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何以抚慰暴虐的心_行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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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何以抚慰暴虐的心

  “你果真不是妖属,蛇风。”

  木生风抬眼望去,竟是此前一直不见的狐杨。

  他此时已经化去兽型,改为原貌,虽然心中诧异没有发觉来人,但还是展眉笑道,“想必狐杨也不是尊下真名吧。”

  说着,木生风已握住刀柄,只待突然一击。

  狐杨却不答,反而疑惑说道,“方才你为何不在人族修士中现出原貌,是怕被当做细作杀了?”

  木生风摇头,“你不知我身份尊贵,他们不敢杀我。”

  狐杨点点头,她自己也不相信这个理由。随即又道,“那这么看来,果真是因为沙桁?”

  “你很聪明。”木生风不置可否。

  “虽然人妖殊途,但沙桁待你却是真心,想来阁下并不想其知道真相。再到战后,找不到尸首,也只能当你死了。”

  木生风敏锐地察觉到了狐杨口中的意思,那便是兽族必胜。

  “区区两个万妖境修士还拦不下绯红大人。”狐杨继续道。

  木生风心下黯然,无论如何他都是希望人族胜得。但他心中也有了一丝开脱,自己倘若留下,也是个身死的下场。

  他将这些情绪挥去,提刀站将起来,说道,“那尊下不去助兽军,反而寻我,又是何为?”

  “自是杀你。”狐杨说罢,身子已经迷胧起来,更是尾巴扫动,激射出数十根狐毛。

  但见狐毛在急速旋转中,一分十,十分百,不过片刻便化为一片白茫茫雨幕。

  木生风不敢大意,刀剑并用,化为两片旋风将全部狐毛打飞。

  “尊下就这点功夫也敢学人追杀?”木生风打得并不吃力,但正是如此,他更不敢放松警惕。

  “没多少功夫,杀你这细作却也够了。”

  狐杨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竟是不知不觉间幻化出数十道幻影。说罢狐杨幻影又是和之前一样射出无数狐毛。

  木生风也只能再次刀剑并用,飞速旋转打飞狐毛。在这之中,他也在仔细观察,到底哪一个是狐杨的真身。

  但历来便传,狐族有蛊惑人心和幻化的天赋,一时之间,他根本看不出真身所在。

  既然狐杨说必是妖族获胜,拖延下去只会自寻死路。

  一念至此,木生风放下手中刀剑,任凭狐毛扎透全身也不顾,而是拿出符笔飞快施法。

  不多时,六臂佛陀便从他身下冒出,护住周身。

  “嗤嗤嗤,”不知何处的狐杨声音响起,“便是三念皆断的佛陀,也挡不住狐媚的勾魂夺魄啊。”

  话音刚毕,激射而出的狐毛霎时染上层层樱红。

  这些樱红的狐毛打在佛陀身上,却犹如直击木生风心肺,让他躁意丛生、面红耳赤,直欲行那男欢女爱之事。

  木生风再不敢支撑,立马将佛陀收了,随后紧固心神,运行起千舞面传授的暗死领域。

  一个黝黑的玄黑球体立时将木生风罩住,虽然没有将狐杨也收拢进来,但也使其丢失了他的位置。

  “这招在人类看来应该是叫作茧自缚吧。”狐杨的声音传来,却仍是听不出方位远近,同时而来的还有不停打在黑球上的沥沥狐毛。

  木生风不敢言语,这个狐女修为高深,传承功法也不凡,自己不使出周身所学看来今日是走不脱了。

  木生风盘腿坐将下来,又将最后一抹躁意擦去,便开始运行起《剑图》来。

  “《剑图》第三式殑谭问剑,其一,暗夜恒星”

  虽然仍是暗夜恒星,但自雷夔战场到现在,木生风已然将其改进许多。

  只见暗死领域犹如蛋壳般逐渐破碎,裂缝中迸裂出汩汩白光。

  狐杨见此,知道不妙,当即转身便走!

