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缘分_庶女青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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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缘分

  满天烟火璀璨,在这样耀眼的火光中连星星都变得黯淡了几分。

  耳边是一声声烟火爆响,身旁是郭砚高大颀长的身躯,宋青莲掌心有些发汗,她想挪开一点距离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脚麻在一点点退去,或许更让她迈不动脚步的是这种让人窒息的感觉。

  她甚至能够听到心脏在咚咚跳动着,一声高过一声,就像这炸响的烟花,让她有一瞬间的耳鸣。

  郭砚的身影倏地低了下来,一张俊脸放大在眼前,宋青莲吓了一跳,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往后一让,结果重心不稳猛地就向后倒去。

  一只大手适时地勾住了她的腰,也止住了她正要脱口而出的尖叫,宋青莲静静地与郭砚对视着,他的眼睛很黑,像深不见底的幽潭,却有水波荡漾其中,一点一点地汇聚成了大海。

  满天烟火似乎都成了他身后的背景,她已经看不见其他,只能够注视着眼前的男人。

  这个人长得真好看啊!

  宋青莲并不排斥美男,修长的眉眼,如刀削似的五官,一身的贵气和骄傲,郭砚仿佛集中了这世间男子一切的优点,这般的得天独厚。

  “你还好吗?”郭砚不费力气便将宋青莲给搂了起来,他惊讶地发现这姑娘轻得仿佛羽毛似的,还好她个子正在拔高,不然他都不忍心对她生出点其他想法,可心里的欢喜却是毋庸置疑的。

  想到不久之前她见到他的冷漠,到如今的羞怯,郭砚很满意这样的转变。

  “……你刚才说了什么?”宋青莲很快地理好衣裙站定,今晚出的丑已经够多,她似乎已经对郭砚免疫,美好的人应该是能够得到更多的优待的,所以今晚她对郭砚的耐心尤其得好。

  “我说你有没有怎么样?”郭砚关切地看着宋青莲,他知道她今晚的表现绝对不是笨拙,反倒是对他的反应过大才会这样,这能说明什么呢,正好说明她在乎啊!

  郭砚怕的就是宋青莲对他没有感觉,如今有了感觉才能更好地一步步加深印象。

  “不是这一句,先前的……”宋青莲揉了揉发红的脸蛋,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一些。

  也许是这夜色太醉人,也许是这烟花太璀璨,也许是酒精起了作用,她竟然觉得眼前男色惑人,她竟然不忍心拒绝他。

  郭砚想了想才恍然大悟,他刚才的确说了些什么,可因为烟火爆响的缘故可能宋青莲并没有听清,但不妨碍他再说一次,“你说公主替你解了围,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宋青莲默默地看了郭砚一眼,“……遇到临安县主了。”

  若是葛玉清说的是真的,临安县主仰慕郭砚,那么郭砚本人会不知道吗?

  果然,听了这话郭砚有几分尴尬地摸了摸鼻头,又看向宋青莲道:“她有为难你?你不用理睬她的……”

  临安县主对他的喜欢几乎满京城都知道,以前郭砚不爱搭理,但似乎如今已经成为了他的困扰,他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关系而让宋青莲受累。

  “也不算为难,只不过是无妄之灾吧……”宋青莲呵呵笑了两声,心头却有些沉闷,她这样一说仿佛是在怪郭砚似的,可他何错之有?

  他错在长得太好,太招人喜欢吗?

  这样一说那无疑就是迁怒了。

  “是我的错。”哪里知道郭砚却是爽快地承认了,还对宋青莲保证道:“不会再有下次了。”

  宋青莲转过头看郭砚,他却已经抬头看向这满天烟火,眸色深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遂也不再多说什么。

  九层佛塔之上,四人静静地看着烟火在空中绽放。

  宋青莲偶尔回头看上宋青瑜一眼,他和永乐公主依然聊得十分热烈,全然没有将心思放在他们身上,她不禁笑着摇了摇头,她这二哥不是真的开窍了吧?

  “青瑜和公主倒是很聊得来。”郭砚也回头看了他们一眼,这话说的不知道是嫉妒还是羡慕。

  反正他是怎么也没有想到永乐公主会和宋青瑜走在一块的,不过眼下看来,这俩人凑一起也没什么问题。

  “他们俩都心思纯净,好恶分明。”宋青莲笑了笑,她这话倒真是一针见血,永乐公主和宋青瑜在某一方面真的很像,或许这才是他们能够互相吸引的原因吧。

  有时候缘分就是这样,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说得对。”郭砚认同地点头。

  宋青莲又和他聊起宋青瑜要参考禁军的事情,“我没想到二哥竟然还有这样的抱负,是世子和他提起的吗?”

