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三十一章_去他的皇后,不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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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中萃宫早已让人收拾妥帖,平日装点简约,未有太过奢华,与长春宫不能比拟。

  皇太后晚间回到宫中歇下,春日满庭芬芳,她回到宫中时丁香盛开,沁人的香气从庭外飘散入内,本是怡人的意境,可她止不住的叹气。

  “娘娘若是哀愁,撤了那和离诏书不就行了?”侍女骊洁为皇太后捶着肩膀,温声劝到。

  “心结还是要自己解。”皇太后握住了骊洁的手腕,示意她停下。

  帝后和离这件事她虽然感到震惊,但更多是的叹惋。

  皇后看着温温柔柔,却是骨子里刚强,说断就断,倒是像她。

  皇太后是有些羡慕的,若是她也能和离,也许就不会被深宫磋磨那么久了。

  不过这事还没完,皇后能这么顺利出宫,应当是少不了一些人的“帮助”。

  “明日请长春宫来聚一聚吧。”皇太后顿了顿,吩咐道:“也把皇帝请来。”

  中萃宫甚少待客,这点特指是长春宫的那位。

  就算是皇太后愿意请,那长春宫也不愿意来。

  但若是请了沈旷就不同了。

  一桌午膳坐了三个人,客套是真客套,也真是针尖对麦芒。

  “和离诏书都已经下了,哀家还挺可惜的。”容太后叹息一声。

  这可不是做戏,她这是心痛那一百万两黄金,还有那南天街的宅子。

  沈旷手中银箸微微停顿,佯装无事。

  本就是话少的皇帝,自提了那句话以后更是一句话都不想说。

  皇太后见状,笑着说:“人要向前看,以后的事说不准呢。”

  容太后瞥了她一眼,又开始极力拉着皇帝嘘寒问暖。

  她是最不愿皇太后回宫的,两人看不对眼,跟聊不到一起去,要不是今日听说邀了皇帝来,她根本不可能迈入中萃宫一步。

  皇太后早已习惯这样,午膳过后,沈旷回了广华殿,“儿子今日有事,恕不能久陪。“

  “许久未见,妹妹可要留下来说几句?“皇太后却留了容太后坐了坐。

  “出宫一趟,竟是想起与我说上几句?”容太后收起了她那副人前的装模作样,淡淡地说道。

  她同皇太后懒得装那些,谁不知道谁什么样?

  皇太后也不在意,只道:“你这次有些过分了。”

  “过分?”容太后轻嗤一声,“哪件事过分了?难不成你不在宫中,回来也要怨我与你争?”

  “这么多年我并不想与你争什么,是你在与你自己争。”皇太后叹了一口气。

  皇帝继位不久,她本不想生出事端,长春宫闹出的事可大可小,那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皇后离宫这件事,虽然是帝后二人的意愿,但长春宫她却不能再袖手旁观了。

  “你可是什么都得到了,可我呢?”容太后冷笑一声。

  竟然怨她争抢,可笑。

  容太后睇了身边的人一眼,“皇后之位是你的,儿子是你的,儿媳是你定下的,我有什么?”

  顶着个生母太后的名头,连寿辰宴都要在祖制之下避让她。

  儿子身边都是向着她的,若是以后连个储君都是别人的,她在宫中更为尴尬。

  起码开个选秀,身边有个跟她亲近的妃子,还能时不时跟皇帝说一说她这个生母的好话。

  说是生母,可最不稳当的就是她这个生母。

  皇太后看着那与她年龄相仿的女子,习惯于在这深宫之中挣扎万分,虽是华美但遮掩的全是自己满目疮痍的狼狈。

  “哀家早就说过,皇帝是你亲生的儿子,这件事亘古不变,是你把他推到了中萃宫。”

  容太后听她提起当年的事,偏过头去,“我是有错,难道我在这宫里看着你们一家人和睦,还不够忍让吗?”

  皇太后说起这件事也是一声哀叹,那时皇帝五岁,容太后还是蓉贵妃,刚刚诞下七皇子沈旭,却因一句错话遭了先皇冷落。

  而沈旷年幼,童言无忌,说了一句“父皇为何总是不来了?是不喜欢我们了吗?”刺激到了她,便对旷哥儿一阵推搡叫骂,让他永远别回来。

  可反应过来又立刻跟儿子道歉。

  这样的事反复了几次。

  五岁的孩童,因惊吓生了场大病,而长春宫那时被宫中宠妃排挤,喂给沈旷的汤药用了金碗。

  沈旷碰不得金器,连续几天的汤药险些要了他的命。

  先皇知道了以后,更是对容太后感到厌烦,便将旷哥儿交给她抚养。

  容太后这才万分悔过,冲出长春宫,跪倒她面前苦苦哀求,但躲在她身后的孩子一眼都不敢看他的生母。

  整整一年,一年多旷哥儿都没说过几句话。

  她说什么都点头,甚至宫人的玩笑话他也会当真,真的去做。

  皇太后问他为什么,他答:“如果不这样做,您会不喜欢。”

