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 我想多了_二世祖总在崩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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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9 我想多了

  订阅率不足,需要补订阅“每人200,先在表格上登个记,然后过来领钱,排好队。”坐在棚子里的工作人员喝着冷饮,懒洋洋地眯眼打量着这群人。

  庄笙垂着眉眼,用手拢了拢还在滴汗的刘海,排在队伍最后,从包里拿出保温杯,喝了两口水,还是觉得口渴。

  站在人群最前面的是个群头——剧组发群演工资的负责人,管着四十位群演,群头姓刘,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满脸横肉,大家都喊他刘哥,道声谢就走,不敢多说一个字。

  庄笙是最后一个领工资的,从刘哥手里递过来的钱也浸着对方手心的汗。庄笙离得近闻到对方身上的汗臭味,不知怎么就一阵反胃,她手指剧烈地颤了颤,才忍住没有当着对方面呕吐。

  “今天怎么这么慢?”刘哥用一双怎么看怎么凶的眼睛望着她,这么多的群演他不可能一一记过来,只是眼前这个在剧组呆了不短的时间,而且吧……

  刘哥多看了她一眼,喉咙不自主地吞咽了一下。脸蛋嫩得出水,二十岁不知道有没有出头,宽松白t遮掩不住的窈窕身材,就连样式普通的牛仔裤穿在她身上也清新得不可思议。长发乌黑鼻梁挺翘嘴唇湿润,就连此时脸上泛出不正常的病态苍白都让人我见犹怜。

  他冒犯的眼神让庄笙更加不适,头晕目眩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定下心神,把皱巴巴的红色钞票接过来。摸到厚度的时候她眉头皱了一下,手指往上一搓,留下了一张在对方手里。

  “工钱是二百,刘哥,您给多了。”

  “啊,是么?”刘哥根本没放在心上,见她脸越来越白,汗如雨下,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去触碰,“你脸这么白,没事吧?”

  胃里翻江倒海,巨大的心跳声鼓噪在耳边,仿佛要破体而出,庄笙再也忍不住,冲向了离这儿起码有五百米远的洗手间方向。

  刘哥啐了一口,“装。”

  “走了,收工了收工了。”打发走群演,他和其他几个群头勾肩搭背地去大排档撸串儿,剧组的演员不管是大牌小牌,连群演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几个场务还是收拾器材。

  庄笙两手撑在洗手间的水池边沿,精疲力尽地抬起脸,干呕没呕出个所以然,额上早就渗满了细密的汗珠,一开始苍白的脸色现在转换为病态的干红。

  手探了探自己的额头,体温不正常的高,应该是中暑了。

  从随身的背包里翻出来一条干毛巾,用水打湿,自己靠着墙捂了会儿,等感觉头晕没那么明显了,缓步移着从洗手间出来。

  两边高大的树木如同站岗的卫兵,周遭却闷热得透不进一丝风。庄笙混乱的大脑里理着一会儿回家的路线,先往北走七百米,到xx站牌,然后坐x路公交,步行八百米。

  刚走出去两百米,猛烈的一阵头晕袭来,差点当场晕倒,靠在最近的一颗电线杆子上,她咬了咬牙,从兜里掏出前年新换的一部智能机,滑动解锁七八次都没解开。

  庄笙深吸一口气,杏眼圆睁,狠命儿瞪着手里的手机。

  再不开我就把你换掉,再不开我就把你换掉,再不开我就把你换掉!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手指一滑,主界面弹出来,开了。

  庄笙满头大汗地心中骂道:欺软怕硬的玩意儿,早晚把你换掉。

  屏幕跟着一黑。

  庄笙:“……”

  这他娘的是成精了吗?

