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去你妈的命运
面对眼前这位不列颠尼亚的贤者，人人都崇拜的传说级魔术师。
苏树并没有什么恭维的心思。
反而，他的态度显得异常冷淡。
那样病态的道德观，不必想也知道是谁教导出来的结果。
正因此，苏树对于梅林这只梦魇，实在没有任何的好感可言。
尤瑟和梅林，一个卧龙一个凤雏，真是堪称两个贵物。
阿尔托莉雅形成那般扭曲究诘的人格，他们绝对要负起大部分的责。
换言之。
不是人的东西，却在玩弄着人的感情。
这样的事，令人恶心作呕——
“哎呀呀，你生气了？
“别生气嘛~阿尔文君，我不问就是了......”
魔术师笑眯眯地道，
“毕竟这段时间，我家可爱的莉莉，真是承蒙了你的照顾呢
“你没有伤害她，所以呢，我当然也没有伤害你的理由哦。”
这样说着。
魔术师转而做出了一副，似乎是遗憾叹息般的表情。
“只是，作为莉莉的老师，我可不能再让你继续待在她身边了，希望你不要伤心过度呐。
“来到这里，只是想通知你这样的事哦。”
“原来如此，呵......”
听闻此语。
苏树不由得笑了起来。
嘴角边的弧度浸满了讥讽，铁灰色的眸子充斥着戏谑。
“原来你也会害怕么，梅林
“我还以为梦魇的那颗心，不懂得什么叫恐惧呢。”
“......哦？”
梅林歪了歪脑袋，饶有兴致地问道，
“连我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呢，那你说说，我竟在害怕着什么呢，阿尔文君？”
“——你在害怕着，害怕我继续让阿尔托莉雅了解到更多的真相，令她看穿你那虚伪的话术，继而进一步质疑起成为王的必要性。”
苏树嗤笑道，
“毕竟，「王」这种东西，本来就没有任何意义可言，只是人们希冀着有人能够站出来承担一切，从而堆砌出来的谎言罢了。”
“啧~话可不是这么说的，”
梅林啧啧摇头道，
“成为王，然后拯救不列颠，这是莉莉她注定的命运。”
轻描淡写的话音落尽。
......似乎风声也随之消弭。
望着梅林那张笑意吟吟的面庞。
苏树沉默了很久，才有些难以置信地、怀疑地、轻声地重复了一遍那两个字。
“命运......？
“在你看来，梅林
“——这竟是，「命运」......么？”
在见到梅林之前。
曾经的苏树还认为，或许是时代的局限性导致了阿尔托莉雅的悲剧。
英雄史观那狭隘的目光，只会聚焦于成王败寇的结果。
毕竟是中世纪，所以即便是大贤者梅林也不会懂得，一个合适的政体与纲领才是带领人民前进真正的要义。
想要获得一个「理想的王」。
这种事，对这个时代的人们来说是天经地义的吧。
然而，此时此刻。
知晓了梅林与自己一样，竟拥有着奇迹的「千里眼」。
梦魇所吐出这个词汇。
终于让苏树感到了，久违的愤怒。
「命运」
唯独只有你，梅林
只有阿尔托莉雅最信任着的你，最不配说出这两个字——
“喂喂......你看得到的吧，梅林——”
直视着这位，在不列颠被誉为贤者的大魔术师。
苏树一字一句地、低声地说着。
望着银发少年那古井无波、仿佛冰面之下涌动着烈焰的神情。
亦让梅林的目光，也慢慢变得肃穆了起来。
魔术师仿佛感受到了。
有某种他无法理解的东西，正在从对方的身体中......慢慢淌出。
“被簇拥成王
“被背叛致死
“终其一生追逐着虚无缥缈的希冀，妄图拯救这个垂死的国度。
“却从来没有获得过任何的理解与救赎，那至死陪伴着她的东西，唯独只剩下......无尽的孤独。
“喂喂，你看见了吧，梅林
“身为她的老师，还拥有着千里眼的你，一定早就看见了吧
“——看见她，即便面对着所有人的误解、所有人的仇视与偏见，不被朋友所理解，更不被人民所爱戴。
“即便如此
“阿尔托莉雅她，依旧也坚持了下去。
“你看到了吗？
“她依旧，坚持了下去啊
“你竟然将这样的事，称之为......「命运」。”
再也无法扼制，那胸中压抑的怒火。
苏树骤地咆哮出声。
这深林之间繁茂枝叶所遮蔽的影隙，仿佛亦在随着少年那高昂的话音晃荡摇曳。
“去你妈的命运！牺牲一个女孩的一切来拯救一个国家，你配当她的老师吗！”
然而。
直至怒吼熄灭。
余音消弭。