  数十颗如星辰般的光团击破暗死领域,犹虚空中独舞仙子般悠悠然打转而出。

  在旁人看来,星辰的速度极慢,但身处其中之人却知道这是催死命符,沾之即死。

  木生风剑指所向,星辰便迅雷利箭般受命而去,顷刻便将所有往外逃离的狐杨身影全都洞穿个遍。

  过得片刻,木生风再感受不到狐杨的任何气息,心下稍歇,立马息了剑招。

  这种改良版的暗夜恒星因为结合了雷夔阵法可以及时而发,但一是他召唤得多了些,二则是控制颇费灵力,故强敌既除,木生风便不敢再多用一刻。

  他不去找狐杨的尸体何在,当即作势欲走。

  谁料剧变横生!

  只见此前被打落在地的万千狐毛皆是立起,全都朝他冲杀而来。

  木生风此时正腾飞空中,使不得力,只能眼睁睁看着狐毛将他周身洞穿个遍。

  随后这些倒飞出的狐毛引针穿线,再次飞回,穿过他身上的无数孔洞,又如藤蔓般攀附而上,直将其裹了个透心凉。

  狐杨的身形忽得在木生风面前显现出来,畏然不已,“若是阁下与我同样境界,我必不是对手。阁下也当得起大才二字,竟能演化出如此诡异离奇的剑招,身处其中便有淹没吞噬之感。”

  木生风却说不出话来,他的整个口舌都被狐毛所结的银线洞穿,只能愤然看着眼前狐女。

  狐女见大势已定,也放松下来,“非是不愿饶你,但阁下所知乃是我圣族存活根本。纵有万一可能,也不容轻懈。”

  木生风周身洞穿的孔洞全都渗透出汩汩鲜血,不多时便周身谴血;这些鲜血有些顺着银线往下滴落,但更多的则是汇聚到他脚下,聚成一抔鲜血洼隰。

  “好了,我知道此番定是疼痛难忍。看在我与阁下共事一番的情面下,我便替阁下了结痛苦吧。”

  说罢,狐杨便引出一根银线,又将其幻化成小刀,随后手指一动,径直插在木生风心口上。

  狐女没有松懈,而是又检查了木生风的呼吸、脉搏皆无,方才松了口气。此番战斗可谓是她生平最为艰难之战,但幸好,是自己获胜了。

  狐杨收了银线,也不去管尸身,便准备回兽族大军去。

  待得狐杨转身,假死的木生风悄然睁开双眼。

  自从上次被王知白捅了个透心凉,他的心脏便全由死气构成,尽管灵气运行到这些器官时会停滞一下,但好处便是心脏已经不是他的命门。

  木生风屏住呼吸,逮到狐杨腾飞之时,骤然起身。

  他用尽全身力气,以飞快的速度抓住抱住狐女。不顾狐女的痛吼,木生风瞬间将其三根狐尾全部扯出!

