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这世界,不配让我屈从 3K
「家里的两个孩子一齐出门游历，家里的田地也都相继荒废，老骑士便全都赠予了你随心打理。」
「你在自己的实验场和家中来回往返着，如今的你跨越上百里的距离犹如穿衣喝水一般轻松写意。」
「但，处于蜜月期的魔女，依旧无法忍受和你哪怕一刻钟的分离。」
「既然妹妹已经润了，再没有见面的修罗场可言。于是她便也加入了你的课题，为你的不列颠产粮大计开始出谋划策。」
「有事儿就耕耕田地，没事儿就喂喂魔女。」
「无论是卧室、浴池、林间还是田野。」
「你们四处播洒着滋润的雨露，浇灌得深林的草木都为之茂盛，如胶似漆地溶没在了一起。」
「❓」
「望着眼前一夜之间，便几乎凋零殆尽的麦野，沐浴在明媚的秋光里，田地呈现出了一片枯槁朽败的死灰色。」
「你的播种失败了。」
「......为什么会这样？」
「你与摩根仔细检查了作物的根系组织，发现因为吸收了过量的魔力，导致它们疯狂加速了生长，跨过了成熟的阶段，继而直接步入了衰亡。」
「不......这不合理。」
「在时钟塔时期，你的课题研究便早已经非常成熟了。如今到了神代，你的施术能力更是有了质的飞跃。」
「没有不进步反而倒退的道理，这绝不是你会犯下的粗陋错误。」
「而你天天都会光顾自己的实验田，究极生物的觉察力更不可能容许外人的侵扰。」
「这般失败......你找不到任何合理的解释。」
「但你没有灰心，也没有任何的气馁，待到来年的春天，你进一步扩大了自己实验田的规模，并精心挑选了更多的、更具备耐受力的各类作物品种，进行了分批播种。」
「时光荏苒，朝花夕拾，你逐渐听闻到了阿尔托莉雅的事迹，慢慢在这不列颠岛之上传荡了开来。」
「斩杀凶恶的巨人、讨伐暴虐的领主、剿灭盎撒人的部军......‘纯白无垢的骑士姬’渐渐一路声名鹊起，崭露头角。」
「看起来，她的游历进展得非常顺利。」
「你顿时期待起了与她的再次相见，将会是怎样一副有趣的场景？」
「虽说，红龙之子在你心中的地位，无论如何都无法与魔女相较。这种事，天天被你抱在怀里狂暴耕耘的魔女，最为清楚不过。」
「你的那颗澄澈的决心之上，铭刻的是摩根勒菲之名，对于阿尔托莉雅，你最多只有怜悯罢了。」
「你能感受到她对你的心意，但你要击坠她的命运，是出于同病相怜的同情，而绝非那名为‘爱’的东西。」
「只希望下次交手，她能多撑住几剑。」
「第二年秋天。你的作物在成熟之前，仍旧尽数枯萎。」
「你继续改进着自己技艺，甚至通过影之魔术的构造，开发出了全天候的温湿调节系统，即便是二十一世纪也不可能有这样优越的耕种条件。」
「第三年秋天。」
「结局没有任何改变。」
「你沉默地凝望着田野之上，那些麦穗伏倒的尸体，不发一言。」
「种田莫名其妙的失败，想要创造更丰沃更高产的神代品种，成熟之前无论如何都会衰亡，这种没有逻辑的现象，已经不是魔术所能解释的事情了，而是......」
“不必再尝试了，阿尔文。”
秋光抚招，人间清朗。
小溪潺潺地流淌着，红枫的落叶纷飞飘洒，不列颠岛的秋天一如既往地美丽动人，绚烂的风景犹如一幅隽永的画卷。
唯有苏树的身前，一片衰败凋亡之景。
不列颠魔女伫立在身形出落得愈发高挑的银发青年旁，幽蓝的眸子凝望着眼前这片毫无生机可言的死灰色。
“不要自责，你已经做到了最好，这不是你的问题。
“而是......这些作物本身的存在......被「拒绝」了。”
“拒绝......”