苏树始终，他始终望着这位贤者脸上的表情。
然而，他失望了
面对这般叩问。
面对这怒涛般的质询。
梅林的表情，并没有任何的变化。
因为，他不是人。
梅林之所以喜欢女人，只是因为女人在他看来，是漂亮且美丽的事物罢了。
他就像收集着昆虫的标本那样，欣赏着人类的美。
同时进补着那些有趣的噩梦与美梦，并以此为食。
作为梦魇的梅林，虽然希望人类能够获得HappyEnding那样的东西，但实际上却并不爱着人类。
为了那所谓的、名为幸福的结局，将无数人命如同虫子般消费至今，其行为之中没有善恶亦没有喜厌，更是连罪恶的意识都不具备。
尤瑟便是他曾经一时兴起、而搀扶上位的王。
仅仅只是想要助人类一臂之力，于是又开始培育新的、那一具名为阿尔托莉雅的、所谓「王」的容器。
归根结底，这个国家最终会变成怎样，梅林认为自己没有责任，更没有任何的罪恶感可言。
仅仅是觉得......这样做很「有趣」罢了。
有趣的事，难度不该感到高兴才对吗？
所以
身为梦魇的他，无法理解苏树的愤怒。
“这是莉莉她自己的选择。”
魔术师只是一如既往地微笑着，轻声细语地道。
“我只是引导她，踏上正确的方向。”
“谁都可以这么说，唯独你不配......你这不是人的东西......”
从来没有过，这般的愤怒。
从来没有过，这般想要将一个人碾碎成尘土。
象征着暴虐的猩红色，在那铁灰的湖泊中缓缓弥漫开来。
名为究极生物的存在，此生之中第一次催动了自己的全力。
杀意在宣泄，龙血在嘶鸣。
跃动的心脏发出轰烈的擂鼓之音。
伴随着这具身躯中所蕴含的此世之暴力疯狂地解放飙升，一万匹、十万匹、一百万匹——
在这最为激昂的鼓点之中。
苏树的手，轻轻按住了自己的剑柄。
倏然之间。
天地无声。
......本能地，似是察觉到了什么。
鸟雀们，骤然发出了一声悲唳的惊鸣。
方圆千丈的飞鸟走兽，开始惊惶地四散溃逃，奔离此地。
黑暗无声汇聚，连同那月光也悄然吞没。
浓厚的阴影在银发少年的周身几乎凝成实质，如水银一般缓缓流淌着。
纤薄得几近于无的幽暗剑光，在苏树的刃尖上一寸寸蔓延而出。
伴随着他那冷彻如冰的嗓声，于这深林之中徐徐地荡漾开来。
“阿尔托莉雅，我要去见她。
“你若要拦我，你便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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艹，昨天写论文写得头发昏，忘记加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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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有点疼......叔叔我不会得脑癌穿越吧？
要穿越的话，叔叔我一定会穿越到美少女万华镜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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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此，苏树对于梅林这只梦魇，实在没有任何的好感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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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这段时间，我家可爱的莉莉，真是承蒙了你的照顾呢
“你没有伤害她，所以呢，我当然也没有伤害你的理由哦。”
这样说着。
魔术师转而做出了一副，似乎是遗憾叹息般的表情。
“只是，作为莉莉的老师，我可不能再让你继续待在她身边了，希望你不要伤心过度呐。
“来到这里，只是想通知你这样的事哦。”
“原来如此，呵......”