  然后死死抱住惊慌失措的狐杨,一齐往身旁不远的河流中滚去。

  狐尾乃是狐族根本,此前狐杨一直不与木生风正面交锋,既是因为其近身搏斗不强,但更多则是害怕被人拔去尾巴,到时不用对方多做什么,自己也是必死之身。

  故此,跌入河中的二人,一人深受重伤,失血颇多,一人则丢了性命根本,皆是将死之身,只能顺着河流往下,再无有反复。

  而只有留在岸上的宝剑证明此处发生了一场惊心动魄你死我活的争斗。

  木生风是被撞醒的。

  他睁开眼来,雨线正顺着看不见的密网磅礴而下。

  打在身上生疼;落在河面上,冯夷的躯体也坑洼不平,这似乎是一个将死之人所应观赏的寂寥景象。

  但是木生风终于踏入了世界的泥沼,他有了顾虑和牵挂,害怕随意死去。

  歇了片刻,神灵终于回复,他开始打量起处境。

  自己正趴在一颗河边巨石上,狐杨也在附近。她的运气好些,撞到了水中浮木,但并没有苏醒过来。

  木生风思虑稍许,还是决定救这狐女一命。

  他迫切的想知道狐杨之前透露的妖族存活根本到底是什么意思。

  木生风拿出些雷硰池液吞入口中,身上的孔洞和被扎碎的右腿腿骨却没有太多反应,一时颇为疼痛。而且由于失血过多,又加上大雨淋身,仍感觉虚弱。

  故此,他足足花了一刻钟才游到狐杨身旁。

  木生风从水下探过狐杨的腰肢,另一只手划水往岸边游去。谁料狐杨头颅微动,似要醒来,木生风只得一记手刀打在她脖颈上,又让她昏了过去。

  木生风游到岸边,脚可以碰到地后,便站将起来,扒拉起狐女的手放在自己肩上,踩着湿洼蹭步走到岸上。

  此时随便来个妖兽便可以轻易取了二人性命,因此木生风不敢多待,又往岸上走了数里,才找到个隐蔽的山涧。

  他在外面一股脑扔下诸多符篆,便搀起狐杨,一颤一颤地进入山涧中。

  他又慢步走近森林里找了些还算干的柴火,回山涧做了个火堆,给狐杨下了一张感知符和一张爆炸符,才靠在岩壁上沉沉睡去。

  这次木生风没有做梦。他没有梦到他的白发天使,也没有想吞噬他的熟悉面孔,只有伴随终生的恶心在他身上呕吐。

  直到犹如麻绳打结的轻响在他脑中出现,他才再次满含疲惫地苏醒,那是感知符的动静。

  “别装了,我知道你醒了。”木生风对躺在火堆旁的狐杨说道。

  狐杨没有反应,木生风也不催促。

  他看了眼外面,雨还下着,二人衣服上还有雨水顺着下摆滑落,时间并没有悄悄溜走。

  “杀了我吧,”狐杨虚弱的声音响起,“没有了狐尾的我必死。看在我们共事一场的情面上,让我少些痛苦。”

  木生风无声地笑了笑,同样的话却是不一样的境遇。

  他捡起块石头在地上无意义地画着,说道,“只要告诉我红衫女的目的和你们妖族存活的根本,我会帮你的。”

  “呵呵,”狐杨笑了起来,却弄得她喘气不停,歇息一番才开口,“恕我难以从命。”

  听到狐杨的话,木生风手中的动作骤然停了。

  一直伴随少年的疲惫恶心终于外放为凌虐的快感。

  少年欺身到狐女身旁,一只手捏住她的下颌,头埋在她耳边轻声道,“尊下知道吗,其实每个人心中都会有些暴虐的想法,平常隐于水下,稍有松懈便会倾巢而出。”

  “如此美妙的身躯,我都迫不及待想一寸寸切开好好品味一番了。你说,妖族的肝脏是蓝色的还是什么莫名其妙的颜色呢?这可人的樱唇又是否能可口呢?”

  说道最后少年的手已经探上狐女的嘴唇,像打量器物般随意地检视。

  狐杨仍不开口。

  木生风也不再言,以手做刀把狐杨的上衫剖开,一时春光外泄,但却感觉不到丝毫暧昧情愫。

  “我喜欢这对乳丨房,很丰满,也很适合被摧凌。”

  狐杨的身躯终于止不住地颤抖起来,双颊也因恐惧而潮红。

  她终于开口,“杀了我...杀了我!”

  木生风的眼神却更为凌厉。

  他拿住石头从狐杨颤抖的脖颈一路往下划,穿过沟丛,最后停在紧致却布满细石的小腹上。

  “我能感觉到,你很怕。不用担心,我可以施法让你保持清醒,分外舒适地品味这种痛苦。”

  狐杨却再也没有其他话语,只是不断恳求木生风杀了她。

  面对女人的不知悔改,陷入暴虐中的木生风更加凶残,把手中石头旋转到一个较为锋利的槽面,毅然将女人的皮肤从脖颈一路往小腹剖开。

  狐女的哭声和咒骂声如预期般涌出,与喷溅而出的鲜血一齐打湿少年的衣衫。

  少年心中的痛苦轰然熄灭,他终于回转。

  木生风一把将沾满鲜血的石头扔开,以灵力做线把他造铸的伤口缝上;随后又拿出些雷硰池液,捏住狐杨的双颊滴在她口中。

  “真是恶心...”

  这是狐杨昏死过去前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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