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二乐章（13）
“罗伯特先生不必妄自菲薄，别人是一般人，你可不是啊。”
玛姬站起身，朝着不远处悬挂着的一幅画走近道：“譬如这幅风景画，乍一看只是普通的油画，但是画框与客厅里悬挂的其他画作略显不同。嗯~我猜这幅画与丢失的画应是出自同一画家之手吧？”
“啊呀，小姐好眼力！”罗伯特鼓了鼓掌道，“这是我从一名青年画家手里收购来的系列画作，现在少了一幅对我的打击有多大……想必也不需要我明说了吧。”
玛姬/侦查（出目/检定）：48/60（成功）
爱德华/侦查（出目/检定）：54/70（成功）
“看来山姆先生没把最重要的问题传达给先生你啊。”爱德华站在雪白的墙壁旁，指着另一幅画道，“重要的不是系列画作丢失对你造成的经济损失，而是特殊的画框是这系列画作独有的。先生，你对你的物品或许真的很爱惜，但是你没有亲身参与到日常保养里，否则你怎么会对我所站的这幅画旁边空出那么大一块带着特殊灰尘印记的雪白墙壁做到视而不见的呢？”
随口编造谎言是容易办到的事，因为一个谎言不得不编造更多的谎言达到预期的目的并不容易。
“画框？”罗伯特一脸无辜地走到爱德华身旁站定，细细观察了一番墙面大吃一惊道，“是啊，那么明显的地方我怎么没有注意到！哎……年纪大了就是不中用了，眼睛不好使了，忘性也大了。你看看，要不是你提醒我，我都忘了还有那么一回事，回头我一定得把这么重要的线索告诉警方，说不定我的宝贝还能早点回归我的怀抱！”
“早日回归你的怀抱？哦，抱歉先生，这句话的意思我不是很明白。”玛姬皱了皱眉头道，“你的画作从一开始就没脱离过你的视野范围，何谈回归二字？”
罗伯特对玛姬的突然发难并不意外，继续揣着明白装糊涂道：“小姐此话何意？”
“哎？需要我明说吗？”玛姬微微瞪大眼睛，随之笑道，“那好吧，既然罗伯特先生你喜欢把所有事摊开在明面上说，我自当满足你的需求。”
玛姬伸出手，爱德华心领神会地抽出财务报表，翻到水利公司成立之初的那年交到她手上。
“最开始让我怀疑的就是水利公司为什么能在成立之初就有源源不断的利润涌入。贵司的业务范围仅限小小的沃特镇，为什么选择沃特镇作为目标很让人疑惑。”
“资本家不是慈善家，投入的目的是要获得对应的产出。在对虚高的利润产生疑惑后，我顺着这个思路查了一下初始资金来源，有意思的地方出现了。作为当时的唯一股东，从表面上看你往里面砸了不少钱，实际上不过是走个账而已，真正的资金绕了一圈后又回归了你的怀抱。”
“作为一个精明的生意人，你当然知道怎么利用公司的壳子为自己谋利，但没有实际的经济来源你无法做到粉饰太平。”
“虚假的繁荣维持了一段时间，随后的水利公司继续一路高歌猛进，大有做大做强的趋势，实则外强中干，于是我就在想你故意释放出信誉良好的信号是不是为了引入战略合作伙伴？”
玛姬又往后翻了几页道：“转折点出现在不久之后，一家注册在意大利的跨国公司为水利公司注入了大量资金，同时你手里的股份也被大量稀释。”
“经过这一系列事件，你的经济危机依靠着这家公司的投资平稳过渡了过去，可实际情况发生了质变。确实公司的创立者和前台老板还是罗伯特先生你，但对于幕后操盘手而言你不过是个提线傀儡。”
“做生意不是过家家。”罗伯特对玛姬提出的问题避而不答，“引入战略投资者也是为了更好地服务沃特镇，这是一项造福镇民的好事啊！”
“噗……听不下去了。”爱德华摇摇头，翻出写着近年来业务开展进度的项目书道，“‘水利公司现已全面实现向罗斯玛丽区及格林区提供新水源的优质服务，霍克区及兰比区的水源更换计划因故暂停。’如果我的双眼没问题，项目书上清清楚楚地写着你们仅向两个区提供新水源，说好的造福镇民怎么还区别对待了？“
“这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困难……”
“困难？哦，我懂了，是罗伯特先生你自己的荷包在咕咕叫了吧？”玛姬了然地点了点继续道，“也是，前期即使是空手套白狼，你真金白银地投入了不少钱。然而一朝天子一朝臣，意大利公司上台后你手里的股份少得可怜，分到手的红利杯水车薪，再不动动脑筋真的要变成赔本买卖了！”
“怎么办呢？你想了又想，怎么在这么个贫穷的小地方能榨出更多的油水？正当你困惑的时候，你抬头看到了自己收购的画作，你计上心来：要是我的宝贝在众目睽睽下被人偷了，保险公司还不得付钱给我？”
