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汝之血(朝闻骏安)_炮灰Omega辞职不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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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汝之血(朝闻骏安)

  “没错。”陈岑眸光闪动:“纵观整个事件,卿哲是被控制的一方,徐家是被牵着鼻子走的一方,而听故事的我们,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也是完全受制于整件事。”“卿哲并没有这个能力来完成整件事的规划,即便他看上去是最终受益人之一。只有谭旭,看似一直是被针对的对象,实际上,正因为她是被针对的,她的一举一动,才会影响整个事件的发展。”“谭旭为何会提前苏醒?”安景山搓着手指,“我从未听说过这个南疆邪术,但术的基本规则一定是共通的。启动术需#诱因,那么,作为完成整个术的重#一环,谭旭的苏醒也一定存在诱因。”“之所以否定她的苏醒是意外,则是因为,整件事,自谭旭苏醒之后,几乎是不可遏制地开始向着那个结局发展,自然顺畅到所有人都被蒙在了鼓里。”陈岑沉声#:“所以苏醒的背后,一定有一个人为的推手。”“那么,假设谭旭就是设计一切的人,她的顺利逃出,她对卿哲的利用,就是自然而然的了,”他越说越兴奋,“然而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整个事件的始末,包括谭旭的计划和所作所为,都被某个人以一个故事的形式展现在了我们眼前——如果这个人就是谭旭自己,是她让卿哲告诉了我们这个故事,那么她的目的是什么?”“所谓的问题和求助不存在,那是针对卿哲而言的。而谭旭想#真正透露出来的信息……就是故事本身!”安景山的语气也显得有些热切。“而故事本身想#告诉我们的……”他们又对视一眼:“这个‘徐瞻’,到底是不是‘徐瞻’?!”“好问题,原来大名鼎鼎的血炼大帝一直在被这个问题困扰着吗……”安景山支起胳膊,摩挲着下巴,喃喃自语。“等等,”陈岑忽然想起了什么,“你不是说血炼大帝已经殒落了吗?”安景山看了他一眼,“按理说确是如此。”“但卿哲还活着。”“你的意思是……卿哲和谭旭,是共生体,同生同死?”“共生体?这个词不错,但我不是想说这个,事实上血炼士和他的血妖并不是绝对的生死锲约关系,”安景山摇摇头,“我想说的是……前辈知#这荆棘地的天#为何残缺吗?”陈岑摇头。“因为这里就是血炼大帝的殒落之地,”安景山缓缓说,“当年我们以一个宗门作为诱饵,将血炼大帝诱骗到此处,然后启动了我们所能做到的最强布置。这一场最终之战,几乎打穿了整个天地,撕裂了天#……”“打穿了天地?”陈岑一挑眉毛,有些难以想象。“是的,就是打穿了天地。这等惨烈的仙神之战,即便是整个大秦历史上也是前所未有的,”安景山沉声#,“但是这并不能保证血炼大帝一定被灭杀了,因为当神罚降临的那一刻,没有任何人能从神罚的中心活着回来。”“即便是神罚结束之后,残破至极的天#在短期内也无法支撑任何生灵的存活,因此我们无法立即进入荆棘地探查,更无法确认血炼大帝一定殒落。”“不过,我们可以从其他方面进行判断。”“紫虚观发动了一种探魂阵法,用以探查荆棘地深处是否有生魂气息。”“这种阵法脱胎自上古时代,更是经由漫长岁月里无数顶尖阵法、符法、禁法大家的合力改造强化,其准确性无疑属当世最强。”“当时的探查结果就是‘绝无生机’。为了谨慎,紫虚观更是保持了每天一次的探查频率,而随着天#残破略有缓解、有人可以进入探查之后,才渐渐减缓了频率,变为每月一次、每年一次,再一直减到现如今的每五十年一次。毕竟,此阵开启消耗极大,即便是紫虚观这等家大业大的势力,也经不起一直消耗。”“其实,由于这么多年的监察下来一直未曾有过生魂结果,我们都已认定血炼大帝的殒落。每五十年一次的探查惯例还在执行,但也仅仅只是惯例而已,防范的对象也不再是血炼大帝。”“可是现在……”陈岑明白了:“可是现在,出现了卿哲?”“对,”安景山点头,神色略带凝重,“如果探查阵法失效了,或者通过某种方法,谭旭可以避开探查阵法,那么卿哲的存在也就暗示着……谭旭,也能存在。”“也许,卿哲说他夫人就在这荆棘地深处,这不是一句虚言。‘夫人’并不是卿哲为了惩罚自己而幻想出来的存在,卿哲的状态也不是谭旭留下的后手所造成的结果,而是她实实在在亲手操控的结果,”陈岑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甚至谭旭可能就在暗处看着我们……”被一位帝级强者盯着?虽然对这个等级没有任何概念……但陈岑还是觉得毛骨悚然。“但,如果谭旭也是不存在的呢?”陈岑忽然反应了过来,“其实我们只是直觉上认为,让谭旭充当这个背后推手的角色最合适,但实际上未必就是她。”“缺失的这个部分……不一定#由已知的部分来补充。”“也许本来就存在这么一个未知的黑衣人,是他唤醒了谭旭,制造了融合,引导谭旭#迫卿哲听命于她。”“甚至就是他杀害了原本的徐瞻,再向徐府提供了这个南疆之术……”“利用谭旭和卿哲,达成了他的目的?”“但他最终想#的结果还没有出来,所以他设置了这个死人谷的入谷机制,算计了我们所有试图通过死人谷的人,通过我们的反应来协助结果的得出,最后将成果一并收割?”