  “怎么会。”她揽着儿子轻声说道。

  只是她是养母,从未生养过孩子,不知该如何与孩子相处。

  总是一股脑对旷哥儿好,但他却是越发听话,更加谨慎,弄个得她不知所措。

  那冷淡的性子便留了下来。

  但偶尔在沁园遇见容太后带着小儿子,旷哥儿总是站在那里静静地看,虽是看不出喜怒,但若是容太后与他说上一句,便能看起来开心一些。

  怎么说都是生母,哪有不惦念的呢。

  容太后念起以前的事沉默半晌,再一张口早已维持不住往日的得体,颤声道:“起先先皇不让我见儿子,我难道不痛苦吗?再见就变成了那谁都不理的模样,我儿变成那样子,我不痛心吗?”

  “可最该怨恨的人都已经去了,你若是介怀,应当对皇帝更好些,而不是算计着自己的那些事。”皇太后垂下眼眸。

  先皇已去,不论有何恩怨都已不重要,本是到了该享受的年岁,可又要勾心斗角,何必呢?

  “你刚怀上旷哥儿的时候,年岁小底子差,太医都说这胎保不住,就算生下来也会伤了身子。”

  “但你硬保下来,是你拼着命的生下来的,那是你亲儿子,非要跟他过不去吗?”

  容太后不愿在皇太后面前落泪,仰着头不去看她,可声音却软了下来,说:“我哪有跟他过不去,事事不都是顺着皇帝了?”

  皇太后沉声道:“你敢说皇后离宫这件事,你问心无愧吗?”

  “皇后自愿离宫,皇帝又不待见她,这也有错?”容太后不服。

  她有什么愧疚的,钱她出了,还被禁足了,都是她的错?

  “谁跟你说皇帝厌弃皇后了?”皇太后递出自己的手帕,却被容太后一把拍开。

  “?”容太后用手帕沾着眼角,更是不解:“他那样难道是喜欢?”

  那不是大吵一架,然后还想废后吗?最后不也写和离书了吗?

  皇太后轻笑了一声,原先她也不懂,旷哥儿对谁都淡漠,也从不主动做些什么,更是看不出喜好。

  她只当是不过是养母而已,也不能指望孩子对她没有隔阂。

  但罗家出事,为她奔波,为她请命的,为她在殿前以死相逼的是她那个看不出情绪的儿子。

  “若他不喜欢,如何三年只有皇后一人?”皇太后笑了笑,“我可从没说过不让他纳后宫。”

  容太后“呀“了一声,“你真没说?”

  她一直当是皇太后在儿子身边耳提面命,不准纳后宫,起码等着皇后诞下皇嗣再开选秀。

  原来是从没说过?

  “我管哪个干什么?”皇太后皱眉不解,好似容太后问的过于离谱。

  儿孙自有儿孙福,不管儿孙我享福。

  容太后与皇太后挤兑多年,但有一点还是可以肯定的,皇太后这人不说谎,说谎她也能看出来。

  容太后细细品出味了,忽然“嘶”了一声,这她是帮着皇帝是把自己发妻弄丢了?

  “他、他……那他怎么能放皇后和离的?!”容太后微微吃惊。

  皇太后轻啧,“论笼络人心,我可比不上你,没什么能教给他的。”

  她只会当个端庄的皇后,为皇帝出谋划策,可从没得到过情爱,也不会讨人欢心。

  自然也教不会什么。

  容太后一拍桌,顿时懊悔,儿子怎么一点都没随了她?

  近了清明,到了大家都该祭祖的时节。

  秦家从没有陵墓,马革裹尸战死沙场是秦家人的宿命,只有战功刻碑没有棺椁。

  祖父常说,若你能做下能被世人记住的功绩,陵墓只是虚名,不需要那东西。

  秦砚就算回到了秦关也只能祭拜秦家的碑铭。

  不过祖父说得对,功绩会留在人心当中,长安城近郊的寒烟寺中供奉着几个牌位。

  是秦关人到了长安以后纪念秦家刻下的,长安城的百姓每年也会去祭拜,给自己的孩子讲讲秦关秦将军们的事迹。

  秦砚在离开长安之前去了一趟寒烟寺,想祭拜一下父兄再走。

  虽是近郊,但在山上,长长的石阶数不清的台阶。

  还未至清明,但也有人来此提前烧香拜佛。

  烈阳高照,但眨眼之间天降细雨,秦砚抬手挡住,忙拉了冬寻去树下避雨。

  但忽然从身后伸出一柄粉色花伞,为她遮下细雨。

  秦砚微微一惊,转过头去看。

  突然出现在身后的男子说道:“这次没挡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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