说到此处，玛姬给爱德华递了个眼色，爱德华流畅地当起了人肉播放机如实重复了一遍在休息室的推理。
“哈哈哈，不错，真不错！”罗伯特听罢抚掌大笑，“先生，你的故事说得生动有趣，若不是主角是我都快相信你了。别的问题且不提，你知道你的发言针对了多少人吗？”
罗伯特的话未挑明，在场的玛姬和爱德华心知肚明，要想实现这个计划必然离不开警方内部的协作，以及……让当地警方可以乖乖闭嘴的绝对力量。
想到利用画作诈骗是罗伯特个人行为，但支撑他为非作歹的势力不言而喻。如果不是刚刚在客厅看到空出来的画框痕迹，从而联想到休息室两次移动画框是罗伯特为了撇清自己嫌疑故意提前把画转移到公司，两人还不会那么快把这几件事关联起来分析。
“你的建议很不错呢。”玛姬眼睛微眯，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那么对于善良的罗伯特的提议，我这里也有一项同样的建议赠送给你：一视同仁地为霍克区及兰比区提供更换水源的服务。现在更换水源你损失的仅仅是金钱，拖久了会损失什么谁也不敢保证。”
说着玛姬从怀里抽出那封信，在罗伯特的面前晃了晃道：“罗伯特先生是个聪明的商人，权衡利弊不必由我一一明说，你的最终决定是什么我很期待哦~”
撂下狠话，爱德华把从水利公司带来的资料如数交还给罗伯特，两个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罗伯特的豪宅。至于罗伯特本人的脸色是否正常，心态有没有崩坏，完全不在两人的考虑范围内。
“你真的是女大学生？”
爱德华坐上驾驶座，一边发动引擎一边又一次提出疑问。
玛姬清澈的大眼睛透露着真诚：“如假包换！”
“嗯……”
爱德华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一边皱眉一边驾驶着汽车往指定汇合地点而去。
“哎……困死了。”
认认真真看完另一侧队友的行动，乔安娜退出了系统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发现时间已至午夜时分。
一天和尼克东奔西走的巨大消耗对宅女乔安娜来说负荷不可谓不小，为了储存足够的精力备战第二天的调查，乔安娜没有再去调取其他资料，而是对玛姬爱德华两人的活动做了一番总结。
爱德华的个人任务已经非常清晰明了了，调查清楚偷画事件的来龙去脉，力证自己的清白。当然现在的爱德华恐怕还在冲击的余韵里没能回过神，但是让他再度回去沃特镇警局……他本人也不会答应了。
而另一位背景板神秘莫测的玛姬也露出了庐山真面目，能同时做到让警局和老狐狸罗伯特一起闭嘴的有权势的意大利人，她所知道的可能性只有一种——意大利黑手党。那她到沃特镇的目的是什么呢？肯定不是单纯的旅游度假。
回忆着老实人爱德华隐约都猜到玛姬真实身份，还鞍前马后帮玛姬又是当司机又是打杂的勤劳模样，乔安娜无语地反思着：她原意是让爱德华去兜底的，怎么绕了一圈他反倒完全跟着玛姬的步调走了？
罗伯特不是个好对付的npc，然而聪明反被聪明误，精明过头的老狐狸还是露出了破绽。好在玛姬没有在大方向上有太多出格的举动，两人的一天调查工作也算收获颇丰，剩下的问题无非是怎么把那颗掩埋在队内的定时炸弹拆除了。
过度使用的身体和头脑使得乔安娜沉沉睡去。
一夜无梦。
时间来到又一个清晨。
照常享用完早餐，坐在窗口的乔安娜发现前一天被迫离开的玛姬爱车此刻居然完好无损地停在停车场。
“我的小宝贝能完好无损地回家真是不容易。”
玛姬感叹着把车钥匙塞到了乔安娜手上，俏皮地眨眨眼。
乔安娜心领神会地接下车钥匙，顺手又丢给了尼克。
“哎？这意思是让我当苦力？”尼克哀嚎一声，随之认命地当起了本日车夫。
乔安娜抱着小箱子坐在副驾驶的位置，爱德华在接到信号后和玛姬坐在了后座，初遇时的大布包被紧紧地攥在手里。
“去哪儿？”
“往罗斯玛丽区开。”
“了解。”
车子缓缓启动，沿途的风景安静而又美丽——事实本该如此。
待车子驶入无人的地方，乔安娜出其不意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抵着尼克的太阳穴威胁道:“别乱动，继续开车，你要是轻举妄动，我的子弹可不长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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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姬站起身，朝着不远处悬挂着的一幅画走近道：“譬如这幅风景画，乍一看只是普通的油画，但是画框与客厅里悬挂的其他画作略显不同。嗯~我猜这幅画与丢失的画应是出自同一画家之手吧？”
