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问题严重_袭爵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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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 问题严重

  第二百零三章问题严重

  是的,团团围住,三面夹击,大队有备而来的敌人。熟悉的场面,熟悉的态势,隆重登场的依旧包括城卫军之类的当朝暴力执法机构,甚至还加入了更为强悍的正规军团。这自然勾起了少年的记忆。不久之前,发生在曼尼福斯特城的猎杀陷阱,连同末日山谷的午夜杀戮一道,给了初出茅庐的他一个相当不好的印象。

  出门都讲究“开门红”,问题不是这么个“红”法,血流满地,对于出门志在历练的他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所谓的尸山血海从中过,那不叫历练,而叫做炼狱。谁吃饱了撑着,才一上手就直接打开炼狱的难度,反正诺尔默觉得自己没这种毛病。

  “凯文团长,让大家伙儿别乱动。不是冲着我们来的。”

  普利坦德及时提醒佣兵团长道。

  “明白!”魁梧的黑大个连忙朝着左右伸手,迅速做出“稍安勿躁”的动作。

  借着下指令的当儿,凯文瞧得分明,跟随车队而来的各路盯梢探子,此刻已迅速汇合在一起。

  三名“宿醉”的酒鬼,早已连同那对“购物”的夫妇一道,加入到“聊天”的两名闲汉行列。只见他们天也不聊了,酒也醒了,手头握着不知从何处掏出来的兵刃,什么匕首、短刀、钢刺,一水的短兵器,显然都是短打的好手。

  扮演妻子的那位,一把扯开纸包,露出了里面藏着的东西:一根外表漆黑的绳索,长长的索身盘成了好几圈,绳索一端是个尖利的圆锥,另一端是个拳头大小的钢环。赫然是既能攻击,又能拿人的独门兵器。索状兵器一入手,妇人脸上原有的一丝质朴与温柔,瞬间变成了冷漠与淡然,眼眸更是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冷傲劲儿。

  至于她那憨厚的丈夫,业已飞快地戴好了两个黑黝黝的金属指套,指套又宽又厚,随时可以施展近身搏击的功夫。腰杆子稍稍这么一挺,略显木讷的表情一经收起,此人就露出了精干强悍的本来面目。

  不愧是一对善于伪装的捕快老手、夫妻档。

  看到自家老大动作的阿伦、“白鹤”以及巴特尔,也先后向着附近的同伴挥手示意,约束车队前后各部佣兵不要轻举妄动。饶是见惯了险恶场面,混乱依然不可避免地持续了一小会,骚动才慢慢平息了下来。

  硬杠大批装备精良兵种齐全的士兵,即使是常年在刀口舔血的佣兵看来,也和自杀无异,哪怕是再彪悍和桀骜的佣兵,也下意识朝着同伴或者马车靠拢,握紧手头盾牌之类的防守器具之余,随时做好了闪到临时掩体后头的准备。

  江湖经验丰富的那些,还对步步逼近的士兵们,露出了笑脸,同时放低了手上的攻击性武器。

  刀枪剑戟之类的锋刃和尖端朝下,意思是:“我对你没有敌意”,不管在人族大陆哪一个国家,语言是否相通,这都是公认的标准动作。

  完成了约束部下的任务,凯文心头的大石并未减少多少,来自前方的巨大压力,使得他如芒在背,不得不警觉地打量起压力产生的源头,典型的一个头两个大。

  负责堵住车队前部的皮甲战士,来自王都城卫军,摆开阵势的队伍正前方,一左一右,分别挺立着两名顶盔掼甲的大汉,把脸颊也一并护住的头盔面甲,仅仅露出了眼睛、鼻子和嘴巴,委实分辨不出各自具体的年龄,只能从其中一人满脸的络腮胡子猜测,其年龄或许要比另外的一人稍大一些。