呢喃着这个词。
青年的话音很轻。
铁灰色的眸子中，没有一丝波澜起伏。
“被什么所拒绝？”
“——被，这「世界的意志」。”
摩根低垂下眼睑，望向了脚下的大地。
“我已经猜到原因了，阿尔文。
“你也清楚吧，如今的不列颠正在经历神代衰退，公元纪年起，人神断绝，此乃大势所趋。
“未来的几十年里，这座岛屿上的真以太将会逐渐潮褪回星之内海。这颗行星不会允许，有这般能够延续神代的、逆天改命的农作物出现。
“食物是最基本的、也是最关键的生存需求，你的研究如果成功了，将会挽救这片岛屿上无数人的性命——那将可以预见，神代衰退的事项将会被大大延缓。
“所以，被那世界本身的意志
“——你的研究被祂，「拒绝」了。”
“这样啊。”
最后凝望了一眼，眼前这凋零的死亡。
青年牵住了魔女的手，头也不回地转过身，就此离去。
“我们走吧，摩根，去看看艾克托。
“明年春天，我们再来。
“我不会放弃这项研究。
“「世界的意志」......么？
“祂，不配让我屈从。”
「你并没有放弃自己的研究，转而开始寻求如何突破这般命定的桎梏。」
「就和梅林那看似完美的理想乡一样，即便是世界的意志，也绝不可能是圆满无瑕的东西。」
「精通于Debug的你，欲图要找到那世界的孔隙，将名为究极生物的病毒注入其中。」
「传闻她仅凭单枪匹马便击退了汹涌的魔兽兽潮，还将所得所获都散布给了困苦的受灾民众。」
「纯白无垢的骑士姬游历于这不列颠尼亚的诸岛诸郡，每过一处都受到了人们热烈的夹道欢迎。」
「其高洁的美德与宣赫的功绩，在这片岛屿上被广袤地传颂了开来，和恶贯满盈的卑王伏提庚一样，如今她的声名可谓亦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诸多成名的骑士瞻仰倾慕着她的身姿，奇人异士们争相追随汇聚在了她的身后。」
「明明只是十五岁的少女，她却逐渐统率起了一支闻名遐迩的骑士旅团，秉持着圆桌之上人人平等的理义，被人们赞颂为了‘神圣辉耀的圆桌骑士团’。」
「在阿尔托莉雅的率领之下。」
「圆桌骑士们开始对卑王的盎撒大军，展开了烦不胜扰的突袭与游击。」
「逐渐将伏提庚铁骑征伐四方的脚步，似乎都压制拖慢了许多。」
「这也进而导致圆桌一方的声名愈发显赫，隐约已经形成一呼百应的浩大声势。」
「越来越多的凯尔特人开始坚信，阿尔托莉雅便是那位将推翻卑王残暴统治的天命救主。」
「那位曾经在你面前握不住剑的、妄图以理义劝服匪盗甚至卑王的少女，如今已成了闻名一方的骑士诸侯，剑锋染血无数。」
「你明白她的崛起自是必然，其中也定有着梅林在推波助澜。」
「但不可否认的是，阿尔托莉雅，她如今已经成长为了值得你正视一眼的对手。」
「面对红龙之子这般命中宿敌，一路汇聚起了这时代滚滚的大势洪流，你的老爹卑王伏提庚，最近则在忙着干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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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儿就耕耕田地，没事儿就喂喂魔女。」
「无论是卧室、浴池、林间还是田野。」
「你们四处播洒着滋润的雨露，浇灌得深林的草木都为之茂盛，如胶似漆地溶没在了一起。」
「❓」
「望着眼前一夜之间，便几乎凋零殆尽的麦野，沐浴在明媚的秋光里，田地呈现出了一片枯槁朽败的死灰色。」
「你的播种失败了。」
「......为什么会这样？」
「你与摩根仔细检查了作物的根系组织，发现因为吸收了过量的魔力，导致它们疯狂加速了生长，跨过了成熟的阶段，继而直接步入了衰亡。」
「不......这不合理。」
「在时钟塔时期，你的课题研究便早已经非常成熟了。如今到了神代，你的施术能力更是有了质的飞跃。」
「没有不进步反而倒退的道理，这绝不是你会犯下的粗陋错误。」
「而你天天都会光顾自己的实验田，究极生物的觉察力更不可能容许外人的侵扰。」
「这般失败......你找不到任何合理的解释。」
「但你没有灰心，也没有任何的气馁，待到来年的春天，你进一步扩大了自己实验田的规模，并精心挑选了更多的、更具备耐受力的各类作物品种，进行了分批播种。」
「时光荏苒，朝花夕拾，你逐渐听闻到了阿尔托莉雅的事迹，慢慢在这不列颠岛之上传荡了开来。」
「斩杀凶恶的巨人、讨伐暴虐的领主、剿灭盎撒人的部军......‘纯白无垢的骑士姬’渐渐一路声名鹊起，崭露头角。」
「看起来，她的游历进展得非常顺利。」
「你顿时期待起了与她的再次相见，将会是怎样一副有趣的场景？」
「虽说，红龙之子在你心中的地位，无论如何都无法与魔女相较。这种事，天天被你抱在怀里狂暴耕耘的魔女，最为清楚不过。」
