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骑脸输出
夏亚对影圣灵可谓一点都不了解。
但仅凭先前暗中观察时所闻的只言片语，以及被露榭言语破防后对方的气急败坏，还有巢穴之心的旋涡中心隐约可见衣服被撕烂的普里西莉亚……
他大概在心中建立了这样一个形象——一个在女人手里吃过亏，从此留下了心理障碍，以至于占有欲无穷、心理变态的垃圾货色。
这也就使得，当他将露榭作为狩猎目标却无法得手时，心中势必充满了渴望——越是不可得，渴望就越强烈。
可如果，他如此强烈的“渴望”当着自己的面将一切都奉献给另一个人呢？
那便会一瞬间发酵成扭曲、怨毒到极致的……
绝望。
愤怒。
嫉妒。
对于这样一个人，这些情绪的混合体完全足以摧毁他。
很显然，露榭就是这么想的。
这个睚眦必报的小女王，正是故意这么做给他看——正如她自己所说，倘若安达海姆存在嫉妒的原罪，那具象化的个体必然是她，所以她能够完全了解与自己属于同一类人的影圣灵。
包括弱点。
不对，弱点这个词太贫弱了……
应当说，是致死点。
即便是女王的“恩宠”这一环节，她也要报复对方，而且是用一种夏亚始料未及的方法……
因此影圣灵并没有坚持所谓“3小时25分钟”……夏亚可以，但他不行。
怨毒的情绪仿佛天底下最烈性的毒药，在这漫长的时间里每分每秒都噬咬着他的内心，让他浸泡在里面，享受全方位无死角的折磨……
直到一个临界点。
他选择了结束这场折磨。
带着强烈的屈辱。
说人话就是……
被人骑脸侮辱，不堪受欺，删号跑路。
至此，才宣告圣灵此次的全部计划都打了水漂。
也正是到了这个时候，夏亚才意识到露榭打的什么算盘……
“你还真是厉害呢……”
夏亚咬了咬她的耳朵，调笑道。
“哼……”
露榭用迷离的眼睛瞥了他一眼，长久以来的提心吊胆骤然放下，身心都找到了归属后，浮现的自然是无穷无尽的疲惫。
“好了，睡吧，你已经很累了。”夏亚温声道。
“嗯……不做完吗？”
“你的身体也不允许啊……以后再说吧。”
怕她还要坚持，夏亚索性掏出一瓶「甜蜜梦乡」嘴对嘴喂了过去。
露榭本就身心俱疲，喝下安神药水后立刻沉沉睡去。
她像只小猫一样紧紧抱着夏亚的胳膊，脸颊也贴在上面，苍白的头发被汗水浸透，鬓角有些凌乱，但也惹人怜惜。
“好了好了……”
夏亚自言自语着替她套上衣服，然后看着影圣灵消失的地方。
“无形的数字归零之刻，神明的对话方才开始……意思不就是打了小的，出来老的么。”
这次他没等太久，大概一两分钟后，圆桌上的复活符文完全消失，整个大厅彻底归于黑暗，但仅仅一瞬之后，就被一个刺眼到极致的光点驱散。
那似乎是世间最纯粹、最圣洁的光芒，黑暗在它面前无所遁形，即使是圆桌的角落——所有背光之处都被一层朦胧的明亮覆盖。
最终，光点稀释开，有所收敛的弧光凝聚成一个眼熟的东西。
一块发着光的……七巧板。
看着这玩意儿，夏亚咧嘴笑了。
“好久不见呀，光圣灵阁下。”
“好久不见，夏亚。”它的话似乎越说越流畅了，一点都不像之前那样磕巴。
两人的上一次见面，还要追溯到拉沃修德兰的废墟之中，彼时一切即将尘埃落定，夏亚也从机械圣灵的残躯上抓住了某种线索，但被这家伙附身洛伦斯特，以牺牲后者半条命为代价一枪击得粉碎。
如果说圣灵都是憨批，那唯独眼前这个让他有种棘手的感觉。
秩序圣灵，机械圣灵，极圣灵，以及这次的影圣灵，分别对应第六、第二、第五以及第四纪元。
而光圣灵则来自第一个败给深渊的“第一纪元”。
也就是离最初胜利的“大贤者”最近的“首徒”，甚至在传说中圣枪圣剑都是大贤者亲手交给他的东西，以此作为击败深渊的道具。
然而只可惜自那以后就没赢过了。
不过随着这些圣灵一个接一个登场，未知的世界也在他脑海里构筑起清晰的脉络……
真期待呢。
“所以你就是为了和我打个招呼？”
夏亚笑道：“那位影圣灵像个没爹生没娘养的孤儿般灰溜溜地逃回去后，你这个做前辈的有没有惩罚他呀？”
“他的失败的确令人痛心，这个局本该是无解的。”
光圣灵不紧不慢，仿佛丝毫没有情绪波动。
如果说先前它像话都说不利索的机器人，那现在就是能流畅发言的机器人。