  但是,两名大汉身上的气息,既凝重厚实又不乏灵动,虽未外放斗气形成战甲,也能从中判断出其高阶战兵的实质。任何一个上来,凯文自付都要宣告不敌,即便连同三名副团长并肩子一起上,结果也是一样,无非多支撑几个回合罢了,何况眼前这等强者共有两名之多。值得庆幸的是他们并未流露出多少明显的杀气,至少到目前为止,刀剑仍然收于鞘中。

  随着车队后部络绎到来,身穿鳞甲的士兵方阵,也隐隐看的见规模了,黑压压一大片,当先一左一右,两道相当强悍的气息出现在佣兵团长的感知当中。

  方阵的一角边上,正是三名衣着过于干净、举止也过于正派的“流氓”,完成了跟踪的任务之后,回到了原先的建制之中。

  虽说距离的缘故,瞧不清楚太多细节,不过参照城卫军的人员配备,想必包抄车队后部的,应该也是大致相近的人员数量,整体战力上面还要犹有过之。

  亮丽的红底蓝鱼旗号与特有的鳞甲表明,来者竟然是负责守卫王都外城的两大骑士团之一,以攻坚能力著称的“瑰之双鱼”骑士团!

  王家近卫军、正规骑士团、城卫军,整整齐齐地排出严密的战斗队形,将外出归来的车队堵在自家的门口,不得动弹。或许,这才是“堵门”一词的真实含义。

  好家伙,插翅难飞哦。

  凯文心头一沉,额头的冷汗,越来越多了。别说带领弟兄们,就算他不顾江湖道义抛弃一干袍泽,独自逃命,能不能如愿突围都两说。

  仿佛为了给佣兵团长濒临崩溃的心理再添上重重的一脚,从莱德侯爵府的正门里头,缓缓走出了另外两个人。

  上首是一名身穿天蓝色圆领长袍的中年人,衣着的色泽,倒是与他周边披着斜肩长袍的王家近卫军保持一致,只是看他身上的打扮,明显没有穿着甲胄,连贴身内甲之类的都欠奉。平和的面容,从容的步履,完全收敛的气息,让人产生了一种错觉,与其说此人是链甲士兵们的首领之一,不如说是一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读书人更加合适一些。毕竟,他的腰间并未挂着刀剑之类的利器,反而在腰带上头斜斜插着一卷书本,书卷气息甚浓;气势上面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咄咄逼人,反而透着股别样的温润感觉,让人生不起一丁点的敌意来。

  下首则是一位身量颇高,而且很壮实的大汉。此人并未佩戴兜鍪,犹如狮子鬃毛般凌乱的半长头发,一丛一丛或是随意盘于耳后,或是披在肩上,配着他粗犷的国字脸,浓眉大眼,再加上手上拎着的一对大铁锥,先不提高阶战兵的雄浑气息,清晰无误,就凭深邃而蓝湛湛的双眸神采,以及先声夺人的气势,都能让巴特尔自惭形秽,自愧不如。

  这分明就是大号版本的山地矮人,无论是竖着比,还是横着比,又或者是从厚度上比较,结果都是一样的碾压,重量就更加不用提了。

  大汉虎步前行,随便一跨便是一米有余,气场相当的足。然而无论大汉走的多快,旁边的中年读书人,也不见刻意加速,保持着翩翩风度之余,似慢实快,总是比大汉领先半个身位,身法很是不俗。

  “大叔,后面出来的这两位,好大的派头。敢问他们又是何方神圣啊?”

  对于堪称最大反差的二人组,晨曦很感兴趣,前头全身甲胄的城卫军强者,完全被少女忽视掉了。

  “唔,排场确实不小,竟然连‘不知所谓神学士’和‘大铁锥’都惊动了。看来,咱们这位侯爵夫人,地位还相当的高嘛。”

  普利坦德轻笑着说道。调侃的意味,谁都听得出来就是了。

  晨曦果然被吊起了胃口,问道:“听着倒是有趣。‘大铁锥’的绰号,很是符合此人的形象,貌似也有点厉害的样子。然而这‘不知所谓神学士’,又是什么个意思?”