  一分钟后,庄笙点进了一个名叫滴滴打车的软件里,她是在网上看到的这个软件,听说这个比出租便宜,她喘匀了气,一边祈祷着手机精不要发脾气,一边输入了目的地,叫车。

  大概过了不到一分钟,手机就响了一声,她还没来得及看清车牌号,手机就罢工了。

  “……”

  鼓捣了半天,漆黑的手机屏幕在庄笙的求爷爷告奶奶声中重新亮了起来,她的眼睛看向车型和车牌的同时,耳边响起了喇叭声。

  没吃过猪肉也听过猪叫唤,这喇叭声一听和普通的车不一样,庄笙抬起头,一辆骚黄色的兰博基尼跑车停在了面前,还开着大双闪。

  “嗨,你叫的车吗?”敞篷跑车里探出张戴着大墨镜的女孩儿的脸,嘴角自然上翘,上半张脸几乎全遮住,看不出样貌俊不俊,只是声音听起来年轻得过分,庄笙甚至怀疑她是否成年。

  庄笙看了看手机上的信息,和面前的车对上号:“对,是我。你是楼……师傅?”

  对方扑哧一笑,连笑声都洋溢着青春的活力,明明遮挡了大部分的样貌,唇角的那一抹笑容顶得过头顶的艳阳,灿烂得不可逼视。

  “楼师傅哈哈哈哈。”

  她奇低的笑点让庄笙从短暂的失神中惊醒,不禁微恼。

  “我喜欢。”对方笑着开了门,“上来吧。”

  庄笙却站着不动:“冒昧地请问一下,楼小姐成年了吗?”她也意识到方才那个称呼有多尴尬,只是她脑子不清醒,现在才回过神。

  “我还是喜欢你叫我楼师傅。”姓楼的女孩儿嘻嘻笑着,脾气似乎挺好,抬手从兜里摸出身份证,给她看,“没成年这个平台是注册不了的,放心好了。”

  庄笙看清了对方的出生年月:“……”

  刚成年一个月,想必这个驾照也是刚拿上的。顺便还看清了对方的名字,姓楼,名宁之,听着挺斯文。

  “现在可以上来了吗?”楼宁之收回身份证,催促道。

  庄笙拉开门上了车,熟练地系上安全带,目视前方。

  开着豪车拉滴滴,家里不是有钱就是特别有钱,听口音是本地人,无疑是个二代了。庄笙眼观鼻鼻观心,也就是这么一想,闭目养起神来,同人不同命的事儿多了去了,她要一件件一桩桩的计较过去,成天就剩下生气了。

  二代车里放着音乐,高级音响很震撼,听的却是一首耳熟能详的老歌:邓丽君的《我只在乎你》。

  如果没有遇见你

  我将会是在哪里

  日子过得怎么样

  人生是否要珍惜

  也许认识某一人

  过着平凡的日子

  不知道会不会

  也有爱情甜如蜜

  车里放着香薰,闻起来很淡,不刺鼻,对于现在头昏脑涨的庄笙来说,很具有舒缓作用。她轻轻地嗅了一下车厢里的香气,想辨别那是什么气味,身边的二代开口了。

  “我今天刚拿到手的驾照,你是我的第一个客人。”

  “嗯?”庄笙撑开眼睛,疑惑地眨眨眼,所以她应该感到很荣幸吗?

  “我就是跟你说一下。”二代两手握着方向盘,看起来好像很开心。

  “哦。”庄笙道。你是想给我显摆一下吧小孩儿。

  “你都不怕吗?”

  “怕什么?”

  “我技术不好。”

  “不啊,开得挺好的。”

  “你这个人。”二代不说话了,薄薄的唇瓣抿着。

  “嗯?”庄笙感觉好了一点,听见她略带赌气的语气,转过脸去看她的侧脸,女孩儿皮肤很白,光线一折射便发着亮,长发贴着精致的下颔线条,盈在锁骨窝里,给人很温暖的感觉。

  顺着锁骨往前看,纤长白皙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骨节分明,赏心悦目,庄笙连胃里的恶心都快感觉不到了。

  “没什么。”二代不接茬儿,腮帮子微微鼓起。

  庄笙不动声色看了她一会儿,收回了视线。

  音乐声被手机铃声替代,二代给自己戴了个蓝牙耳机,接起来,没听两句,岁月静好变成了满眼戾气:“让丫等着,我马上到!不给丫点教训,就不知道这一亩三分地谁才是老大,还狗哥,玩儿勺子把儿去吧!”

