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不相欺不相弃_重生之白给by毛肚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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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不相欺不相弃

  第一百八十九章不相欺不相弃

  “没有多余的马匹了。”赫连恒骑回马背上,那副居高临下的模样叫宗锦好生不爽,“这些马匹是先到的,剩余恐怕还须再等等。”

  宗锦歪着脑袋,双手抱胸地看着他:“那你是打算让我走着,跟在你后面?”

  如果所有人都徒步,宗锦当然没意见,他也不是没有试过带着数万兵士徒步翻山。可当有了配比,有骑兵有步兵的时候,曾经身为家主的他,自然不可能跟在马匹之后小跑行进。

  在宗锦的一席话后,那些劳工一个个都拿起了武器——赫连恒这么率人夜袭采石场,多少是在赌,也并未预先想到宗锦会刚好在今夜发起反抗,更不会提前准备好兵刃供他们使用。于是他们只能拿起采石用的铁镐、长钉、铁锤,当做武器来用。

  傅久山自然而然变成了他们的领头人,零散地成了一个列队。

  其中也有不愿意在搅合这浑水,只想赶紧逃离这个地方,与他们久等的家人相聚。

  此时此刻,赫连恒没有命令,就看着眼前一脸不爽的宗锦;其他的人也不敢有动静,纷纷安静等着。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汇聚在宗锦身上,仿佛他是这尘世的中心。

  然而宗锦本人对此毫无察觉,吊儿郎当地将头换了另一边侧,等候赫连恒的回答。

  赫连恒朝他伸出手:“当然不是。”

  宗锦倏地皱眉:“你什么意思?”

  江意与影子各乘一骑,听见这话时江意的呼吸都停了——宗锦的性格他算是了解的,唯我独尊,没大没小。但从以往来看,他不像是没有分寸的人,在枞坂之时不仅出谋划策,还凭一己之力扭转乾坤。

  这种大战前夕,他难道还要因为缺了一匹给他骑的马而发火?

  所有人都在看着,宗锦要是真的给赫连恒甩脸子,那就是不顾主君的脸面。

  江意正在心里想着,赫连恒不仅不慢地回话:“来与我共乘的意思。”

  “……”宗锦脸色微红,“现下只能这样了。”

  “…………”江意在旁边翻了个白眼。

  原来“什么意思”,就是字面意思,他这才明白。

  众目睽睽下,宗锦伸手握住男人的手,巧劲一发,便上了马背,就坐在赫连恒身前。寻常男子二人要共乘一骑,多少会有些挤;但宗锦与赫连恒却刚好,他整个人像是缩在赫连恒怀中的娇俏姑娘。

  所有人都有此感想,只有宗锦没有。

  他的反应稀松平常,随意抓着马鞍道:“目下什么打算?”

  “目下打算让人带我们去见见世面。”赫连恒说着,目光扫过江意。

  对方会意地驭马往劳工堆里进了两步,那些人纷纷让开,好叫他通行。然后江意便寻到了平喜,从人堆里提起平喜的后领子:“上来。”

  “诶?诶诶……”

  江意力气不小,平喜身材不大,刚刚好他就这么被江意提起来,半是强迫地上了马。

  此前平喜还在与平仁说话,不知现下是什么情况;他只能望着平仁,又唤了声“爹”。平仁却道:“我先去找你凌叔,到时再见。”

  “……”平喜无言以对,他爹对他是真的很淡泊。

  他只好回头看江意,紧紧抓着马鞍道:“……是要做什么?”

  回答他的却不是江意,而是赫连恒:“先去雍门要修的天都宫看看吧。”

  男人说这话的时候似笑非笑,甚至有些杀气潜藏在话语中:“比天都宫还气派的宫殿,我想见识见识。”

  宗锦立刻便懂了他的意思,同样邪气地笑起来:“我倒是也想看看。”

  ——

  夜色深重,此时此刻还灯火通明的地方唯有两处——一处是乌城正中气势磅礴的雍门宫,一处是离采石场十五里远的新宫殿。

  赫连恒做事向来谨慎,在率人闯进采石场之前,就已经让江意带斥候队花了一整个午后来探查外头戍守的雍门军具体人数。待到行动之时,采石场所有人员的数目都分毫不差。他们带着劳工离开采石场,偌大的地方便让给了雍门军与采石场的看守,一百人正守着被五花大绑的他们,叫消息一丝也漏不出去。

  因而,二百骑与三百军正大摇大摆地往新宫殿走。

  江意走在最前头,好叫平喜认路;赫连恒与宗锦跟在稍远些的位置,全凭江意身后系着的夜明珠指路。

  影子则率人走在更靠后的位置,一边注意着周围的动向,一边看顾着后面那些劳工是否有跟上。

  距离拉得略微松散,若是不大喊大叫,前后说的话几乎全被夜风吞没。

  宗锦在马背上颠簸着,一开始只是时不时靠在赫连恒胸口;一段时间之后,仿佛是因无人看得见他们此刻的模样,他索性靠上去,放任疲累的身体休息。

  男人砰砰的心跳声跟他的合上,蔓生出微妙的安稳。

  他小声问:“你就带了这么点人来么。”

  “怎么会,”赫连恒道,“要开战的。”

  “那你带了多少人。”

  对他,赫连恒从不隐瞒,不隐瞒自己的计划,自己的筹谋……也不隐瞒自己的心意。

  “一共六千人随江意进来,马匹却只有两百,剩下的人正在乌城和临近几所城池的郊外待命,说是把乌城围得水泄不通也不为过。”赫连恒轻声与他说着,那口吻并不像在商量战事,倒像是情人间的闲话家常,“还有两万人从大道杀进来。”

  “两万六千人如何够?”

