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敢不敢要
不论是谁，都藏有秘密。或大或小、或多或少……
有些秘密必须用谎言来掩饰，而撒谎这种事情有了第一次，就会有之后的无数次。
郑嘉至已经不记得自己待在地下治疗室多久了，他只知道在每一天的某一个固定时刻，珞启会来见他，所以尽管躺在病床上的时间十分无聊，因为有盼头似乎也没有那么难熬。
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有跟珞启这样安安稳稳的待在同一个空间里了。
曾经一度以为自己跟珞启已经完蛋了，以为年少时的一场梦碎了，心脏也碎了，以为自己永远不会原谅不声不响就抛下他离开的珞启。
可再见面的时候郑嘉至才悲催的发现，他根本就放不下。
他真的很喜欢珞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喜欢上了。
记忆里那个穿着白衬衫的少年，拖着一个巨大的箱子走在他们一群人前面，其实隔很远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看见珞启一行人了。
珞启不爱笑，走到哪里都是板着一张脸的，明明才二十多岁的少年，端的确实七八十岁老大爷的架子。可是他身上似乎又有一种很难形容的气质，像是矗立在雪原上的孤松、又像是沙漠里不到的沙柳
站在人群里，却像是隔了好几层透明的薄膜，明明就在眼前却无法触碰。
郑嘉至一开始就知道，珞启这一行人跟他们不一样，不是来军校的学员。
但是他就是忍不住的想要靠近。
所以郑嘉至厚着脸皮上去抢着帮珞启拿行李，他帮珞启将行李箱送去了报道的地方，要不是教官让集合了，郑嘉至一定会抓住机会跟紧珞启去他的宿舍。
这样郑嘉至就不用花那么久的时间去找珞启的宿舍，以至于一晚上没睡，一直在校园里面游荡。
最后还被巡逻的教官们抓到，罚他在操场跑圈
珞启晨读的时候确实是偶然看见郑嘉至。
他不知道郑嘉至看见他的时候有多兴奋，郑嘉至提前离开，是因为他想偷偷跟着珞启，想知道珞启住在哪里那时候血气方刚的小老爷们是一点都没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猥琐。
想起以前的自己，郑嘉至忽然笑了。
真的是蠢得可以。
尤其是翻窗户的那一次，明明可以找到那么多的正当理由去找珞启，但他就是选了最蠢的那一种。
郑嘉至正想着，治疗室的门被打开了。
这个时候来的，除了珞启不会再有别人，郑嘉至懒懒散散的靠在床上，眼神都没有看过去一下，调侃道：“哟呵，大忙人，又来找小的谈天说地了？”
他以为珞启会像以往的很多次那样，用那清冷的声音反驳一句：你是不是睡得时间太长，骨头软了，皮也痒了。
郑嘉至都想好了，如果今天珞启还这么说，他就回一句：骨头是不是软，要不你来试试？
他喜欢看珞启故作镇定的样子。
但是隔了好一会，门边都再没声音，满心等待的郑嘉至只能丧气的看了过去。
珞启站在灰色的门前，治疗室内的灯光不是特别明亮，隔得有些远，郑嘉至看不太清珞启得脸，却隐约察觉到不对劲。
“站那么远干什么，走过来点，难道还要我一个病号过来找你？”郑嘉至还是一脸的满不在意，点儿啷当的不着调语气。
珞启像是听清了郑嘉至的话，慢悠悠的朝他这边走过来，摇摇晃晃的走的不是很稳。
待到走近些了，郑嘉至就闻到酒精的味道。
记忆力，珞启似乎不会喝酒的……
“喝了多少？”
瞧着珞启走进，郑嘉至不高兴的问道。
珞启走近床前，坐到旁边椅子上，毫无顾忌的趴到郑嘉至的床边。
这举动倒是把郑嘉至吓了一跳，毕竟以往珞启来的时候不是跟他打针，就是给他松筋骨……
什么时候像现在这样…还把后脖颈漏出来了…
他胡思乱想了好一会，才听珞启说道：“不多，还清醒。”
声音没那么清冷了，但现在似乎带着某种别样的情绪是怎么回事？
还有！…你确定你现在清醒吗？盆友！
爪子往哪摸呐？！…！
郑嘉至惊得坐了起来，一把抓住珞启不老实，往他不可名处摸的手，像是看到抓老鼠的狗儿子那样震惊的表情吼道：“你丫发什么神经！”
“怎么了，你介意吗？？”珞启仰看着郑嘉至，面上带着笑，眼里却挂着泪。
郑嘉至心底咯噔一声。
“你喜欢omega吗？”珞启见他不说话，又问道。
明知故问。
郑嘉至没有搭理他，一把甩开珞启的手，狠道：“关你屁事！”
