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玛丽与玫瑰 3_当酷又A的妹妹试图装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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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玛丽与玫瑰 3

  姐姐低着头垂落长发遮掩着神情,隐约露出一点泛红鼻尖,她抬手覆住眼睛不想让言里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

  谁不想漂漂亮亮、意气风发地出现在故人面前,谁不想在对方心中留下个好印象,可是她做不到她又弄砸了一切。

  肩膀忽然覆上一双手,力度很轻又犹豫、又无措,然后慢慢地将宋韫予抱进怀里。

  像自己以前抱住她那样。

  “姐姐,你别这样”言里的声音落在耳边轻轻软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言里确实长高了一点,但变化其实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大那个熟悉的小朋友仍旧藏在衣服下面等着自己去找她。

  宋韫予靠在她肩膀白衬衣轻轻擦过鼻尖留下一点若隐若现的奶香,像是放了些水果的牛奶,让人无端觉得熟悉而安心。

  “我没有在生气,我只是”言里犹豫着咬字小声,“我只是有些不甘心。”

  那些年少的记忆、肌肤相亲的温度、两人渡过的时间都是一种记忆,一种无声的存在。

  记忆不会褪色、不会枯萎,每每想起时还会微笑心仍会不可抑地加速跳动,想要飞奔进她怀里,将她用力抱住。

  “怎么说呢,我不想让姐姐你有任何的愧疚,或者负罪感,我不想要这样。我不需要补偿,因为你从来就没有亏欠过什么。”

  面颊旁的发被拂起,小朋友认真望着自己,她眼睛干净又清澈,将自己捧起些许。

  “虽然,都已经结束了。”

  言里自嘲地笑了笑,轻声说道:“但我很开心能够认识你,在一起的那段时光对我来说是最珍贵的记忆,我不会忘记的。”

  “言言,”宋韫予低着头,眼眶微红,轻轻攥着对方衣衫,近乎哽咽,“我”

  她的手滑过面颊,留下一点零落温度,却又很快便离开了自己。言里耸耸肩,笑道:“姐姐,你别有压力。”

  “就算我们分手了,也不至于把所有联系方式切断,还是可以当好朋友的,”言里故作轻松,“对吧?”

  宋韫予慢慢松开她。

  言里说得太过坦荡、自然,好像真的将所有记忆与过往都放下,已经开始了生活的新篇章。只有自己还在原地,怀揣所有放不下、舍不去的感情,祈求着一个回头。

  朋友吗,宋韫予在心中咀嚼着这个词,喉腔中腾着苦意,全是自己酿造的因果。

  她终于体会到些言里的感受,为什么以前言里一直诚惶诚恐,生怕自己将她当成普通朋友看待,而现在那个不安、害怕的人变成了自己。

  “言言,我我不知道。”

  宋韫予闭了闭眼睛,生硬地转移了话题,“对了,诺诺上哪去了,要不要打个电话给她?”

  “她聪明的很,”言里笑了,“我待会就去博物馆里找她,姐姐你是不是要回画展了?我送你过去吧。”

  言里对自己很客气,也很有礼貌,而正是这些不经意的小举动才更加伤人。

  宋韫予宁愿她和以前一样,又任性又爱撒娇,会像小猫那样抱着自己腰际,软乎乎地求她不要走。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博物馆里,言里为宋韫予打开玻璃门,侧身站在旁边,示意她先走进去。

  “哎,这不是宋老师吗,”两人恰巧碰上馆长,对方笑着来打招呼,“身旁这位是?”

  馆长投来好奇的目光,言里却没有回答,而是默然地望向宋韫予,等待着她的介绍。

  她们是朋友吗

  是陌生人,还是恋人?

  宋韫予心中乱得厉害,她勉强笑了笑,回答说:“是关系很要好的妹妹,带她走走博物馆。”

  瞧瞧,之前还觉得言里礼貌生疏,其实自己才是最会推开对方的那个。

  馆长打过招呼后便离开,宋韫予站在原地,身后忽地凑来个人,目光在馆长身上转了几圈,眯起些眼睛:“姐姐,你和馆长很熟吗?”

  “啊,还好,”宋韫予心情很乱,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言里,“他是一位很受人尊敬,画技高超的老师。”

  言里嘀咕说:“是吗。”

  小朋友低着头,神色凝重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宋韫予下定决心,轻声开口说:“言言,那个”

  “关于夏日那幅画,我指尖可以送给你,或者卖给你,价格由你来决定,多少都可以。”

  宋韫予深吸一口气,将手机拿出来,轻轻递到言里面前:“如果你愿意的话,就留个联系方式吧,随时可以给我发短信。”

  自己当初为了躲言里,狠心地换去所有电话与聊天账户,将对方删除得干干净净,就这样不声不响地离开,小朋友该有多难过啊。

  愧疚又多了几分。

  宋韫予等待着回应,就像信徒等待着自己的审判,谁想言里很自然地接过手机,输入自己的电话:“好啊。”

  她将手机递还给宋韫予,手揣在衣服口袋中,神色轻松惬意:“那就这样,我去找诺诺了。”

  宋韫予点点头,手机滚烫地贴合着掌心,像是有某种隐秘之物又回到了自己身边,“之后联系。”

  “好,”言里将手揣在衣服口袋中,笑意轻松惬意,“之后联系。”

  言里的身影消失在角落,宋韫予低下头去,目光落在备忘录中的电话号码上,不由得愣了愣。

  这号码再熟悉不过。

  。

  言里在米开朗基罗的圣母怜子像旁找到了诺诺,小屁孩正仰面躺在地上,身旁就是穿着制服的警察叔叔。

  言里:“”

  言里一把将小孩揪起来,诺诺晃晃悠悠地抱住她胳膊,长长吐出口气:“二姐,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家啊?”“现在回去。”言里捏了把她的面颊,两人手牵着手走出博物馆,打电话喊司机过来接。

  诺诺不知道言里和宋老师谈得怎么样了,但看二姐神色凝重、唉声叹气的模样,她看八成是砸了。

  “二姐二姐,你要回家吗,”诺诺探过头来,脸蛋嘟嘟的,“还是要去店里?”