  “‘大铁锥’名叫唐纳德,十二级中阶的战兵,目前担任王国‘王家近卫军’副统领一职。在所有的副统领里头,排名第四。此人善使一对重达五百斤的大铁锥,祖上来自遥远的西部蛮族,家传的武艺,打法凶悍。强项是除了一身的蛮力之外,特别喜欢耍诈。人往往被他面上的大块横肉和两眼凶光误导,以为不过是只懂得依靠蛮力的区区武夫而已,实则心思缜密,极为阴狠狡诈。要么不动手,动手就使坏,而且往死里整的阴险作风。”

  “噢,两柄大铁锥共重五百斤,也就是说,每一柄都是二百五十斤重喽?”

  少女微笑着问道。注意力貌似有点走偏。

  “正是。”

  “呵呵。有意思。明明自个儿是二百五,还敢整天在外头耍诈,就不怕被一巴掌拍死么?二百五就是二百五,哪怕是双份的大号二百五,也依然是二百五。”晨曦笑吟吟地说道。

  一旁的阿伦差点吐出一口老血。他和凯文都快被眼前一个又一个高阶战兵给压得喘不过气来,老管家也重在提醒此人善于捕捉对手弱点的长处,少女却一门心思放在嘲笑对方的智商上头。难道说,在她眼里,这高达十二级中阶的近卫军副统领,和被她一脚踹成半身不遂的“母螳螂”一般,谈笑间便能轻松拿下?

  “而所谓的‘不知所谓神学士’,大名索泰尔,如同其绰号显示的那样,乃是一名资深的神学士,以祷告、歌咏一类的神术著称。别看他文质彬彬的,没什么太大的火气,就把他当成是手无缚鸡之力、人畜无害的学者,其本身的修为便已臻达十三级巅峰,若是待他展开腰间那本‘紧箍之经’高声诵读,战力可于瞬间飙升至十四级中阶!比起常驻本尼菲特城的王国最强战力,十四级圆满之阶的魔导师西吉努来,也不过是三个小层级的差距而已。”

  普利坦德继续介绍道。

  “仅仅是诵读一本经书,便能在瞬间拔高整整三个层级的战力,是否夸张了点?再说那本书不见得有多厚,难道对敌时翻来覆去的不断重复么?”

  少女颇感诧异地问道。

  “可千万别小看人家手中那本‘薄薄’的书本,须知那可是供奉在毗迩尼帝国大光明神殿,‘光之冠冕’主神像前长达一百零八年之久,经过整整五代祭司持续不断诵读并且加持神力的法器。光明之力纯正而厚实,杀伤力尤为强劲。单以‘紧箍之经’一书而论,整个大陆达到此等威力的,也不过是区区五本,端的是非同小可。万一有朝一日碰上了,大意不得。”

  老管家叮嘱过后,又说道:“颠来倒去不住诵念这一方面,倒不用担心。每两页纸记载着一道法术,或是攻击,或是辅助,诵读时法术便已开始生效,完成后纸张便会自行燃烧。”

  晨曦点点头,由衷赞叹道:“搞了半天,原来是一次性的消耗品。不过呢,大树底下好乘凉。有毗迩尼帝国大祭司当靠山,别人不但要忌惮三分,还要承受法器额外带来的杀伤。这都公然开了挂嘛,架子大一点,也是可以理解的。”

  “那当然。越是位高权重,越是护犊子。索泰尔如今可是排名高达第二位的近卫军副统领,真正的实权派。”

