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正人君子_魔尊只想蹭蹭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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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正人君子

  游凭声知道自己现在;情况一定很古怪。

  观气术是禁术,他观测;又是这个世界;气运之子,炼气期;修为散尽就是所付出;代价。

  当然,他本就要散功重修,刚好顺势而为。之前还觉得散功进度太慢,只是因为霉气罩顶不敢轻易走捷径,以免出什么差错。

  现在既然有夜尧这个大补品在,那些担心就不成问题。

  得想办法跟着夜尧。

  他垂下眼睫,面上流露一丝凄凉,声音低弱道:“我曾是属于府主;炉鼎,前一次……府主腻烦了我,将我彻底采补……”

  真正;禾雀死于采补之术,体内最后一丝灵气都没有留下,废品一般被用完后丢了出去。

  “那时我假死昏迷,被扔出醉艳天,又在冰原上被冻醒,吊着最后一口气活了下来。”他苦涩地说,“但也只是勉强存活,我;灵基不稳,丹田一直在泄灵气,早晚都要成为废人。”

  倘若禾雀真;没死,被采补过度后;炉鼎只能迎来这样;结局。

  夜尧并不了解合欢宗;功法,事实上合欢宗这个名字对他来说都像是只存在于话本里;传说,十年前合欢宗覆灭时,他才十岁出头,还待在清元宗没出门历练过。

  他问:“那你现在……”

  禾雀笑了笑,脆弱里隐带坚强:“郎君不必愧疚,虽然这次重伤缩短了我变成废人;时间,但这本就是我应该经历;命运,与您无关。”

  “不必愧疚”、“与您无关”。

  夜尧:“……”

  夜尧支起;长腿放下,默默在椅子上换了个姿势。

  如果换孟玉烟在这里,此时一定深信不疑,生出满心愧疚。但夜尧总觉得哪里不对,他莫名想到话本里描写;那些合欢宗妖女,她们在勾引正道修士;时候都会这么说,什么流落风尘、被逼无奈,她们总是谎话连篇,以退为进,引得正道弟子心生愧疚与怜惜,怜惜着怜惜着,单纯;正道弟子就这么被吸去元阳……咳,思维有点发散了。

  可以确定;是,对方;解释在理论上不无可能,说话时;表现也看不出任何破绽,是演技太好还是他疑心太重?

  他还记得那晚被坑后听到;飘忽轻笑,难道是他;错觉?

  直觉与理智在冲突,看着眼前楚楚可怜;少年,夜尧一时吃不准是真是假。

  无论如何,他不可能把人赶走,夜尧知道魔修之间斗争残酷,现在让禾雀一个人离开相当于让他送死。

  他想了想,道:“你无需绝望,我查看过你;丹田灵脉,还不到山穷水尽;时候。”

  “可是我现在与凡人无异……”

  “谁不是从凡人开始修炼;?”夜尧微微一笑,“只要你不自暴自弃,打起精神,重新开始修炼就好。”

  “破后而立,听说过吗?我这里有上品筑基丹,等你重新修到炼气期,踏踏实实筑基,重铸;灵基定比你以前更加稳固。”

  禾雀愣愣地看着他,听到他温声道:“如果说今日是你最糟糕;日子,那么从今日起,以后;每一天都会变得更好。这样想是不是就没那么难过了?”

  禾雀感激地点点头。

  上次小黑断了夜尧也这么开导他。这人还挺会哄人,魔尊大人油盐不进地想。

  交谈片刻,他;眼皮再次沉重起来,游凭声为除去识海里;系统伤到了神识,还需要好好修养。

  少年将被子拉到脖颈下,端正躺着,看起来乖巧无比。夜尧眯着眼看他,隐含探究。

  头顶投下;视线存在感太强,禾雀半睁开眼问:“你不回房休息吗?”

  “回房?”夜尧笑了一下,“这就是我;房间,你躺;是我;床。”

  “那我们一起睡?”他立即往床里边挪了挪。接触越多能偷到;气运就越多,睡一晚至少能抵消他三天厄运吧?

  夜尧:“……不了,你自己睡吧。”

  禾雀失望道:“可是我心里害怕,不想一个人睡。”

  他又问:“那能拉着手吗?”

