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分手_醉逢笑处却轻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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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分手

  朝上的群臣已经听傻了,想不到这个案子还有如此的一波三折,变故频起,简直比看戏还要热闹,他们随着扬运松的手指,又齐齐的看向严承祖,不知道他还有什么证据可以分辨。

  严承祖听了他的指认,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皇上忍不住开口问道:“严将军,扬参政说的可是真的?”

  严承祖无奈,只得行礼道:“此事微臣不知,臣并未见过什么重庆的前妻,赐婚前,他履历上填报的是丧妻。”

  扬运松转过头恶狠狠的瞪着他道:“洪禾的夫人就是重庆的前妻,你敢说你不知道?”

  严承祖矢口否认:“我确实没有见过这位女子,洪禾的夫人是他伏法之后投海自尽的,倒是我派人收的尸。”

  扬运松身子一挺,还要再说,大学士抢先一步开口道:“皇上,此事确实疑点颇多,杨参政既说有那女子的哥哥出首为证,不妨召来,听听证人怎么说。”

  皇上有些犹豫了,今天好好的一个早朝,怎么弄得跟审案的公堂似得,朕是想好了要亲自过问此案,可是主犯还没到,原告证人到是越来越多,眼看这个扬运松已经急了眼,连造船的事都说出来了,再审下去,不知道还会审出什么来。

  他还没想好要不要宣召,严承祖却开口阻拦道:“皇上,朝堂重地,不宜随便宣召市井之人,还是交由有司衙门援例审讯为好,是非屈直,不禁推敲,待审结了,结果自会水落石出。”

  皇上觉得严承祖言语中肯,心里不禁又相信了他几分,他也想先回去,见一见纹枰夫人,有好多疑惑不解的事,想听听她是怎么说。

  他点了点头,摆手示意退朝。

  扬运松不甘心,张口还想再说什么,被大学士偷偷使了个眼色,暗示他先退下,他只好咽住了嘴边的话,退回班列中,随百官一起颂圣行礼。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太平随班站在最后面,伸得脖子都快缩不回来了,他眼花缭乱,目眩神迷,听到最后,还是没有明白倒底怎么回事。

  他忍不住跟上正往外走的卫元辰,悄悄在后面扯了扯他的袖子。

  今天因为是大朝会,卫元辰才依例与朝站班,本来他为皇子讲谕,无事不用上朝,他事先得知严大人会在今日上奏申诉案情,心中一直捏着一把汗,生怕皇上天威不测,动了怒处置了重庆,直到听到最后无事,才稍稍放下心来。

  他低头随众慢慢往外走着,心中还在盘算刚才的严扬二人的对峙谁更占了上风,谁知还没走出大殿,就被那个他最头疼的李傻子缠往,搔头挠耳,一脸诚恳的向他问起了十万个为什么。

  “卫大人,重大哥为什么要杀扬圣佑?大学士为什么忽然又为重大哥说起话来?皇上为什么不传唤那个证人问个清楚呢?还有……”

  “你说呢?”卫元辰不耐烦的打断了他:

  “你刚才不是在朝上吗?难道都没听见?”

  李太平有些不好意思:“实不相瞒,他们说得太多太快,我觉得眼睛,耳朵,都不够使,有点没听明白。”

  卫元辰暗道:你眼睛和耳朵都挺好的,是脑子不好使。

  他勉强和气道:“说实话,我也没太听明白,要不我们回去都再想想?”

  李太平又关切到:“重大哥真的伤得很重?性命悠关?”

  卫元辰见他担心得脸都白了,不由得又软下了口气,安慰道:“于性命无碍,不用担心,只是伤得很重,需要多将养一段时间。”

  李太平抚胸叹道:“阿弥陀佛!我说重大哥也不能这么倒霉,案子还没审清,怎么能不明不白的就死了,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听我的,豁出去跟这帮贪官们干一场,那才叫死得痛快,好过像现在这样不死不活,不明不白。”

  卫元辰听了他这通混话,差点气乐了,忍不住揶揄道:“看来,李兄是要下定决心做诤臣,死个痛快喽?”