这种敌人就很操蛋了，夏亚甚至不能读它的情绪起伏来下判断。
“无解吗？”
“自然是无解的。我们没有使用任何‘权限侧’的力量，让他作为一个强大的玩家诞生，能在非‘维护期’行走于大地之上，与你同台竞技，同样享受‘系统’的庇护。即使你通过一些手段把他杀回了1级，可你能一辈子待在这里守他的尸么？倘若如此，我们的目的也相当于变相达到了。”
夏亚挑了挑眉，没有反驳。
的确，虽然这里是个封闭的结界，外面的魔物进不来……但这也意味着外面的人同样进不来。
魔物太多了。
所以倘若死守尸体，就只有他一个人可以做到。
而幻界这么大，影圣灵听名字就知道属阴沟里的老鼠，一旦被放跑，就有可能再也找不到了。
“既然没有‘权限侧’的力量，你们怎么让这个巢穴之心无视正下方的我们？”他反问。
“很简单，巢穴之心的主导者在失去理智后，会遵循‘敬畏强大’的本能……这不怪你，你太久没有体会过‘高出区域等级15级以上’，以至于你都忘记了个人威慑光环这一点。”
光圣灵这么一提醒，夏亚才回过神。
对哦……
“巢穴”并不只有魔物可以生成，过于强大的人形个体——包括玩家在内——同样也有这种被动的光环，或说气场，可以让魔物望而生畏……
“可我还是无法理解85级是怎么达到的？”夏亚问道：“这真不是‘权限侧’的力量？你们没有后台调他的经验倍率？”
“坦率地说，我们做不到那一点，夏亚。这只是一个大型任务而已——苏尔塞斯本地的‘玩家’可以同时接受‘主城防卫战’和‘清剿魔物’两项任务，它绕开了你。”
“军衔任务？”
夏亚脱口而出。
“是的。‘军衔任务’。”
“难怪……难怪绕开了我。”
夏亚彻底明白了，同时心服口服。
他也是玩家，但他要么厮混在铜街，要么带着露榭站在苏尔塞斯贵族的对立面，自然不可能拥有正儿八经的军衔……
但伊万希德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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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仅凭先前暗中观察时所闻的只言片语，以及被露榭言语破防后对方的气急败坏，还有巢穴之心的旋涡中心隐约可见衣服被撕烂的普里西莉亚……
他大概在心中建立了这样一个形象——一个在女人手里吃过亏，从此留下了心理障碍，以至于占有欲无穷、心理变态的垃圾货色。
这也就使得，当他将露榭作为狩猎目标却无法得手时，心中势必充满了渴望——越是不可得，渴望就越强烈。
可如果，他如此强烈的“渴望”当着自己的面将一切都奉献给另一个人呢？
那便会一瞬间发酵成扭曲、怨毒到极致的……
绝望。
愤怒。
嫉妒。
对于这样一个人，这些情绪的混合体完全足以摧毁他。
很显然，露榭就是这么想的。
这个睚眦必报的小女王，正是故意这么做给他看——正如她自己所说，倘若安达海姆存在嫉妒的原罪，那具象化的个体必然是她，所以她能够完全了解与自己属于同一类人的影圣灵。
包括弱点。
不对，弱点这个词太贫弱了……
应当说，是致死点。
即便是女王的“恩宠”这一环节，她也要报复对方，而且是用一种夏亚始料未及的方法……
因此影圣灵并没有坚持所谓“3小时25分钟”……夏亚可以，但他不行。
怨毒的情绪仿佛天底下最烈性的毒药，在这漫长的时间里每分每秒都噬咬着他的内心，让他浸泡在里面，享受全方位无死角的折磨……
直到一个临界点。
他选择了结束这场折磨。
带着强烈的屈辱。
说人话就是……
被人骑脸侮辱，不堪受欺，删号跑路。
至此，才宣告圣灵此次的全部计划都打了水漂。
也正是到了这个时候，夏亚才意识到露榭打的什么算盘……
“你还真是厉害呢……”
夏亚咬了咬她的耳朵，调笑道。
“哼……”
露榭用迷离的眼睛瞥了他一眼，长久以来的提心吊胆骤然放下，身心都找到了归属后，浮现的自然是无穷无尽的疲惫。
“好了，睡吧，你已经很累了。”夏亚温声道。
“嗯……不做完吗？”
“你的身体也不允许啊……以后再说吧。”