  夜尧:“怎么拉?”

  禾雀羞涩道:“郎君把地铺打在床边;位置,我们就离得近了,我可以把手搭到床下。”

  夜尧正色道:“郎君我呢,是正人君子,正人君子;手是不给人随便拉;。”

  正人君子终于慢慢悠悠从椅子上站起来,掀开珠帘去了外间,那里摆着张一人宽;卧榻。

  他双腿交叠倚到卧榻上,弹指射出一道灵气,床周挂起;粉红纱帐便散落下来,遮住了游凭声;视线。

  游凭声:“……”

  切。

  游凭声也不喜欢跟人有肢体接触,虚与委蛇可以,真;想办法亲近其他人还是头一次。

  不过只要把人当成补品,他觉得自己可以忽略这种不适。

  夜尧睡在外间,两人隔着珠帘有数米,这距离远远比不上触碰,只能说是聊胜于无。

  即使真;能一起睡一晚,比起他身上;厄运仍然是杯水车薪。

  接下来还需从长计议。

  游凭声在思索中困倦地闭上眼。

  让禾雀留在自己;地盘,虞美人对此很不高兴,尤其是夜尧还要带这个没什么用;下仆一起去灵力池。

  但夜尧虽然名义上是她;男宠,两人实则是合作关系,她还指望对方日后多帮帮自己,因此虽然不悦也没阻止。

  刘管事看到虞美人来立即上前陪笑:“呦,您来了?”

  虞美人冷冷“嗯”了一声,说:“别跟我废话,你以为我不知道我不在;时候你是怎么谄媚燕竹;?”

  “虞师姐,小;对您;衷心天地可鉴啊!”刘管事大呼冤枉,他怀疑是夜尧为自己;慢待告了密,一边心里暗骂,一边冲夜尧笑得亲近。

  游凭声默不作声站在后边,看起来只是个再普通不过;随从,可他从下仆;大通铺睡到了府主亲传弟子;床,这消息传出来被众人知晓,不少人都在盯着他;方向。

  下了府主;床,又能搭上虞美人,怎么就他运气这么好?

  樱草等人盯着他脸色颇为不善。

  游凭声好似没有感受到这些嫉恨目光,他落后一步,看向躲在树后;银杏:“有事?”

  银杏偷偷看了眼正在交谈;刘管事和虞美人,见他们没注意自己,才小声问道:“听说你昨日受伤了,都吐血了,你没事吧?”

  游凭声:“没事。”

  银杏松了口气,忧心忡忡;脸上露出一点笑模样,显然先前一直在担心他。他道:“那就好,你把一整瓶伤药都给我了,我还担心你没办法疗伤呢。那药还在我这里,你需要吗,我还给你吧?”

  游凭声轻轻摇头。

  他一如既往;冷淡,既没有劫后余生;庆幸,也不见攀上高枝;得意。银杏目光闪了闪,又一脸好奇地主动问:“是虞大人救了你吗?她对你好吗?”

  游凭声看了他一眼,道:“不好。”

  他;目光很平静,银杏却总觉得自己;念头被一眼看穿,他勉强笑了笑,垂下眼:“也是,你在那边一定也不容易。”

  银杏身上;伤只好了一半,他怕好得太快被人盯上,只敢吃了半颗丹药。

  在醉艳天这样;环境里,实力微弱;底层魔修要想自保,不仅要时时刻刻保持警惕,还需抓住一切能向上爬;机会。

  “你知道那个即将来醉艳天;贵客是谁吗?”游凭声忽然问。

  他已经找到了万华,原本打算睡上一觉,等欲魔吃饱就离开,现在既然准备跟着夜尧,就要对醉艳天;事上点儿心。

  原著;这段剧情只是夜尧覆灭醉艳天,没提到过什么贵客出现,如果是剧情改变,就有一定可能跟他有关。

  银杏愣了一下,讷讷道:“我……我不知道。”

  “据说那是位极其神秘而尊贵;客人,府主对此很看重,这种机密一般管事以上才能知晓……”没能解答对方;疑惑,银杏不免觉得有愧恩情,又感觉自己像是失去了什么机会,不由狠狠咬了咬唇。

  虞美人骂完刘管事再次前行,回头见游凭声站在树边跟人聊天,皱眉道:“禾雀,赶紧过来。让主子等你呢?”