「你的那颗澄澈的决心之上，铭刻的是摩根勒菲之名，对于阿尔托莉雅，你最多只有怜悯罢了。」
「你能感受到她对你的心意，但你要击坠她的命运，是出于同病相怜的同情，而绝非那名为‘爱’的东西。」
「只希望下次交手，她能多撑住几剑。」
「第二年秋天。你的作物在成熟之前，仍旧尽数枯萎。」
「你继续改进着自己技艺，甚至通过影之魔术的构造，开发出了全天候的温湿调节系统，即便是二十一世纪也不可能有这样优越的耕种条件。」
「第三年秋天。」
「结局没有任何改变。」
「你沉默地凝望着田野之上，那些麦穗伏倒的尸体，不发一言。」
「种田莫名其妙的失败，想要创造更丰沃更高产的神代品种，成熟之前无论如何都会衰亡，这种没有逻辑的现象，已经不是魔术所能解释的事情了，而是......」
“不必再尝试了，阿尔文。”
秋光抚招，人间清朗。
小溪潺潺地流淌着，红枫的落叶纷飞飘洒，不列颠岛的秋天一如既往地美丽动人，绚烂的风景犹如一幅隽永的画卷。
唯有苏树的身前，一片衰败凋亡之景。
不列颠魔女伫立在身形出落得愈发高挑的银发青年旁，幽蓝的眸子凝望着眼前这片毫无生机可言的死灰色。
“不要自责，你已经做到了最好，这不是你的问题。
“而是......这些作物本身的存在......被「拒绝」了。”
“拒绝......”
呢喃着这个词。
青年的话音很轻。
铁灰色的眸子中，没有一丝波澜起伏。
“被什么所拒绝？”
“——被，这「世界的意志」。”
摩根低垂下眼睑，望向了脚下的大地。
“我已经猜到原因了，阿尔文。
“你也清楚吧，如今的不列颠正在经历神代衰退，公元纪年起，人神断绝，此乃大势所趋。
“未来的几十年里，这座岛屿上的真以太将会逐渐潮褪回星之内海。这颗行星不会允许，有这般能够延续神代的、逆天改命的农作物出现。
“食物是最基本的、也是最关键的生存需求，你的研究如果成功了，将会挽救这片岛屿上无数人的性命——那将可以预见，神代衰退的事项将会被大大延缓。
“所以，被那世界本身的意志
“——你的研究被祂，「拒绝」了。”
“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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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牵住了魔女的手，头也不回地转过身，就此离去。
“我们走吧，摩根，去看看艾克托。
“明年春天，我们再来。
“我不会放弃这项研究。
“「世界的意志」......么？
“祂，不配让我屈从。”
「你并没有放弃自己的研究，转而开始寻求如何突破这般命定的桎梏。」
「就和梅林那看似完美的理想乡一样，即便是世界的意志，也绝不可能是圆满无瑕的东西。」
「精通于Debug的你，欲图要找到那世界的孔隙，将名为究极生物的病毒注入其中。」
「传闻她仅凭单枪匹马便击退了汹涌的魔兽兽潮，还将所得所获都散布给了困苦的受灾民众。」
「纯白无垢的骑士姬游历于这不列颠尼亚的诸岛诸郡，每过一处都受到了人们热烈的夹道欢迎。」
「其高洁的美德与宣赫的功绩，在这片岛屿上被广袤地传颂了开来，和恶贯满盈的卑王伏提庚一样，如今她的声名可谓亦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诸多成名的骑士瞻仰倾慕着她的身姿，奇人异士们争相追随汇聚在了她的身后。」
「明明只是十五岁的少女，她却逐渐统率起了一支闻名遐迩的骑士旅团，秉持着圆桌之上人人平等的理义，被人们赞颂为了‘神圣辉耀的圆桌骑士团’。」
「在阿尔托莉雅的率领之下。」
「圆桌骑士们开始对卑王的盎撒大军，展开了烦不胜扰的突袭与游击。」
「逐渐将伏提庚铁骑征伐四方的脚步，似乎都压制拖慢了许多。」
「这也进而导致圆桌一方的声名愈发显赫，隐约已经形成一呼百应的浩大声势。」
「越来越多的凯尔特人开始坚信，阿尔托莉雅便是那位将推翻卑王残暴统治的天命救主。」
「那位曾经在你面前握不住剑的、妄图以理义劝服匪盗甚至卑王的少女，如今已成了闻名一方的骑士诸侯，剑锋染血无数。」
「你明白她的崛起自是必然，其中也定有着梅林在推波助澜。」
「但不可否认的是，阿尔托莉雅，她如今已经成长为了值得你正视一眼的对手。」
「面对红龙之子这般命中宿敌，一路汇聚起了这时代滚滚的大势洪流，你的老爹卑王伏提庚，最近则在忙着干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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