“所以，你真的喜欢那种娇娇软软的omega，也喜欢他们的信息素，想咬破他们的腺体，想疯狂的标记他们对不对？”珞启钳制郑嘉至的下巴，眼睛血红，声音阴冷。
“撒手！”郑嘉至懒得跟醉鬼打交道，试图拍开对方的手，去发现珞启下了死手，根本弄不开。
他也怒了，吼道：“喝醉了，朝老子撒什么疯，老子不喜欢比老子小的，还有去他的娇软，那样的玩起来没意思！听懂了吗？满意了吗？”
珞启缓了一阵，冷静下来，却是又不十分死心的问道：“你喜欢比你大、比你硬的？”
靠！
这人发的什么疯郑嘉至觉得自己的肺要炸了，炸成碎片，补不回来那种。
他甩开珞启的手，一句话不说，黑着脸下床穿鞋。
或许珞启当初离开是有苦衷的，是逼不得已才选择离开他……
郑嘉至无数次这么安慰自己。
直到珞启问出那些话，他似乎才明白。
珞启根本不明白他的心意，也不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
所以离开的时候那么果断，丝毫也不拖泥带水。
曾经的付出被当成一场笑话，郑嘉至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小丑。
“你回答我！”珞启拉住郑嘉至，固执的想要听到他的回答。
后者却完全失去在留下的心思，郑嘉至再次甩开珞启的手，头也不回的往门边走，走到尽头，却发现自己打不开门。
“……”
郑嘉至在找开门的地方，他要离开，这个地方……或者说珞启的身边，他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回答我的问题。”珞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在郑嘉至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猛的撞向他。
后脑勺的痛感还没传到大脑，舌尖上的酒味就已经蹿上了天灵盖。
珞启在吻他，发狠、凌虐、疯狂！
呼吸在缠绕间变得急促而又仓皇，唇齿见满是酒意的辛辣夹杂着些温软，避不开的体温在一瞬间升腾道到不可思议的高度。
郑嘉至后背贴在那道灰色的门上，双手无措的扬在半空，脑子里一团浆糊来回晃荡，完全失去了所有的思考能力，只有身体自觉的配合着。
呼吸都要断掉的时候，珞启扶在他肩头，依旧固执的问道：“回答我的问题。”
郑嘉至已经没有了思考的jing力，他反手扼住珞启喉咙，发狠的将他推到自己原本的位置上，另一只手将珞启双手钳在他身后。
将珞启整个人d在门上，郑嘉至扼住珞启喉咙得手上移了些，扣在他下巴上迫使他仰起头，凑近了回答：
“我不喜欢omega，不喜欢软的也不喜欢硬的，我喜欢你的！听懂了吗？”郑嘉至觉得自己要疯了，他控制不住的想要发疯。
最后的人一丝理智，是他想再珞启面前保留最后一丝可笑的尊严。
他瞧着珞启，眼里是藏也藏不住的哀伤，但他还是自以为凶狠的说道：“听明白了吗？我喜欢你的！！”
珞启笑了。
郑嘉至不知道自己的答案，是不是他想听到的，但他听到珞启说：“既然你喜欢，那我便给你，你敢不敢要？”
……
日上三竿的时候，珞启悠悠转醒，他转了转恍惚的眼睛，看着顶上昏暗的灯，他才确定自己所在的地方。
身边早已没了人影，只留下他一个人面对这满室狼藉……
他动了动身体想要起来，却因为某处的疼痛不得已又倒了回去，只一下便疼出来一身冷汗。
也许是因为真的疼了，也许是因为别的，珞启抬手捂住眼睛，眼泪慢慢从眼角留了下来。
到最后他什么也留不住……
殷夏黎在见到珞启的时候是三天之后了。
刚见面的时候，他就发现，珞启似乎哪里变了。
从前的的珞启只是清冷，现在的珞启是真的冷，他会像以前一样温声说话，但殷夏黎知道…
已经不一样了。
“珞家哥哥自从见过他的爸爸回来之后就这样了，我有点担心他。”殷夏黎一如既往的跟项星洲打电话。
跟项星洲诉说着自己的担忧。
“以前他回去地下室里面待很长的时间才会离开，这几天也没有见他再去了，项星洲是不是发什么什么事情，所以珞家哥哥伤心了？”
地下室里的人都已经走了，珞启当然不会再去。
这几天郑嘉至也回来了，整个人恍惚的像是去了一趟外星球刚回来的高级人类……
“珞启是个冷静自持的人，他会处理好自己的事情，阿黎不用太担心他。”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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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秘密必须用谎言来掩饰，而撒谎这种事情有了第一次，就会有之后的无数次。