  言里这些年攒了不少奖金,所以大学毕业后便开了一家组建摩托车、喷漆上色的小店,平时交给专人打理。

  借着世界排名第一的称号,还有言里在圈内的人脉名气,前来买摩托或者喷漆的粉丝还不少,故而收益也挺可观的。

  言里望着窗外,有些心不在焉的:“不用了,先回家再说吧。”

  推开门,言里仰面倒在床铺上,被褥柔软地垫在身下,有着干净的肥皂香味,暖融融的包裹着她。

  “唉”

  言里长长地叹口气,她有些失神望着头顶上的室灯发呆,思绪晃晃悠悠地飘得很远。

  缠绵的、不舍的、埋藏的呼之欲出,那些交织在生命之中的情感与记忆,在热烈燃烧过后仍旧留有余温。

  言里伸出手来,五指在空中收拢,像是“握”住了面前四散的灯光。

  “姐姐,我又想你了。”

  她喃喃自语,像是小孩般委屈地抱怨,“太过分了,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我一直都在等你,我的手机随身带在身边,从来都没有更换过号码。只要你愿意,你随时都可以联系上我。

  我会开开心心地和你分享大学生活、我会告诉你郜彦和他几个小弟被收拾的下场,我不会埋怨你的不告而别,我只想要你回来。

  可是你没有。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日子飞逝而过,我每天都在等待,逐渐枯萎逐渐凋零,直到最后才绝望地放弃。

  明晃晃的光映在面侧,恍惚间像是夏日暖阳,热风吹拂她的眼睫,撩起凌乱的额发。

  她舌尖上含着一个名字,像是含着糖果,像是透明的泡沫,不忍开口,生怕打破这温柔清梦。

  姐姐,你会挽回我吗?

  。

  一晃过去几天,言里收到宋韫予的短信,两人约着在艺术馆的咖啡店见面。

  宋韫予来的很早,她比约定时间足足早了三个小时,便开车来到了艺术馆之中。

  咖啡馆刚刚开门,宋韫予提前与店员说好,预定了一个窗边的角落,拿出电脑来,却有些无心工作。

  和言里的聊天记录很短,只有寥寥的几行字,一板一眼的只说事情,连表情包都没有。

  宋韫予有些怔神。

  风铃叮咚响起,言里来得要稍迟些,不过还是比既定时间早了半个小时。

  她刚从俱乐部出来,身上还穿着那身黑色制服,神色恹恹,长发松松搭落,看起来懒倦而散漫。

  “抱歉,让你久等了吗?”言里率先开口,“我刚从俱乐部那边赶过来,急了点不好意思。”

  宋韫予摇摇头:“没关系,我也是刚到。”

  言里拉开座位,接过宋韫予递来的菜单,随意地翻了几页,说:“我要杯美式就好。”

  滚烫的咖啡端上桌,冒出一缕缕的热气,言里拿着小钢勺,轻轻地搅拌着几块方糖。

  旁桌热闹地聊着天,她们这边却是沉默的,就像是被画上了休止符,宋韫予低着头,言里也不吭声。

  方糖逐渐融化,冰山一样塌陷进咖啡里,言里咬着小勺子,还是被苦意弄得皱了皱眉。

  “言言,你大老远地赶过来,”宋韫予询问说,“要不要点个焗饭?”

  “不用,之前吃过了。”

  “这样啊。”

  宋韫予轻轻翻着菜单,又问道:“那其他的东西呢,这边的草莓蛋糕很好吃。”

  “嗯之后再说吧。”

  言里倚在座位上,稍稍偏着头,“姐姐,你喊我出来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情,”宋韫予合拢菜单,“只是出来叙叙旧,想询问一下你最近的情况。”

  姐姐望着自己,眼中有着细细的血丝,她太久没睡好了,光润进皮肤中,却只有苍白。

  言里忍不住心疼,她偏过头去,用五指抵着额间,“我?我挺好的。我们没必要约出来,短信联系就好”

  “言言,因为我想见你。”

  宋韫予打断她的话,声音很轻,每个字都分明:“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说。”

  “在你来之前,我尝试着去翻我们的记录,却被卡在原地动弹不得手机号已经更换,聊天记录也全部跟着丢失了。”

  “我这个人糟糕透顶,古板又无趣,不懂变通。”

  姐姐苦笑着说,“我弄丢了所有的信息记录,也弄丢了一个我喜欢的人。”

  她伸手想要触碰言里,却又收回了手,长睫低低垂落,漆黑眼中沉淀着庞大的悲哀,一片被火燃烧过后的灰烬。

  “言言,我还能找回来吗,”宋韫予颤声道,“我还能将你找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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