“啊呀，小姐好眼力！”罗伯特鼓了鼓掌道，“这是我从一名青年画家手里收购来的系列画作，现在少了一幅对我的打击有多大……想必也不需要我明说了吧。”
玛姬/侦查（出目/检定）：48/60（成功）
爱德华/侦查（出目/检定）：54/70（成功）
“看来山姆先生没把最重要的问题传达给先生你啊。”爱德华站在雪白的墙壁旁，指着另一幅画道，“重要的不是系列画作丢失对你造成的经济损失，而是特殊的画框是这系列画作独有的。先生，你对你的物品或许真的很爱惜，但是你没有亲身参与到日常保养里，否则你怎么会对我所站的这幅画旁边空出那么大一块带着特殊灰尘印记的雪白墙壁做到视而不见的呢？”
随口编造谎言是容易办到的事，因为一个谎言不得不编造更多的谎言达到预期的目的并不容易。
“画框？”罗伯特一脸无辜地走到爱德华身旁站定，细细观察了一番墙面大吃一惊道，“是啊，那么明显的地方我怎么没有注意到！哎……年纪大了就是不中用了，眼睛不好使了，忘性也大了。你看看，要不是你提醒我，我都忘了还有那么一回事，回头我一定得把这么重要的线索告诉警方，说不定我的宝贝还能早点回归我的怀抱！”
“早日回归你的怀抱？哦，抱歉先生，这句话的意思我不是很明白。”玛姬皱了皱眉头道，“你的画作从一开始就没脱离过你的视野范围，何谈回归二字？”
罗伯特对玛姬的突然发难并不意外，继续揣着明白装糊涂道：“小姐此话何意？”
“哎？需要我明说吗？”玛姬微微瞪大眼睛，随之笑道，“那好吧，既然罗伯特先生你喜欢把所有事摊开在明面上说，我自当满足你的需求。”
玛姬伸出手，爱德华心领神会地抽出财务报表，翻到水利公司成立之初的那年交到她手上。
“最开始让我怀疑的就是水利公司为什么能在成立之初就有源源不断的利润涌入。贵司的业务范围仅限小小的沃特镇，为什么选择沃特镇作为目标很让人疑惑。”
“资本家不是慈善家，投入的目的是要获得对应的产出。在对虚高的利润产生疑惑后，我顺着这个思路查了一下初始资金来源，有意思的地方出现了。作为当时的唯一股东，从表面上看你往里面砸了不少钱，实际上不过是走个账而已，真正的资金绕了一圈后又回归了你的怀抱。”
“作为一个精明的生意人，你当然知道怎么利用公司的壳子为自己谋利，但没有实际的经济来源你无法做到粉饰太平。”
“虚假的繁荣维持了一段时间，随后的水利公司继续一路高歌猛进，大有做大做强的趋势，实则外强中干，于是我就在想你故意释放出信誉良好的信号是不是为了引入战略合作伙伴？”
玛姬又往后翻了几页道：“转折点出现在不久之后，一家注册在意大利的跨国公司为水利公司注入了大量资金，同时你手里的股份也被大量稀释。”
“经过这一系列事件，你的经济危机依靠着这家公司的投资平稳过渡了过去，可实际情况发生了质变。确实公司的创立者和前台老板还是罗伯特先生你，但对于幕后操盘手而言你不过是个提线傀儡。”
“做生意不是过家家。”罗伯特对玛姬提出的问题避而不答，“引入战略投资者也是为了更好地服务沃特镇，这是一项造福镇民的好事啊！”
“噗……听不下去了。”爱德华摇摇头，翻出写着近年来业务开展进度的项目书道，“‘水利公司现已全面实现向罗斯玛丽区及格林区提供新水源的优质服务，霍克区及兰比区的水源更换计划因故暂停。’如果我的双眼没问题，项目书上清清楚楚地写着你们仅向两个区提供新水源，说好的造福镇民怎么还区别对待了？“
“这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困难……”
“困难？哦，我懂了，是罗伯特先生你自己的荷包在咕咕叫了吧？”玛姬了然地点了点继续道，“也是，前期即使是空手套白狼，你真金白银地投入了不少钱。然而一朝天子一朝臣，意大利公司上台后你手里的股份少得可怜，分到手的红利杯水车薪，再不动动脑筋真的要变成赔本买卖了！”
“怎么办呢？你想了又想，怎么在这么个贫穷的小地方能榨出更多的油水？正当你困惑的时候，你抬头看到了自己收购的画作，你计上心来：要是我的宝贝在众目睽睽下被人偷了，保险公司还不得付钱给我？”
说到此处，玛姬给爱德华递了个眼色，爱德华流畅地当起了人肉播放机如实重复了一遍在休息室的推理。