  “白鹿弘会再带人来的。”男人顿了顿,语带笑意,“即便他不敢放手一搏,到底一万人是拿得出来的;一万人,五千匹马,对他而言不算多。”

  湖西与湖东盛产马匹,五千匹马对其他家而言可是大数目,但对湖西湖东而言,即便是全失了也不会肉疼。

  可宗锦一下子懵了。他直接忘了马背上的空间有限,诧异地半扭过身体,回头看赫连恒:“白鹿弘??这里有他什么事?”

  这一问,问得二人的鼻尖险些要撞上。

  赫连恒面上平静如水,心却漏了一拍。他想也没想地低头予以一吻,感受宗锦柔软的嘴唇和半瞬慌乱。这吻来得突兀却又自然,一沾即走,没有过多的纠缠。

  宗锦只当无事发生,转回身接着问:“……白鹿弘什么时候跟你结盟了?”

  “朝见的时候。”赫连恒道,“我以为你知道。”

  “……我只知道他要嫁女儿给你,还是湖西第一美人呢……其他的我不知道,要么就是我忘了。”

  “无端端地提第一美人作甚,”赫连恒在他耳边无耻地问,“夫君嫉妒了?”

  “……你是不是哪里有毛病。”

  “嫉妒也无妨。”

  “谁他娘的嫉妒,我怎么就嫉妒了,本来就是这么回事,又不是我胡编乱造的。”宗锦没好气道,“怎么一个月不见,你越来越无耻了?”

  “哪里无耻?”赫连恒道,“我说的都是本心。”

  “还不够无耻啊?你的本心就是无耻?”

  “知愈加严耻也罢,无耻也罢,都是小事。”

  “……是吧,眼下的大事的是……”“是我终于找回你了。”赫连恒又开始强硬地接话,“其他的都是小事。”“……我说赫连恒,你家里就没教过你什么叫非礼勿言吗?”“没有。”“……算你狠。”

  见宗锦还活生生的在他面前,还跟以往似的能与他争口舌,赫连恒的心无声无息地放了些许。

  没等宗锦说话,他接着道:“接着说你想问的事。”

  “嗯,说。”

  “白鹿弘本就有依附之心,不然为何要嫁女儿到我赫连家。”

  “我看你根本就是惦记第一美人吧?”宗锦道,“我根本没想问他女儿的事。”

  “你安心罢,要娶早便答应了,何须等现在?”

  “什么叫我安心……”“好了不说这些了,等回了轲州,多少私话我都陪你说。”“……我什么时候说我想聊这些了?分明是你……”“我便顺水推舟,告知他我打算与皇甫争一争。”“赫连恒,你这不让人把话说完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二人在马背上小声说着,似争论更似打情骂俏。

  前面要去的新宫殿也好,后面跟着的大批人马也好,天地间的一切好似在他们眼里都消失了。

  只剩下彼此与夜,慢慢纠缠。

  “白鹿弘不蠢,知道几十年的群雄征战就快到尽头了,他们西鹿没有能力争,依附一方反而能保全族人。”赫连恒淡淡说,“依附赫连当然好过依附皇甫。”

  “确实,况且湖东与皇甫关系密切,他肯定不想跟东鹿继续做同族。”

  “安排便就这些,说说你。”

  宗锦茫然:“说我什么?”

  “……怎么到的东廷,怎么进的那里,”赫连恒声音哑了哑,“还有北堂。”

  一听见这话,宗锦浑身便僵住了。

  片刻后他叹了口气,道:“我是不想说,但你若是问,我会说的。”

  “我自然想知道。”

  “先说北堂……”“先说你到东廷之后。”“……行。”

  若是问宗锦,两情相悦是什么,他的回答定然会是不相欺不相弃。因而即便于他而言是不太想回首看的烂事,赫连恒实在要问,他还是会照实说,只不过会隐去一些细节。一些他自己都不愿意想的细节。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东廷了,是平喜从河里把我捞出来照顾的。”他低声道,“平喜是贱籍,在乌城就算老老实实做工也活不下去;因此他平日里还做些勾当,卖人去娼街窑馆,换取生计。”

  赫连恒的语气顿时冷了下来:“是他害得你进了娼街?”

  “嗯,不过我已经承诺过他不计较了。”宗锦道,“换句话说,他救了我,又害了我,又救了我,算起来也扯平了。”

  “不是这么算的。”

  “那你要怎么算?”

  “不说这些,你接着说,后来?”

  “后来娼街有个雍门君的表妹,想让我做倌儿接客,我宁死不从,她一气之下……”

  宗锦停顿片刻,脑子里忽地闪过当夜的画面,脸上被绷带完全包裹住的刺青竟然生生疼起来,像千根针在扎。

  “……就把我卖到采石场了。”

  可这点停顿里瞒的事情,一丝一毫也逃不过赫连恒。

  男人忽地腾出一只手,用指背轻轻抚过他的侧脸,从那刺青上而过:“这也是她所为。”

  “……”

  “我知道了。”

  【作者有话说:啊,谈恋爱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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