至十几、几十年后才爆发的，隐蔽性比较高……”边说边看向林蕾，“生死簿是不会出错的，我觉得医生误诊的可能性更大。”
“……误诊？”赵翰似乎只剩下重复听到的话的功能了。
点点头，纪玲珑继续解释，“不过也不能怪医生，这个病可能很罕见，症状也有欺骗性，而且……遗传性的突发器官衰竭的话，以目前的医疗水平，治愈是不可能的。”
唉，不是纪玲珑非要戳人家痛处，她是怕有人钻牛角尖。
林蕾也担心的看着丈夫，她想握住对方的手安慰一下，可才抬手想起他们碰不到彼此，只得放下，轻轻叹口气，“纪同学的意思是，要现在送我走会好一点？”她也想看女儿长大，但她的死亡已经发生了，不想再给丈夫和女儿更大的压力，不论是关于死因还是今后的去向。
纪玲珑看着他们，只蹙着眉头抿着唇一时没说话。凤翎抬手看了眼表，快八点了，一般来说不算晚，但今天他是想让玲珑早点休息的，便想开口提一提东岩的情况，给他们一点可以留林蕾在人间的希望，不想却被纪玲珑抢先。
“赵警官，你做警察这么多年，可听说过‘夜猫’？”
赵翰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抬头看向纪玲珑，眼神略带疑惑。
“警方有久侦不破的案子……不，可能有些线索，但案情奇怪，甚至可谓诡异的时候，会有人来彻底接手案子，霸道到最后只通知你们案子破了的那种时候，听说过这个词吗？”
经纪玲珑提醒，赵翰还真有印象，以前在刑侦部门的时候，被“上头”的人这样抢过案子，当时他和组员们愤愤不平去找领导，听到过这个词，当时还以为是骂谁“夜猫子”呢。
“这是……什么意思？”赵翰问。
“这是警方一个秘密部门的代号，他们与天师协会合作，处理那些超自然案件。”纪玲珑解释。
原来如此。
赵翰脑袋里刚冒出这四个字，随即又眉头一皱，“可这，跟我媳妇的事有关？……你是让我去找那什么‘夜猫’的人？”她管不了？
“不是。”纪玲珑摇头，“我的意思是——你愿意加入‘夜猫’吗？”她没给赵翰继续发问的机会，直接说出自己的方案，“其实那里很多成员并非天师，只是在接手案子后发现真的是鬼怪所为才会联系协会派人，若不是则继续按普通案件调查……所以这部分人都是从警务工作者中吸纳的。
“总之，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试着帮你申请给你和琪琪妈妈结一卷契约，若能成立，契约期间她可将鬼眼借你，你可为她提供栖所。当然，这份契约地府也是承认的。”
“你是说这样阿蕾可以合法的留下？”赵翰显然很心动。
“是这样没错。”凤翎按住纪玲珑，抢道：“但毕竟赵警官只是普通人，若真能‘成功’的话，”将“成功”两字加重强调，“赵警官你体质会变差，虽说于寿元影响不大，但类似运动耐力下降，换季必定会感冒这些事你们也不要小瞧。”
凤翎顿了顿，看自己的话成功让赵翰和林蕾沉默了，他暗自深吸口气，“玲珑昨天消耗很大，需要休息，正好你们也回去考虑一下。我们最近军训，时间上不是很方便，等军训结束刚好有一天假，到时候我和玲珑会登门拜访，顺便也给令爱检查一下，今天就到这里，可以吗。”
疑问的话却是不容置疑的语气。
纪玲珑侧头偷偷看了看凤翎的神情，抿唇又垂下眼默认了凤翎的话。
既然主人下了逐客令自然没有强留的必要，赵翰看了看面前这两个年龄只有他一半的孩子，显然能力不容小觑，尤其这个叫凤翎的，话不多但很稳重。长出口气，赵翰表示会仔细考虑他们的话，并提出要送他们回学校。
凤翎没有拒绝，让赵翰先去取车，然后唤了声东岩，让他回到戒指里去，自己将桌子上空掉的杯盘拿到水槽清洗放好，才拉着纪玲珑出门落锁。
。。。
一路上车内都没人说话，幸而公寓离学校不远，赵翰很快摆脱了这个安静得尴尬的气氛，但纪玲珑没有，从校门到宿舍的路上她一直偷偷觑着凤翎，因为知道自己浪费了凤翎为自己的谋划，不由心虚。
眼看快到宿舍门口了，纪玲珑站定，拉着凤翎的手晃了晃，“生气了？”见对方没理自己，继续晃，语气也更软，“我只是……推己及人，希望有情人能够终成眷属，他们就这样生死分离，不是太可惜了嘛。”
看着面前刻意忽闪忽闪的眼睛，凤翎无奈，东岩是这样——她对于让他去找小先生无比纵容，又帮着赶任务的进度——现在赵翰和林蕾也是……唉，“你这属于呛行啊，月老知道吗？”
见凤翎终于理自己了，纪玲珑安心一笑，“那我不管，”还骄傲的挺了挺胸，“呛了就呛了，谁让他以前总使唤我们的！”
使唤？他可也得敢哦！
凤翎摇了摇头——记得当年是玲珑喜欢月老殿的那株姻缘树，老拉着他往那跑，月老怕这位淘气的小殿下没轻没重伤着姻缘树，坏了旁人姻缘，才哄着给她一些好玩又不痛不痒的事情分散下精力，倒成使唤了，月老要是知道，鼻子怕不是要气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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