  凯文和阿伦听得一头雾水,满头满脸的问号。

  和学识渊博的一老一小相比,佣兵们常年挣扎在社会的底层,生存压力大不说,和上流社会的最大差别不仅仅体现在物质方面,更直接体现在信息的获取上头。无论是消息的准确性、全面性,亦或是重要性和及时性,完全不可同日而语,自然也失去了跨越阶级鸿沟的机会。他们怎么可能会知道,供奉在大光明神殿主神像前的经书,乃是帝国大祭司才有权支配的特殊法器,十分的贵重,而能获得赐予之荣耀的,通常只有大祭司的亲传弟子,还要是颇受宠爱的那种。

  例如他们面前的神学士索泰尔。

  任何时候,来自特权阶级之贵胄,成功总是要比草根阶层容易得多。所谓他的起点,便是别人奋斗一生之终点是也。

  当两名王家近卫军副统领各自站好的时候,全场几近鸦雀无声,连马匹都尽可能安静了下来。似乎连它们都意识到,重要的角儿,马上就要隆重登场了。

  “沙沙沙”的脚步声渐渐出现了,从微弱到逐渐清晰,三位服饰有点特别的“男子”,悠哉游哉地踱着四方步,从侯爵府中走了出来。即使跨过正门高高的门槛之际,他们依然保持着十分矜持的表情,只不过面白无须的脸孔,总让人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越看越别扭。

  三人一身颇为花哨的长袍,图案花式繁琐,色彩浓烈,大红大绿的基调,镶着暗金色云纹的衣边与腰带,和他们头戴的直角帽一样,不伦不类外加不和谐,让人深深怀疑设计师的所谓品味。尤其是一马当先的那一位,腰带扣和帽檐要比身后捧着东西的两位随从大了足足一号,上面纹着一头似马非马、似驴非驴的奇怪动物。

  “这又玩的哪一出?那图案是......驴么?”

  少女有点不确定。

  看个头,说是骏马吧?好像没有鬃毛;说是驴吧?头颈与躯体、四肢之间的比例偏偏有些失调,像是发育不良的样子。

  以腾蛇、猛虎、狮子乃至骏马为徽章的团队多的是,别说各国骑士团之类的正规军,就算是在好狠斗勇的佣兵、盗贼组织里头,也都十分常见。原因很简单,希望自崇拜的图腾之中汲取精神力量,鼓舞士气嘛。然而以“驴”为团队标志的就极其的罕见。话说这驴有什么特性值得人们崇拜或者钦佩么?难道是善于负重,又或者是脾气特别好?

  能负重倒也罢了,问题是驴乃出了名的脾气臭,没听人们常用“犟驴”来形容那些顽固到无法沟通的另类伙伴?

  “那图案是骡子。准确的说,是一头马骡。”

  普利坦德笑着说道。

  所谓马骡,是指公驴和母马交-配后生下来的产物。而公马和母驴交-配生下来的动物,叫做驴骡。马骡个头大,具有驴的负重能力和相近的力量,又有马的灵活性和奔跑能力,速度虽说要差一点,总体上来说,是一种非常好的役畜,饲养方面也比较容易,因而很受劳动人民的欢迎;而驴骡的个头小,总体上比起马骡要差一些,相对也就不受重视。

  优点很明显,缺点也很突出。马骡天生没有生育能力,无论是否经过“骟”的程序,都是这样。

  “我说呢,怎么这么嚣张。”

  看着那位居中站好翘起下巴、迷着双眼朝全场扫视一圈、刻意摆出一副旁若无人架势的“花哨男”,晨曦恍然大悟道:“原来是宦官,身份貌似还不低。难怪气焰那么大。”

  “瞧他满脸煞白煞白的,阳气明显不足,气息也略有不稳,还以为他修炼的是什么特殊的功法。没想到竟然是没卵子的缘故。”晨曦进而嗤笑道。

  诺尔默暗暗叫苦,少女说的那叫一个快,他连制止都来不及。虽说少女声音很轻,问题是眼下全场肃静,音量哪怕再小,落在强者的耳中,都和大声敞开了说没什么两样,听的是一清二楚。