  车身一个急停,庄笙因为惯性差点栽出去。

  “不好意思啊,我有点儿急事儿,这也快到了,车钱我给您免了。”二代开始翻各种兜各种车里能藏钱的地方,庄笙目瞪口呆地看她弯腰从夹缝里抠出个钢镚子来。

  她穿的短袖,因为这动作下摆上滑,露出一大截雪白曼妙的腰线。

  庄笙喉头往下滚了一下,眼睛不自在地往别处瞟。

  “三十块六毛,六毛我没有,给您凑个整,三十一。”二代一股脑把零的整的都塞她手里,开了车锁,双手合十,“我真有急事儿,您多待见。”

  快送到家,还给退了全款,庄笙没理由不接受,微微点下头,推门下车了。

  引擎轰鸣,二代麻溜儿调转车头,甩庄笙一脸车尾气,她摇摇头往家的方向走,脚跟踩在棉花上似的,她还没反应过来,头顶就天旋地转。

  二代一脚油门出去,打眼一瞥,看见后视镜里一个人影缓缓地栽倒下去:“!!!”

  楼宁之很是纠结了一会儿,一脚急刹,把车子停在原地,下车往回走去。

  “小楼总,楼总?”耳机里狐朋狗友呼唤着她。

  楼宁之给他们吵得脑仁疼,暴躁道:“别嚎了,再嚎我不去了。”

  对面蓦地鸦雀无声。

  “喂。”她摘下耳机警惕地走近两步,望着那个一动不动倒在地上的人,手指将架在鼻梁上的墨镜勾下一点,好看的眉头蹙起来,纳闷地想:我这是被碰瓷了吗?

  众人走近,才发现她嘴里似乎含着东西,从樱粉色的唇线边缘露出白色的槐花花瓣,她是一边嚼花瓣一边说话的。

  众人:“……”

  社会我楼姐,人狠花样野。

  小弟一号乐了:“靠,小楼总你也这太骚气了吧?”

  楼宁之眼角抽了抽,把花瓣呸地吐了,上去就是一个爆栗敲在说话的这人脑袋上:“会不会说话会不会说话?你才骚,你全家都骚气!”

  小弟一号捂着脑袋哀嚎:“我夸你呢。”

  “有你这么夸人的吗?”楼宁之跳起来又是一巴掌拍他脑袋上,“给你个机会,重夸。你没事长这么高干什么,打起来累死了。”

  “你不骚,你帅,帅到天崩地裂惨绝人寰,你要打我再蹲下来点儿。”

  “不打了。”楼宁之是那种越不让她干的她越干的娇纵性子,你顺着她她就觉得没意思。

  小弟一号暧昧地朝她笑:“你刚刚电话里……”

  “刚什么刚,刚你个头。”莫名其妙,她学雷锋做好事怎么了,笑什么笑。她往酒吧里头瞟,踹了对方一脚,不耐道,“赶紧给我带路!忙着呢!”

  她大姐说了,她今天必须得赶在晚饭前回去,就剩一个小时了。

  小弟一号哎哟了一声,腹诽道:这样子有点像欲|求不满啊,是不是没玩开心啊。

  娇滴滴的小姑娘被一群大小伙子簇拥着进了酒吧,这里面已经清了场,只有那个狗……子绿毛和他的兄弟们在。老板没什么意见,反正这帮子游手好闲的二世祖们有钱,打坏了什么照赔,有时候他们打一架比正常营业赚得还多。

  老板见另一方来了,喊上店里还在吧台工作的调酒师,两人儿一块儿进了里屋,等外面安静下来直接出来谈理赔事宜。

  绿毛等得都快坐不住了,两条腿搭在桌子上久了都打哆嗦,他收回腿歇了一下,听见门口吵吵嚷嚷的动静,立时重新绷住,手薅了一把自己五颜六色的头发,目光森冷地盯着门口的方向。

  一头黑发的楼宁之率先踏了进来,睁着一双淡琥珀色的眼睛,将目光锁定在了卡座的角落里。

  衬衫式的短袖薄薄地贴着身体,包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段,衬衫的纽扣只扣到倒数第二颗,微微敞开着领口,露出精致的锁骨和纤细的脖颈,白得几乎晃花了绿毛的眼睛。

  楼宁之和很多老北京人一样,往那一杵,一站三道弯,那张小到成年男人一个巴掌都能盖住的白皙面孔,懒散得、却又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绿毛看得眼睛发直。

  楼宁之又想嚼花瓣了,嘴痒得很,下巴往绿毛的方向一点,哼哼唧唧地吐字:“你就是狗哥?”