“哈哈哈，不错，真不错！”罗伯特听罢抚掌大笑，“先生，你的故事说得生动有趣，若不是主角是我都快相信你了。别的问题且不提，你知道你的发言针对了多少人吗？”
罗伯特的话未挑明，在场的玛姬和爱德华心知肚明，要想实现这个计划必然离不开警方内部的协作，以及……让当地警方可以乖乖闭嘴的绝对力量。
想到利用画作诈骗是罗伯特个人行为，但支撑他为非作歹的势力不言而喻。如果不是刚刚在客厅看到空出来的画框痕迹，从而联想到休息室两次移动画框是罗伯特为了撇清自己嫌疑故意提前把画转移到公司，两人还不会那么快把这几件事关联起来分析。
“你的建议很不错呢。”玛姬眼睛微眯，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那么对于善良的罗伯特的提议，我这里也有一项同样的建议赠送给你：一视同仁地为霍克区及兰比区提供更换水源的服务。现在更换水源你损失的仅仅是金钱，拖久了会损失什么谁也不敢保证。”
说着玛姬从怀里抽出那封信，在罗伯特的面前晃了晃道：“罗伯特先生是个聪明的商人，权衡利弊不必由我一一明说，你的最终决定是什么我很期待哦~”
撂下狠话，爱德华把从水利公司带来的资料如数交还给罗伯特，两个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罗伯特的豪宅。至于罗伯特本人的脸色是否正常，心态有没有崩坏，完全不在两人的考虑范围内。
“你真的是女大学生？”
爱德华坐上驾驶座，一边发动引擎一边又一次提出疑问。
玛姬清澈的大眼睛透露着真诚：“如假包换！”
“嗯……”
爱德华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一边皱眉一边驾驶着汽车往指定汇合地点而去。
“哎……困死了。”
认认真真看完另一侧队友的行动，乔安娜退出了系统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发现时间已至午夜时分。
一天和尼克东奔西走的巨大消耗对宅女乔安娜来说负荷不可谓不小，为了储存足够的精力备战第二天的调查，乔安娜没有再去调取其他资料，而是对玛姬爱德华两人的活动做了一番总结。
爱德华的个人任务已经非常清晰明了了，调查清楚偷画事件的来龙去脉，力证自己的清白。当然现在的爱德华恐怕还在冲击的余韵里没能回过神，但是让他再度回去沃特镇警局……他本人也不会答应了。
而另一位背景板神秘莫测的玛姬也露出了庐山真面目，能同时做到让警局和老狐狸罗伯特一起闭嘴的有权势的意大利人，她所知道的可能性只有一种——意大利黑手党。那她到沃特镇的目的是什么呢？肯定不是单纯的旅游度假。
回忆着老实人爱德华隐约都猜到玛姬真实身份，还鞍前马后帮玛姬又是当司机又是打杂的勤劳模样，乔安娜无语地反思着：她原意是让爱德华去兜底的，怎么绕了一圈他反倒完全跟着玛姬的步调走了？
罗伯特不是个好对付的npc，然而聪明反被聪明误，精明过头的老狐狸还是露出了破绽。好在玛姬没有在大方向上有太多出格的举动，两人的一天调查工作也算收获颇丰，剩下的问题无非是怎么把那颗掩埋在队内的定时炸弹拆除了。
过度使用的身体和头脑使得乔安娜沉沉睡去。
一夜无梦。
时间来到又一个清晨。
照常享用完早餐，坐在窗口的乔安娜发现前一天被迫离开的玛姬爱车此刻居然完好无损地停在停车场。
“我的小宝贝能完好无损地回家真是不容易。”
玛姬感叹着把车钥匙塞到了乔安娜手上，俏皮地眨眨眼。
乔安娜心领神会地接下车钥匙，顺手又丢给了尼克。
“哎？这意思是让我当苦力？”尼克哀嚎一声，随之认命地当起了本日车夫。
乔安娜抱着小箱子坐在副驾驶的位置，爱德华在接到信号后和玛姬坐在了后座，初遇时的大布包被紧紧地攥在手里。
“去哪儿？”
“往罗斯玛丽区开。”
“了解。”
车子缓缓启动，沿途的风景安静而又美丽——事实本该如此。
待车子驶入无人的地方，乔安娜出其不意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抵着尼克的太阳穴威胁道:“别乱动，继续开车，你要是轻举妄动，我的子弹可不长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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