  不见那位五大三粗的唐纳德,憋笑憋得满脸的横肉都在直抽抽,连带着手头的大铁锥都开始微微晃动,早前可是纹丝不动的;而距他几步之遥的中年神学士,反应多少要小一些,也都一脸的古怪就是了。

  幸亏仍然陶醉在“震慑全场”良好感觉之中的那位宦官,估计个人实力确实很一般,并未听到晨曦的“诽谤”,自然也就谈不上找麻烦。他背着双手,冲着不远处的莱德侯爵夫人一阵打量,阴冷而戏谑的目光连对方的某些敏感部位都不放过,直瞧得侯爵夫人后背直发麻,方才嘴角一翘,寒暄道:“尊敬的侯爵夫人,好久不见哪。”

  “是......是呀,许久没到大人您的府上拜访。我确实失礼了。”

  极具标志性的公鸭嗓子一响起,莱德侯爵夫人便在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好容易定了定神,硬着头皮回答道。

  “岂敢岂敢。”宦官接着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只见他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夫人何等尊贵,奴婢乃是残缺之人,哪儿来的资格让您屈尊降贵、踏上寒舍的台阶,没得弄脏了夫人的裙角,污了您的偌大名声。”

  “不过呢,从今儿起,奴婢恐怕就更没资格去‘拜会’夫人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逛窑子之事,奴婢好歹也有职位在身,那是万万不能干的。哈哈哈......”

  不等莱德侯爵夫人再说些什么,宦官已然从自我调侃身体缺陷的畸形快感里面离开,高声喝道:“来人哪!”

  “标下在!”

  来自不同军阵、不同归属序列的士兵们,同一时间暴喝了一声,音量之大,几达震耳欲聋的地步。别说往日养尊处优的侯爵夫人与其子女,中看不中用的大部分府上护卫,即便是见惯了杀戮场面的佣兵们,都隐隐脸色发白,手心冒汗。

  压力可不是盖的。

  军阵一旦真的发动进攻,处于三方夹击中央的车队,必将遭受来自三个方向、远近结合诸般攻击手段的无差别覆盖,伤亡惨重是必然的。

  宦官收起了虚假的笑容,眸中的满意神色,愈加的浓了。他很享受这种“一呼千应”以及“权力在手,生杀由我”的美妙滋味,“敌我”双方的面部表情,基本上都落入了他的眼里,实现了他早前的设想。于是他一边回味咀嚼,一边轻佻地举起了右手。

  身后的随从宦者连忙躬着身,将捧着的一卷文书放到他的掌中,角度与力度无不恰到好处。

  宦官慢条斯理地拉开了文书,清了清嗓子,高声宣读道:“制曰:黛安.罗德姆生性放荡、不守妇道,骄纵不法。对外欺压良贱,以高利贷巧取豪夺,致使大量无辜百姓流离失所,沦为无业游民;对内教养无方,致使一干子女男盗女娼,毫无廉耻,玷污侯爵十世家风。即令夺去该妇人侯爵正妻身份,械送教坊司严加管教;其生育子女一应照例处置。”

  “不要!”

  莱德侯爵夫人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嚎,泪珠儿顿时夺眶而出。没有即刻瘫软在地,已经算得上是大心脏了。

  教坊司这个名称,听上去似乎挺正规挺普通,其实就是青楼妓院一类的上级管理机构;所谓的“教坊司严加管教”,其实就是将侯爵夫人贬为娼妓,送到妓院接客的官方书面用语。再怎么委婉含蓄,也改变不了内在的阴暗与凄凉,何况要连累众多的亲生子女?至于后头的所谓“子女一应照例处置”,意味着无需经过审讯,侯爵夫人所生下来的子女,一概面临女子为娼,男子为奴,终身打入贱籍的凄惨人生。

  尖叫声随即响起,凄厉而刺耳,侯爵夫人的哀鸣,如同摁着了某个开关一般,带动了围在她身边的众多子女仿效。

  穿着皮甲的城卫军,已然狞笑着,朝她们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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