  “……”

  楼宁之:“???”

  绿毛回过神来,立刻就挺直了身板:“对,我就是。”

  楼宁之朝前走了两步,立刻有小弟给她搬上椅子,落座,她没骨头地歪在椅子上:“是你就行,怎么着?想文斗还是武斗?”

  绿毛:“文斗是?武斗是?”

  楼宁之朝小弟二号一点下巴,“昊子,你跟他说说。”

  小弟二号:“文斗拼爹妈,我后台大,你就给我滚蛋;武斗看拳头,谁拳头硬,谁说话算话。”

  绿毛:“……”

  这群靠着爹妈耀武扬威的二世祖们在这种情况下偏偏不乐意摆出爹妈的面子了,拳头就拳头,谁怕谁啊。

  于是战局以楼宁之一个啤酒瓶子砸在绿毛头上宣告开始。

  绿毛暴怒:“草!”

  楼宁之一个箭步溜到了小弟们后面:“干他们!”

  酒吧老板和调酒师在里间玩了两把联机,期间门外叮咣一阵乱响,不多时有人来敲门,胳膊上挂彩的斯文男青年站在门口,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道:“老板,过来给您结个账。”

  老板“哎”了声,出来不动声色的扫视了一圈战况,好像是那个女孩子带的队赢了,只是人早就散得七七八八,只剩下几个善后的人,都鼻青脸肿的。

  也不知道那个小姑娘有没有受伤,好好的孩子,怎么偏偏喜欢打架斗殴呢?

  ……

  “这个不卖,我织来自己戴的。”庄笙说。

  -自己戴就很好233

  -以后看围巾识人,走,上街偶遇去!

  -暴露了!小声姐姐没对象吧,不然肯定要给对象围的呀

  “……”闻言,织围巾的手指顿了一下。

  -小姐姐又不说话了,弹幕刚刚那个问对象的快拖出来打死

  -打死打死,让你乱说话

  “也没,哎。”庄笙叹了口气,刚想开口,屏幕就嘎嘣一下黑掉了,她上前摆弄了一下,发现是没电了,今天兵荒马乱了一整天,这台机器能支持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她欣慰地想道。

  充上电后,庄笙就把手机丢在床上,动手洗碗。洗完碗给自己下了碗挂面,两根洗净的青菜犹如双龙过江在水里翻滚着,蒸汽升腾在眼前,模糊着站在灶前的人的视线,庄笙眼睛睁得大大的,瞪着头顶的天花板。

  “学习不好就算了,喜欢在外面混日子也算了,你现在还搞起了什么什么同性恋?”

  “变态!”

  “你爸爱了一辈子面子,教出来一个搞同性恋的女儿,你让他后半辈子怎么活?!天天让人在背后戳脊梁骨吗?你怎么忍心?!”

  “你是不是有病啊?”

  “囡囡,是不是妈妈没教好你,才让你误入了歧途?”

  “疯了,你一定是疯了!”

  “你走啊,走!敢跨出家门一步就永远别回来!”

  “别拦着她,让她滚!”

  ……

  然后她就那么走了,一走就是三年,揣着几个哥们姐们凑的有零有整的钱,凭着一股冲动和不服输,一张火车票坐到了北京,从十七岁到二十岁,睡过大街和桥洞,所有能来钱的临时工都干过。

  她不是没有遇到过机会,两年前,她因为长相出众被星探发现过,签了经纪公司,演了一个电视剧的女三,电视剧小火了一把,她也跟着有了点小名气。好景不长,她不知道得罪了谁,被人陷害,被公司扫地出门,所有的积蓄都赔了违约金,她一个人孤立无援,当经纪人也不站在她这边的时候,她只能任人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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