  “我也就是那么一提,但也要青瑜他自己想要上进。”郭砚说着又看了宋青瑜一眼,唇角升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只怕他现在更有努力上进的理由了……”

  想要尚公主,历来都需家世显赫或德才兼备,家世上宋青瑜是改变不了了,只有在自身上努力一把。

  不过八字还没一撇呢,郭砚也不敢把话说得太远。

  毕竟永乐公主可是皇后疼在心尖上的女儿,断不可能会轻易许了人家。

  宋青莲也跟着笑了起来,只是笑意一闪又变成了烦忧,宋青瑜与永乐公主投缘她也乐见,可若是最后没有达成所愿,或是不像他们期望的那样,希望她这个傻哥哥也不要受伤。

  感情的事情真的无法捉摸,也无法预测,就像她原本打定主意离郭砚远远的,可现在不也对他有了一丝心动吗?

  只是这丝心动被她压着、忍着、藏着,没有轻易表露出来罢了。

  这一夜过得轻松愉快,宋青莲带着酒意的微熏入睡,梦里反复出现的都是郭砚的脸,是他指着满天繁星问她:是烟花更美,还是他更好看?

  宋青莲则捧着他的脸落下一个个亲吻,大声宣告:你好看你好看,全世界你最好看!

  果然,这还是个看脸的世界……

  第二日醒来后宋青莲有些头疼,她记得当晚看了烟花后回到酒席上永乐公主还和她喝了两壶酒,整整两壶酒啊!

  她觉得她没醉,只是微熏,但头重脚轻的感觉骗不了人,最后是怎么被人扶着上了马车再躺在床上她都全无记忆。

  “小姐醒了?”小如撩了纱罩递上一杯热茶,宋青莲一口喝完,顿时觉得干哑的嗓子好了不少,一看外面明晃晃的光线便揉着太阳穴问道:“这是什么时辰了?”

  她觉得自己还想睡,但肚子却在抗议。

  “快午时了。”小如扶着宋青莲起身,给她梳洗穿衣,“夫人刚才让云霞姐姐过来传话,说是让您过去和她一块用午膳呢!”

  “怎么不早叫醒我?!”宋青莲瞪了小如一眼,瞧着镜子里的她已经穿衣打扮妥当,这才扶着小如的手快步出了门,只是走两步又觉得头晕,速度不禁慢了下来,“……还是别赶路了,慢些走。”

  想来就算是晚到一点宋夫人也不会拿这种事情怪罪她的。

  “小姐您不舒服?”小如一脸担忧地扶住了宋青莲,“定是昨儿个洒喝得太多了,公主也真是的,一个劲儿地劝您喝酒,您的酒量也不好,她却像个没事人似的……”

  小如也不是抱怨永乐公主,纯粹是为宋青莲担心来着。

  宋青莲自然是知道,却免不了告诫小如一声,“这话切不可再说,那是公主殿下!”

  即使有什么错,那也是别人的错,再说昨儿个她本也是乐意和永乐公主喝酒的,可能是心里堆着事情吧,酒更能让她放纵一下,发泄自己的情绪。

  “是,奴婢知错了。”宋青莲的脸色很认真,小如也不敢敷衍了事,忙谨慎地应了。

  等着宋青莲主仆到了宋夫人屋里时,桌上已经摆了满满的菜色,大多都是清淡的配着小米粥,其中几样小菜也是宋青莲爱吃的。

  “青莲,快过来坐。”宋夫人满脸笑意地对着宋青莲招了招手,刘妈妈为她盛了一碗粥放好,又递上了象牙包银边的筷子。

  “看着母亲这里摆的饭菜我就觉得饿了,劳您久等了。”宋青莲看向宋夫人,宋夫人便对她点头道:“你连早膳都没用吧,先吃饭,咱们一会儿再说。”

  这顿饭宋青莲吃得十分满足,小米粥养胃,小菜又下饭,正好她昨儿个喝了酒也不愿意吃些大荤大油的菜色,清清淡淡的特别好。

  刘妈妈端上了冰水湃过的翠瓜放在桌上,宋青莲忍不住又吃了两块,宋夫人一直在旁边含笑看着,又拿帕子给她擦嘴,“这东西凉,你少吃几块去去暑就得了。”

  “您也吃。”宋青莲插了一块翠瓜递给了宋夫人,她们母女俩相处也比从前随意多了,不管有没有关嬷嬷这事,宋夫人愿意拿真心对她,宋青莲自然也会投桃报李。

  母女俩又闲聊了一会儿,宋夫人这才步入正题,“青莲,昨儿个是公主亲自送咱们出的宫门,母亲这把年纪还没享受过这种待遇,当真是受宠若惊,这想来想去还是托了你的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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