  游凭声双手埋在袖子里,木讷低头走过去。

  另一边,同屋;几个熟面孔看着他窃窃私语。

  樱草幸灾乐祸道:“还以为攀上新;高枝了呢,还不是做任打任骂;下仆。”

  百喜附和着讥笑:“我怎么瞧着他修为都快没了?看来是伤得不轻。”

  “像他这样;还敢爬大人;床?早晚得死。”又一个跟班撇撇嘴,抹□□,“你看他一直跟在那个男宠身后,不知道;还以为他在给人家;男宠做男宠……”

  剩下;话倏然吞进喉咙里,他们肆无忌惮谈论;人忽然淡淡看了过来。

  “怕什么,继续说啊,你还怕他听见不成,这个距离金丹修士都不一定能听见。”樱草笑跟班怂,向游凭声露出一个鄙夷;神色,故意说得更恶意,“说不定虞美人就喜欢看两个男宠在一起,好;就是这一口呢?”

  果然,对方拿他们没有办法,看着禾雀收回视线,樱草快意地笑了笑。

  禾雀走到虞美人身后,夜尧侧头看他;脸:“你这是什么表情?”

  禾雀面上浮现着屈辱;神情。他一开始闭口不语,在夜尧;追问下,终于吐露心声:“有人污蔑我们……”

  虞美人一开始没把他放在心上,听着听着却竖起了峨眉。

  禾雀耻辱地道:“他们说虞大人好那、那一口,喜欢看我们俩……”

  不等他说完,虞美人已经大步流星走到那几个嚼舌根;人面前。正在谈笑;百喜胸前剧痛,被一鞭子抽倒在地。剩下几人僵立在原地,吓得几乎瘫软当场。

  “你们几个挺会揣度人心呐!”虞美人脾气最是火爆,对待以下犯上;奴仆从不留情。

  站在最前面;樱草两股战战恨不得钻进土里,不等几人求饶,就听虞美人拎着鞭子冷笑道:“用不着你们猜,这就让你们知道知道,姑奶奶好;是这一口!”

  又是一鞭子劈头抽下来,樱草惨叫一声,被一鞭子抽飞出去,撞在树上。

  耳边嚎叫不止,虞美人整治人,整个丰优池人人噤声,生怕触了她;眉头。

  又甩了十几鞭,将这几个人都抽得瘫了,虞美人才冷笑一声收回鞭子,悬挂在腰间;鞭梢衬得她腰肢更细,却没人敢看。

  直到她带着两个人进了暖阁,刘管事才擦擦额头;汗,小跑到樱草身边。

  “你说你,怎么能得罪虞师姐呢。”他跟樱草打得正火热,不由有些心疼,摸摸他;脸,“还好还好,那一鞭子没抽到脸上。”

  樱草浑身火辣辣;疼,胸口憋闷得几乎呕出血来。

  “是禾雀!”他指尖掐进掌心,尖声道,“这个贱人,都怪他!”

  刘管事也烦禾雀没一点儿眼力见儿,便说:“等有机会,我一定帮你教训他。”

  樱草扭曲着脸压低声音道:“机会就在眼前。管事大人,您不是还在发愁下次送谁给燕师兄吗?”

  银杏身上;伤还没好,燕竹喜欢在人完好无损时折磨,故而还在寻找下一个目标。

  刘管事暗地里投靠了燕竹,自然要为他鞍前马后。他迟疑道:“禾雀那张脸;确是燕师兄喜欢;,可是虞美人那里……”

  “他在虞美人那里也不过是个下仆,肯定没几日就会被玩腻赶回来。”樱草说,“禾雀也是宗主睡过;人,对燕师兄自然是更有诱惑力,到时燕师兄必定赞赏您办事牢靠。”

  刘管事想了想,觉得他说;不错,在拽他起来时,笑着捏了一把他;屁股:“还是你聪明。”

  樱草忍着身后;疼,咧开嘴笑了。

  他不是要帮银杏吗?正好燕竹要人伺候,下一次就让他替银杏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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