  “当然!”李太平自从重拾了梦想,豪情万丈,天天憋着要寻个大贪官死磕一个,他觉得,只要磕上,不管是谁,必须得死一个,要不然对不起自己忠君爱国的一腔热血。

  “不过,我答应过卫兄,等重大哥的案子了了之后,再参!”他不但忠君,而且重诺。

  “李兄真乃杏仁,杏仁!”卫元辰不敢招惹傻子,忙拱起手敷衍两了句,飞快的溜了。

  皇上终于盼到纹枰夫人进宫来了。用望眼欲穿来形容他的心情一点也不过份,他心里有太多疑问和难题,急切的想要见到她,当面问个究竟。

  他们像以前一样坐在了棋盘前,心思却都不在棋上,他问了她好多问题,她也告诉了他好多的事情,皇上从来没听别人将这么多事连起来说的这么通透,他心中若明若暗的思绪渐渐浮出水面,长久以来的困扰好像也已经有了答案。

  “这么说,是扬圣佑诱杀重庆不成,被重庆误杀了的?”

  “臣妾没有亲眼看见当时的情形,走的时候将军也还没有醒来,但他是一早被扬圣佑派人来府里请走的,说他是事先安排,蓄意杀人灭口,于情理不合。”

  二小姐没有答案,她只是将自己看到的事实讲述出来。

  这一点非常重要,皇上知道,只需细问一下当时事情发生的经过,就能真相大白。

  “那个工部的郎官是你们的亲戚?是重庆吩咐他去修缮府邸的?”

  “孙大人是我姐夫的哥哥,我们曾经帮过他一个忙,他说是为了酬谢将军,趁他上朝去了,自做主张把府中修饰了一遍,我们事先都不知情。”

  嗯,皇上心想,孙大郎只是个小吏,事前巴结,事后畏惧君威推诿责任,也是有的,只不知他这掺了假的御漆是从哪里得来的。

  “重庆的前妻,确实是诱敌的卧底吗?他并未丧妻,你们婚前都不知道吗?”皇上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二小姐神色平静,依旧从容回禀道:

  “洪禾的夫人是自己主动规劝丈夫招安的,并不是什么卧底,她是重庆前妻的事,我和父亲一直不知,但她是丈夫死后,自己投海自尽的,并没有人逼迫。”

  皇上认真的听着,他知道,她没有骗他,重庆没有结党受贿,没有通敌,但是却欺了君。

  “如此说来,他不但欺君,还骗了你,骗了严将军,隐瞒了自己妻子还在的事实,你觉得,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真的是为了贪图权势吗?”

  “臣妾不知。”她的回答很简短,也很诚实,她想起了昨日与父亲和师爷之间的那场对话。

  “此事已事实分明,是扬运松搜罗伪证,企图陷害大人和重庆,然后扶持自己的儿子取而代之。”师爷的语气很笃定。

  “扬运松的身后,是大学士的授意,虽然他从未出过面,但这一切的前因后果,绝逃不过他的指使。”

  “我们既然有自证无罪的证据,为什么不据理陈情,求皇上宽宥一二,而非要重庆认了这欺君之罪呢?”严承祖非常的不忍心,必竟这件事,他和师爷都有责任。

  “若是治了罪,那他和如儿的婚事不就完了吗?”若是认了欺君骗婚,那他和她的婚事肯定是不能做数了。

  “我们虽有制敌的证据,但皇上不一定愿意相信,两方大臣互讦,各执一词,此时让他偏袒任何一方,都很为难。而且我们虽然哪里都预料到了,但重庆被赐婚时确实还未丧妻,这是事实,只要对方抓住这一点不放,他这个欺君之罪是无论如何也逃不掉的。”

  师爷耐心的向他们陈明利害关系。

  “这件案子闹到现在,你们觉得皇上会怎么判?”他反问他们。

  严承祖摇了摇头,表示猜不出来,二小姐却沉吟到:

  “这件事的关键,是那条船!”

  “船?”严承祖听不明白,这所有的事情,跟船有什么关系。

  “我们都知道,大学士私造船只,是扬运松着手督办的,而他几次三番卖破绽给我们,好像等着重庆去御前参奏他这件事,这说明,这条船真正的主人,可能不是他,而是皇上。”

  严承祖点了点头,这件事师爷他们也曾聊过,也还曾商量过将计就计用这件事引大学士现身主动出击。

  “如今我们双方各执一词,就算大学士没有出面,就算皇上明白有罪的是扬运松,他也不会处置这两个人,最起码现在不会。”

  严承祖明白了:“那么只能让重庆认罪,将事情做一个了结。”

  “是的,”二小姐平静的说,“他要是不认,对方死咬住不放,就会牵连父亲和更多人,结果会更糟。

  严承祖低下头不说话了,师爷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二小姐做的这个决定,他心里也不好过,但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得想办法安慰他道:

  “大人无需自责,这个世界本来就不是非黑即白,我赞成二小姐这个决定,而且我相信,以后会有事实证明,这是个最好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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