郑嘉至已经不记得自己待在地下治疗室多久了，他只知道在每一天的某一个固定时刻，珞启会来见他，所以尽管躺在病床上的时间十分无聊，因为有盼头似乎也没有那么难熬。
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有跟珞启这样安安稳稳的待在同一个空间里了。
曾经一度以为自己跟珞启已经完蛋了，以为年少时的一场梦碎了，心脏也碎了，以为自己永远不会原谅不声不响就抛下他离开的珞启。
可再见面的时候郑嘉至才悲催的发现，他根本就放不下。
他真的很喜欢珞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喜欢上了。
记忆里那个穿着白衬衫的少年，拖着一个巨大的箱子走在他们一群人前面，其实隔很远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看见珞启一行人了。
珞启不爱笑，走到哪里都是板着一张脸的，明明才二十多岁的少年，端的确实七八十岁老大爷的架子。可是他身上似乎又有一种很难形容的气质，像是矗立在雪原上的孤松、又像是沙漠里不到的沙柳
站在人群里，却像是隔了好几层透明的薄膜，明明就在眼前却无法触碰。
郑嘉至一开始就知道，珞启这一行人跟他们不一样，不是来军校的学员。
但是他就是忍不住的想要靠近。
所以郑嘉至厚着脸皮上去抢着帮珞启拿行李，他帮珞启将行李箱送去了报道的地方，要不是教官让集合了，郑嘉至一定会抓住机会跟紧珞启去他的宿舍。
这样郑嘉至就不用花那么久的时间去找珞启的宿舍，以至于一晚上没睡，一直在校园里面游荡。
最后还被巡逻的教官们抓到，罚他在操场跑圈
珞启晨读的时候确实是偶然看见郑嘉至。
他不知道郑嘉至看见他的时候有多兴奋，郑嘉至提前离开，是因为他想偷偷跟着珞启，想知道珞启住在哪里那时候血气方刚的小老爷们是一点都没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猥琐。
想起以前的自己，郑嘉至忽然笑了。
真的是蠢得可以。
尤其是翻窗户的那一次，明明可以找到那么多的正当理由去找珞启，但他就是选了最蠢的那一种。
郑嘉至正想着，治疗室的门被打开了。
这个时候来的，除了珞启不会再有别人，郑嘉至懒懒散散的靠在床上，眼神都没有看过去一下，调侃道：“哟呵，大忙人，又来找小的谈天说地了？”
他以为珞启会像以往的很多次那样，用那清冷的声音反驳一句：你是不是睡得时间太长，骨头软了，皮也痒了。
郑嘉至都想好了，如果今天珞启还这么说，他就回一句：骨头是不是软，要不你来试试？
他喜欢看珞启故作镇定的样子。
但是隔了好一会，门边都再没声音，满心等待的郑嘉至只能丧气的看了过去。
珞启站在灰色的门前，治疗室内的灯光不是特别明亮，隔得有些远，郑嘉至看不太清珞启得脸，却隐约察觉到不对劲。
“站那么远干什么，走过来点，难道还要我一个病号过来找你？”郑嘉至还是一脸的满不在意，点儿啷当的不着调语气。
珞启像是听清了郑嘉至的话，慢悠悠的朝他这边走过来，摇摇晃晃的走的不是很稳。
待到走近些了，郑嘉至就闻到酒精的味道。
记忆力，珞启似乎不会喝酒的……
“喝了多少？”
瞧着珞启走进，郑嘉至不高兴的问道。
珞启走近床前，坐到旁边椅子上，毫无顾忌的趴到郑嘉至的床边。
这举动倒是把郑嘉至吓了一跳，毕竟以往珞启来的时候不是跟他打针，就是给他松筋骨……
什么时候像现在这样…还把后脖颈漏出来了…
他胡思乱想了好一会，才听珞启说道：“不多，还清醒。”
声音没那么清冷了，但现在似乎带着某种别样的情绪是怎么回事？
还有！…你确定你现在清醒吗？盆友！
爪子往哪摸呐？！…！
郑嘉至惊得坐了起来，一把抓住珞启不老实，往他不可名处摸的手，像是看到抓老鼠的狗儿子那样震惊的表情吼道：“你丫发什么神经！”
“怎么了，你介意吗？？”珞启仰看着郑嘉至，面上带着笑，眼里却挂着泪。
郑嘉至心底咯噔一声。
“你喜欢omega吗？”珞启见他不说话，又问道。
明知故问。
郑嘉至没有搭理他，一把甩开珞启的手，狠道：“关你屁事！”