听闻此语。
苏树不由得笑了起来。
嘴角边的弧度浸满了讥讽，铁灰色的眸子充斥着戏谑。
“原来你也会害怕么，梅林
“我还以为梦魇的那颗心，不懂得什么叫恐惧呢。”
“......哦？”
梅林歪了歪脑袋，饶有兴致地问道，
“连我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呢，那你说说，我竟在害怕着什么呢，阿尔文君？”
“——你在害怕着，害怕我继续让阿尔托莉雅了解到更多的真相，令她看穿你那虚伪的话术，继而进一步质疑起成为王的必要性。”
苏树嗤笑道，
“毕竟，「王」这种东西，本来就没有任何意义可言，只是人们希冀着有人能够站出来承担一切，从而堆砌出来的谎言罢了。”
“啧~话可不是这么说的，”
梅林啧啧摇头道，
“成为王，然后拯救不列颠，这是莉莉她注定的命运。”
轻描淡写的话音落尽。
......似乎风声也随之消弭。
望着梅林那张笑意吟吟的面庞。
苏树沉默了很久，才有些难以置信地、怀疑地、轻声地重复了一遍那两个字。
“命运......？
“在你看来，梅林
“——这竟是，「命运」......么？”
在见到梅林之前。
曾经的苏树还认为，或许是时代的局限性导致了阿尔托莉雅的悲剧。
英雄史观那狭隘的目光，只会聚焦于成王败寇的结果。
毕竟是中世纪，所以即便是大贤者梅林也不会懂得，一个合适的政体与纲领才是带领人民前进真正的要义。
想要获得一个「理想的王」。
这种事，对这个时代的人们来说是天经地义的吧。
然而，此时此刻。
知晓了梅林与自己一样，竟拥有着奇迹的「千里眼」。
梦魇所吐出这个词汇。
终于让苏树感到了，久违的愤怒。
「命运」
唯独只有你，梅林
只有阿尔托莉雅最信任着的你，最不配说出这两个字——
“喂喂......你看得到的吧，梅林——”
直视着这位，在不列颠被誉为贤者的大魔术师。
苏树一字一句地、低声地说着。
望着银发少年那古井无波、仿佛冰面之下涌动着烈焰的神情。
亦让梅林的目光，也慢慢变得肃穆了起来。
魔术师仿佛感受到了。
有某种他无法理解的东西，正在从对方的身体中......慢慢淌出。
“被簇拥成王
“被背叛致死
“终其一生追逐着虚无缥缈的希冀，妄图拯救这个垂死的国度。
“却从来没有获得过任何的理解与救赎，那至死陪伴着她的东西，唯独只剩下......无尽的孤独。
“喂喂，你看见了吧，梅林
“身为她的老师，还拥有着千里眼的你，一定早就看见了吧
“——看见她，即便面对着所有人的误解、所有人的仇视与偏见，不被朋友所理解，更不被人民所爱戴。
“即便如此
“阿尔托莉雅她，依旧也坚持了下去。
“你看到了吗？
“她依旧，坚持了下去啊
“你竟然将这样的事，称之为......「命运」。”
再也无法扼制，那胸中压抑的怒火。
苏树骤地咆哮出声。
这深林之间繁茂枝叶所遮蔽的影隙，仿佛亦在随着少年那高昂的话音晃荡摇曳。
“去你妈的命运！牺牲一个女孩的一切来拯救一个国家，你配当她的老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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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音消弭。
苏树始终，他始终望着这位贤者脸上的表情。
然而，他失望了
面对这般叩问。
面对这怒涛般的质询。
梅林的表情，并没有任何的变化。
因为，他不是人。
梅林之所以喜欢女人，只是因为女人在他看来，是漂亮且美丽的事物罢了。
他就像收集着昆虫的标本那样，欣赏着人类的美。
同时进补着那些有趣的噩梦与美梦，并以此为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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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是觉得......这样做很「有趣」罢了。
有趣的事，难度不该感到高兴才对吗？
所以
身为梦魇的他，无法理解苏树的愤怒。
“这是莉莉她自己的选择。”
魔术师只是一如既往地微笑着，轻声细语地道。
“我只是引导她，踏上正确的方向。”
“谁都可以这么说，唯独你不配......你这不是人的东西......”
从来没有过，这般的愤怒。
从来没有过，这般想要将一个人碾碎成尘土。
象征着暴虐的猩红色，在那铁灰的湖泊中缓缓弥漫开来。
名为究极生物的存在，此生之中第一次催动了自己的全力。
杀意在宣泄，龙血在嘶鸣。
跃动的心脏发出轰烈的擂鼓之音。
伴随着这具身躯中所蕴含的此世之暴力疯狂地解放飙升，一万匹、十万匹、一百万匹——
在这最为激昂的鼓点之中。
苏树的手，轻轻按住了自己的剑柄。
倏然之间。
天地无声。
......本能地，似是察觉到了什么。
鸟雀们，骤然发出了一声悲唳的惊鸣。
方圆千丈的飞鸟走兽，开始惊惶地四散溃逃，奔离此地。
黑暗无声汇聚，连同那月光也悄然吞没。
浓厚的阴影在银发少年的周身几乎凝成实质，如水银一般缓缓流淌着。
纤薄得几近于无的幽暗剑光，在苏树的刃尖上一寸寸蔓延而出。
伴随着他那冷彻如冰的嗓声，于这深林之中徐徐地荡漾开来。
“阿尔托莉雅，我要去见她。
“你若要拦我，你便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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