怕她还要坚持，夏亚索性掏出一瓶「甜蜜梦乡」嘴对嘴喂了过去。
露榭本就身心俱疲，喝下安神药水后立刻沉沉睡去。
她像只小猫一样紧紧抱着夏亚的胳膊，脸颊也贴在上面，苍白的头发被汗水浸透，鬓角有些凌乱，但也惹人怜惜。
“好了好了……”
夏亚自言自语着替她套上衣服，然后看着影圣灵消失的地方。
“无形的数字归零之刻，神明的对话方才开始……意思不就是打了小的，出来老的么。”
这次他没等太久，大概一两分钟后，圆桌上的复活符文完全消失，整个大厅彻底归于黑暗，但仅仅一瞬之后，就被一个刺眼到极致的光点驱散。
那似乎是世间最纯粹、最圣洁的光芒，黑暗在它面前无所遁形，即使是圆桌的角落——所有背光之处都被一层朦胧的明亮覆盖。
最终，光点稀释开，有所收敛的弧光凝聚成一个眼熟的东西。
一块发着光的……七巧板。
看着这玩意儿，夏亚咧嘴笑了。
“好久不见呀，光圣灵阁下。”
“好久不见，夏亚。”它的话似乎越说越流畅了，一点都不像之前那样磕巴。
两人的上一次见面，还要追溯到拉沃修德兰的废墟之中，彼时一切即将尘埃落定，夏亚也从机械圣灵的残躯上抓住了某种线索，但被这家伙附身洛伦斯特，以牺牲后者半条命为代价一枪击得粉碎。
如果说圣灵都是憨批，那唯独眼前这个让他有种棘手的感觉。
秩序圣灵，机械圣灵，极圣灵，以及这次的影圣灵，分别对应第六、第二、第五以及第四纪元。
而光圣灵则来自第一个败给深渊的“第一纪元”。
也就是离最初胜利的“大贤者”最近的“首徒”，甚至在传说中圣枪圣剑都是大贤者亲手交给他的东西，以此作为击败深渊的道具。
然而只可惜自那以后就没赢过了。
不过随着这些圣灵一个接一个登场，未知的世界也在他脑海里构筑起清晰的脉络……
真期待呢。
“所以你就是为了和我打个招呼？”
夏亚笑道：“那位影圣灵像个没爹生没娘养的孤儿般灰溜溜地逃回去后，你这个做前辈的有没有惩罚他呀？”
“他的失败的确令人痛心，这个局本该是无解的。”
光圣灵不紧不慢，仿佛丝毫没有情绪波动。
如果说先前它像话都说不利索的机器人，那现在就是能流畅发言的机器人。
这种敌人就很操蛋了，夏亚甚至不能读它的情绪起伏来下判断。
“无解吗？”
“自然是无解的。我们没有使用任何‘权限侧’的力量，让他作为一个强大的玩家诞生，能在非‘维护期’行走于大地之上，与你同台竞技，同样享受‘系统’的庇护。即使你通过一些手段把他杀回了1级，可你能一辈子待在这里守他的尸么？倘若如此，我们的目的也相当于变相达到了。”
夏亚挑了挑眉，没有反驳。
的确，虽然这里是个封闭的结界，外面的魔物进不来……但这也意味着外面的人同样进不来。
魔物太多了。
所以倘若死守尸体，就只有他一个人可以做到。
而幻界这么大，影圣灵听名字就知道属阴沟里的老鼠，一旦被放跑，就有可能再也找不到了。
“既然没有‘权限侧’的力量，你们怎么让这个巢穴之心无视正下方的我们？”他反问。
“很简单，巢穴之心的主导者在失去理智后，会遵循‘敬畏强大’的本能……这不怪你，你太久没有体会过‘高出区域等级15级以上’，以至于你都忘记了个人威慑光环这一点。”
光圣灵这么一提醒，夏亚才回过神。
对哦……
“巢穴”并不只有魔物可以生成，过于强大的人形个体——包括玩家在内——同样也有这种被动的光环，或说气场，可以让魔物望而生畏……
“可我还是无法理解85级是怎么达到的？”夏亚问道：“这真不是‘权限侧’的力量？你们没有后台调他的经验倍率？”
“坦率地说，我们做不到那一点，夏亚。这只是一个大型任务而已——苏尔塞斯本地的‘玩家’可以同时接受‘主城防卫战’和‘清剿魔物’两项任务，它绕开了你。”
“军衔任务？”
夏亚脱口而出。
“是的。‘军衔任务’。”
“难怪……难怪绕开了我。”
夏亚彻底明白了，同时心服口服。
他也是玩家，但他要么厮混在铜街，要么带着露榭站在苏尔塞斯贵族的对立面，自然不可能拥有正儿八经的军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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