“所以，你真的喜欢那种娇娇软软的omega，也喜欢他们的信息素，想咬破他们的腺体，想疯狂的标记他们对不对？”珞启钳制郑嘉至的下巴，眼睛血红，声音阴冷。
“撒手！”郑嘉至懒得跟醉鬼打交道，试图拍开对方的手，去发现珞启下了死手，根本弄不开。
他也怒了，吼道：“喝醉了，朝老子撒什么疯，老子不喜欢比老子小的，还有去他的娇软，那样的玩起来没意思！听懂了吗？满意了吗？”
珞启缓了一阵，冷静下来，却是又不十分死心的问道：“你喜欢比你大、比你硬的？”
靠！
这人发的什么疯郑嘉至觉得自己的肺要炸了，炸成碎片，补不回来那种。
他甩开珞启的手，一句话不说，黑着脸下床穿鞋。
或许珞启当初离开是有苦衷的，是逼不得已才选择离开他……
郑嘉至无数次这么安慰自己。
直到珞启问出那些话，他似乎才明白。
珞启根本不明白他的心意，也不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
所以离开的时候那么果断，丝毫也不拖泥带水。
曾经的付出被当成一场笑话，郑嘉至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小丑。
“你回答我！”珞启拉住郑嘉至，固执的想要听到他的回答。
后者却完全失去在留下的心思，郑嘉至再次甩开珞启的手，头也不回的往门边走，走到尽头，却发现自己打不开门。
“……”
郑嘉至在找开门的地方，他要离开，这个地方……或者说珞启的身边，他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回答我的问题。”珞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在郑嘉至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猛的撞向他。
后脑勺的痛感还没传到大脑，舌尖上的酒味就已经蹿上了天灵盖。
珞启在吻他，发狠、凌虐、疯狂！
呼吸在缠绕间变得急促而又仓皇，唇齿见满是酒意的辛辣夹杂着些温软，避不开的体温在一瞬间升腾道到不可思议的高度。
郑嘉至后背贴在那道灰色的门上，双手无措的扬在半空，脑子里一团浆糊来回晃荡，完全失去了所有的思考能力，只有身体自觉的配合着。
呼吸都要断掉的时候，珞启扶在他肩头，依旧固执的问道：“回答我的问题。”
郑嘉至已经没有了思考的jing力，他反手扼住珞启喉咙，发狠的将他推到自己原本的位置上，另一只手将珞启双手钳在他身后。
将珞启整个人d在门上，郑嘉至扼住珞启喉咙得手上移了些，扣在他下巴上迫使他仰起头，凑近了回答：
“我不喜欢omega，不喜欢软的也不喜欢硬的，我喜欢你的！听懂了吗？”郑嘉至觉得自己要疯了，他控制不住的想要发疯。
最后的人一丝理智，是他想再珞启面前保留最后一丝可笑的尊严。
他瞧着珞启，眼里是藏也藏不住的哀伤，但他还是自以为凶狠的说道：“听明白了吗？我喜欢你的！！”
珞启笑了。
郑嘉至不知道自己的答案，是不是他想听到的，但他听到珞启说：“既然你喜欢，那我便给你，你敢不敢要？”
……
日上三竿的时候，珞启悠悠转醒，他转了转恍惚的眼睛，看着顶上昏暗的灯，他才确定自己所在的地方。
身边早已没了人影，只留下他一个人面对这满室狼藉……
他动了动身体想要起来，却因为某处的疼痛不得已又倒了回去，只一下便疼出来一身冷汗。
也许是因为真的疼了，也许是因为别的，珞启抬手捂住眼睛，眼泪慢慢从眼角留了下来。
到最后他什么也留不住……
殷夏黎在见到珞启的时候是三天之后了。
刚见面的时候，他就发现，珞启似乎哪里变了。
从前的的珞启只是清冷，现在的珞启是真的冷，他会像以前一样温声说话，但殷夏黎知道…
已经不一样了。
“珞家哥哥自从见过他的爸爸回来之后就这样了，我有点担心他。”殷夏黎一如既往的跟项星洲打电话。
跟项星洲诉说着自己的担忧。
“以前他回去地下室里面待很长的时间才会离开，这几天也没有见他再去了，项星洲是不是发什么什么事情，所以珞家哥哥伤心了？”
地下室里的人都已经走了，珞启当然不会再去。
这几天郑嘉至也回来了，整个人恍惚的像是去了一趟外星球刚回来的高级人类……
“珞启是个冷静自持的人，他会处理好自己的事情，阿黎不用太担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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