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朝见上_重生之白给by毛肚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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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朝见上

  第五十七章朝见(上)

  隔日东鹿便带着人到了,整个驿馆的气氛便都由此开始变得紧张——都知道东鹿和西鹿势不两立,驿丞也小心翼翼地看着,生怕突然两家之间闹出什么事来,他小小驿丞可担待不起。

  然而赫连一行人却好像对此毫无察觉,第二日趁着无事,在天都城内四处逛了好些时候,直至深宵才回到驿馆。

  朝见日便就在这种看似松快,实则紧张的气氛中到来了。

  宗锦才刚醒,就听见外头的动静吵人;他草草裹上外衫推开条门缝往外看,门口北堂列和景昭各自端着不小的锦盒,再往外看还能看见两日不见的江意。

  马车,精兵,赫连家的四棱旗。

  驿馆门前被这些堆满,气势强得吓人。

  赫连恒作为诸侯领主,昨夜自然是单住一间房;宗锦则和景昭、北堂列住在另一间偏房。他都不知道景昭和北堂列是何时起身的,几乎没听到任何动静,好似两个人说好了要将他一人丢在这里似的。

  赫连恒也在门外,换了身金线刺绣的玄色衫子,平日里随意束着的头发今日也规规矩矩地梳成发髻,赤金发冠在其上。男人素日已够气势迫人,这一身打扮衬得他愈发贵气强势;但宗锦只觉得难受,光是看着都能想象出男人身上的华服有多重,发冠又有多重。

  ——尉迟岚从不来朝见,并非他目中无人到不把千代皇室放在眼里;而是锦衣华服穿在身上实在难受,随随便便又会显得他尉迟家穷酸。倒不如不去,便能省下许多麻烦。

  也正因如此,各家都觉得尉迟家太嚣张,明面上虽然没有群起而攻之,背地里得知他死讯之时应该都幸灾乐祸得很。

  他正想着,男人忽然侧过头往房门处望了眼。

  他二人的目光霎时间对上,震得宗锦立刻别开视线,又跑去卧榻边上匆匆忙忙地穿衣服。

  待他洗漱好走出房间,两旁偏院里的西鹿东鹿也都现了身,赫连天下第一家的气势便也彰显了出来。

  这驿馆的大门统共便只有这么大,赫连恒的人就在正门口列成队,气派精致的马车在那儿等着他;另外两家便只能等着他先行,谁也不好多说什么。宗锦先是瞄了瞄白鹿弘,今日那湖西第一美人并未出现,看样子是不打算带进宫里;再看看东鹿那边,脸色阴沉如毒蛇的男人裹着墨蓝的大氅,丝毫不掩饰对赫连恒如此做派的不爽。

  最后便是怡然自得的赫连恒。

  男人光是站在那里,什么也不做,气质沉静如崇山峻岭,根本不是那两个所能比的。

  宗锦慢吞吞地走近赫连恒身边,还未开口,男人便先道:“今日进宫,须得谨言慎行。”

  “嗯?”宗锦皱着眉看他,“那我不去了。”

  “你要跟我进宫。”

  “我为什么要跟你进宫?”宗锦不爽道,“你不是怕我给你惹麻烦么?”

  “因为我身边只有你一个侍从。”赫连恒说得相当理直气壮,甚至也没避讳着点景昭和北堂列都在他们面前,就直接道,“北堂是将领,自然不懂如何当好一个侍从;至于他,我信不过。”

  听见赫连恒的话,景昭不太自在地往旁边宗锦处看了看,无奈地抿抿嘴。

  宗锦却没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对——景昭是他“捡”回来的,赫连恒信得过才有鬼。

  但,占不占理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他就不爽赫连恒:“未必我就是当侍从的人?老子连父亲母亲都没侍候过,还侍候你……”“你本就是赫连府的侍从,不是么?”男人接过他的话,斜他一眼,“今日朝见极为重要,你跟着我,也免得碰上洛辰欢。”

  “!……”

  尉迟岚从不来朝见,不代表新任家主尉迟崇也不会来。

  他差点将这些杂事都忘了个干净,若是在天都城里闲逛时再碰上洛辰欢,赫连恒又恰好带着人在宫里,那他说不定就会被洛辰欢再杀一次。

  宗锦倏地收敛了方才那副懒散又放肆的模样,正色道:“知道了。”

  话音才落,男人忽地抬起手向他靠近。这动作来得极为突然,宗锦下意识地往旁躲,却稍微慢了些,没能躲过去。赫连恒泛凉的指尖触碰到他的侧脸,撩起额边一缕散下来的碎发,自然而然地拢到了他耳后。

  “要见天子,注意仪容。”

  “……你告诉我便是,我又不是没手。”

  宗锦小声地顶嘴,接着再看赫连恒的侧脸都让他觉着哪里怪怪的;他抬起手自己再拢了拢,像要将方才的感触抹掉似的。“出发。”男人稍稍抬高了些声音道。

  “是。”