“#,简直妥妥的反派模板#!”“但是动机呢?动机就是关于徐瞻到底是不是徐瞻的答案?好像说不通#,作为幕后大BOSS为什么#关注这种奇怪的问题?还是这里面真的有什么我不明白的深意?”“和我有关吗?他为什么#安排我们去思考这个问题?我们思考的结果如果不合他的心意会发生什么?被抹杀吗?欸,我怎么有点被迫害妄想症的样子……”陈岑说得眼睛都亮起来了。安景山抽了抽嘴角。为什么是黑衣人?反派?波斯?还有被迫害妄想症是什么东西?我怎么总感觉前辈你在胡扯呢?安景山觉得眼前这位黑狗前辈真是越来越奇怪了。不过,虽然你说的怪怪的……“是的,是有这个可能。”“欸?”陈岑看向一脸严肃的白衣青年。这回轮到他吃惊了。“因为……那件东西。”——“夫人似乎……想和你见一见。”披了全新衣衫的#眉少年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赶路。俏脸侍女卿卿姑娘接着说#:“你的神魂损伤可是挺严重的呢,说不定夫人有办法呢?”沈江歌#:“没时间了。”卿卿姑娘看了#眉少年发髻上的簪子一眼,摇头#:“你这令牌的气机太弱,确实撑不了太久了……话说你是哪里#来这么弱的令牌的?大秦当初制造的那一批令牌,就算是丙等令牌也不应该是这样。”#眉少年的脑海中闪过一些画面……摁住自己肩膀的手。装着滚烫木炭的篦梳。浸#的头巾。光亮的铜镜。梳妆台上,一只木盒,十几只各式簪子……脸上泛起皱纹的妇人如是说#:“在经历过那些事后,我更相信命运。”“我也不知#我做得是否正确,所以我决定把选择权交给命运。”“如果命运希望你回去,那么,祂一定会帮你的。”少女把手伸入木盒,拾起一只簪子,#到了少年的发髻上。“好啦!你看看怎么样,好不好看?”“好像也没什么不同嘛。”他转动着手里的铜镜,看着镜中龇牙咧嘴的少女,看着镜中熠熠闪烁的木簪,看着镜中嘴角带笑的自己。那是只有自己才懂得含义的笑容。阿桐……“咦?小哥你笑什么?”卿卿姑娘惊讶#。“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沈江歌收敛表情,轻声问#:“还有多远?”“到啦。”卿卿姑娘停下脚步,#眉少年也跟着停了下来。前方出现了一棵巨大的榕树。在这荒凉的谷地,两侧渐渐高耸的山壁,阳光已是暗弱起来,地面上开始成片地裸露褐色土壤,不见了树木,连低矮的灌木丛也变得分外少见。然而就是这样空荡的谷地深处,突兀地出现了一颗巨大的榕树。榕树之大,几乎有五六个沈江歌之高。榕树枝丫繁密,郁郁葱葱,占去了谷底三分之二的宽度,且密不透风,枝#异常#壮,像是篱笆一般。然而最最惊奇的,还是似乎是榕树主#的地方,有一个极其标准的正方形树洞,恰好能容两人并肩而行。洞里一片漆黑,唯有洞口四周#裂惨白的树皮,述说着久远的岁月。“这是……”#眉少年迟疑了。“榕树,南疆的一种树种。我也不知#为什么它就从入口处长了出来,”卿卿姑娘耸肩,“你知#,我身为引路人无法进去。”#眉少年沉默了片刻,朝卿卿姑娘拱手:“多谢姑娘带路。”他又##自己脖子上挂的木核状吊饰:“也多谢……你家老爷赐宝。”“不用谢!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啦!”卿卿姑娘咯咯一笑,忽然又好奇地凑上前小声问#:“不过……你就这么放心那两个家伙不成?尤其是那个人族修士,如果你活着出来,他势必#将你打杀在荆棘地之内。”#眉少年只是笑笑,语气平淡#:“我知##。”卿卿姑娘惊讶地看着他,见他似乎并不打算继续解释什么,也只好摇摇头,转身离去。走了几步,她又扭过头,语气罕见地带了几分异色:“喂,小哥,别死了#,毕竟你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回到了这里的……祭品。”说完这一句,卿卿姑娘也不等#眉少年有什么回应,直接消失在了原地。#眉少年静立了片刻,最后迈步走向树洞口。他没有进去,只是盘腿坐了下来,顺手把背上的藤篓丢在一边。沈江歌静静地注视着黑暗深处。他什么也看不到,但是他能感觉到,黑暗只是假象。这里其实有一#门,一#恢弘而古旧的大门,散发着璀璨的光辉,照亮了半个天际。他只是看不到;但他可以感觉;每一个听闻过祂名讳的人都能感受到那扇门的存在。四个#素。执念,代价,令牌,以及看似无关的故事。以前的沈江歌并不在意这些,而现在的沈江歌还缺少了一点东西。#眉少年举起手,伸向了黑暗中那不存在的存在。像是触碰到了壁垒,手指无法突入空气半分。“还是不行吗,”他喃喃#,手指在壁垒上摩挲着一##痕迹,“到底还少了什么?”一只手#着,另一只手在地上划动。悉悉索索,土石地面上,复刻出了无形之门上的痕迹花纹。#眉少年低头。看不懂。但……若是陈岑此刻在场,怕是#直接惊呼出声。因为,这是两行简体中文——“背弃命运的诅咒之人,终将归墟于命运的灭杀。”——“灭杀血炼士,灭杀血妖……”“前辈,你知#为什么我#用‘灭杀’这个词吗?”安景山面色古怪地开口。他看着沉默的小黑狗,徐徐#:“不是绞杀,也不是剿灭。”“而是灭杀,彻彻底底地灭杀。”“因为所有听闻过那件东西名讳的人,都将遭受到不可避免的……污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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