  既是侍从,马车自然不能再乘。赫连恒上了马车,景昭抱着锦盒跟在马车后,他则站在马车旁,在赫连恒一撩车帘便能看见的位置。马车之前是北堂列和江意二人英姿飒爽地领队,马车之后是二十余人的精兵步伐整齐,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踏上了天都城的街道,白底的四棱旗在风中飘得很招摇。

  天都城的禁军在沿街两旁镇守着,怕看热闹的平民拦了诸侯朝见的道儿。

  赫连恒在车里不动声色地掀开小窗帘的一角,从缝中恰好能将宗锦的身影看个完全。即便是在这种场面下,宗锦也好像感觉不到周围好奇打量的目光般,背脊挺直,神态自若。他那柄不知从哪儿弄来的长刀别在右边,靠近马车的这边只系了个块小巧的玉佩——正是赫连恒从前经常戴着的红玉。

  现如今它已经小巧得不那么引人注目,新月的纹样替它添了些俏丽,跟小倌的气质有种说不出的契合。

  是阴差阳错,却又那般合衬。

  赫连走在前,西鹿和东鹿的队伍跟在后;到天都城中的大道后,皇甫和尉迟的队伍便出现了,派头和赫连同样大。宗锦一见三丛火纹的旗帜,心便拧巴得难受;更别说在马车前领队的人赫然是洛辰欢与申屠。他只能控制自己别去想——朝见这种大事上如果闹出什么来,恐怕赫连恒也很难替他收场。

  更别说如今,他已经身着四棱纹的衣衫,已经下定决心要帮赫连恒打天下。

  尉迟岚可以和天下为敌,但他不能替赫连恒找麻烦。

  眼见着赫连与皇甫就要狭路相逢,领队的江意和北堂列突然抬手,竟示意后面的人先停下——给皇甫让了道。

  宗锦不爽地嘀咕了句:“竟然让皇甫淳走在前面……”

  他声音压得已然很小,谁知赫连恒竟然这也能听见,从马车里闷闷地说了声:“无所谓争这高低,他喜欢走在前,那就让他走在前。”

  宗锦一扭头,就见车帘缝隙中男人的眼:“……你无所谓,我有所谓。”

  “嗯?”

  “我虽心有不甘,但也确实算是归于你麾下;我愿奉为主之人,怎么能屈居他人之后?”

  男人似笑非笑:“不急。”

  宗锦懂这话里的意思——向千代皇室朝见,估计也没有几次了;那朝见的先后又有什么所谓,只要夺得天下,这些都是虚的。

  因此他没再回话,只垂下眼驻足马车旁等着。

  等到皇甫走过,自然轮到赫连家,尉迟崇到底没有哥哥那样的气魄,来和赫连恒争高低。这点小插曲过后没多久,皇宫的大门便出现在宗锦的眼前。

  朱红的门大敞着,两旁的禁军整整齐齐,目不斜视地迎着诸侯进宫。

  距离上次宗锦来天都城已过去了十几年,他早不记得宫里是何光景;此刻他像第一次来似的打量着高耸的城墙,紧跟着赫连恒的马车,倒真有些侍从的意思。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过了第一扇门,还有第二扇门、第三扇门……一直到第四扇门前,才终于有官吏站在道旁,恭敬地对着赫连恒的马车作揖:“拜见赫连君。”

  “免礼。”车内传出男人的声音。

  “请赫连君下车,徒步至延和殿。”

  无论是多么势强的诸侯领主,在皇帝面前仍然是臣下。只要千代皇室一日不倒,这规矩便得遵守,哪怕皇家能掌控的地方早就只剩下这么个天都城。赫连恒依言下了车,车马便被身着宫装的宦官带着往旁边而去。这点宗锦还是记得的,当年他和父亲来朝见之时,他身为尉迟家的少主,也不能进延和殿,只能在御园里闲逛等着。

  待赫连恒下了车,官吏低着头再道:“请赫连君卸下兵刃。”

  赫连恒未有异议,很是服从地卸下自己腰间的佩刀,递到了宦官手中。

  这些规矩也叫宗锦觉得麻烦,他只想快点进去,看看这延和殿究竟长什么模样。谁知官吏并未放行,反倒有些不好开口似的,顿了顿才说:“各诸侯只可带一名随侍入内,同样不得携带兵刃进殿。”

  “……”人都走到这里了,总不可能再因为这点事说不去。

  宗锦没好气地瞪了眼官吏,又觉得不解气地再瞪了眼赫连恒,终于还是将沉甸甸的丛火卸下,放进了宦官手里。都无须赫连恒使眼色,在旁捧着锦盒的景昭一听见这话便懂了意思,连忙将锦盒塞进了宗锦的怀里。

  宗锦更不爽了。

  “赫连君这边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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