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你现在是发工资的_钻石风云谢秋歧郑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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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你现在是发工资的

  “噢,终于来了个聪明人。”

  谢秋歧淡淡地说:“人人都说海盗首领神出鬼没,美军缉捕多年没能抓到人,没想到真人窝在一只破拖船上面。看来海盗的日子并不是外人猜测得这么风光,躲难躲得很辛苦吧?”

  土行孙做了个手势,请他坐下:“生活有风光的时候就会有辛苦的时候,这是正常的。”

  “但是谁不希望风光的时候多一些,辛苦的时候少一些呢?美国海军那位叫阿尔弗雷德?卡明的少校,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你也拿他没有办法?”谢秋歧问。

  提起这个名字土行孙就觉得晦气:“哼,一个流氓无赖。”

  “美国把他调过来证明剿灭海盗的决心很坚定。你们不敢轻易动他,怕真的惹恼了政府军你们吃不了兜着走。但是有他在这片海域一天,海盗就没有安生太平日子可以过。”谢秋歧说。

  土行孙讽刺:“我们自己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操心。”

  谢秋歧顿了顿,说:“如果我们帮你摆平他,能不能当作交换条件加入到海盗的生意里?”

  “你?”土行孙轻蔑道:“说大话也要适可而止。”

  谢秋歧不被激怒:“如果我真的能做到呢?”

  土行孙仿佛没料到他这么自信:“哼。好啊,如果你真的能把他拿下来,我们就谈谈合作!”

  郑克插嘴:“船,还有钻石,先还给我们。”

  土行孙冷冷地看着他:“等阿尔弗雷德?卡明消失在了墨西哥湾,这些都好说。要是你们食言了,我会让你们永远不敢再踏入墨西哥湾半步。”

  谢秋歧按下郑克:“阿尔弗雷德?卡明这个威胁我保证让他消失。到时候,希望你也能遵守诺言,不要反悔。”

  土行孙从椅子上跳下来和他握手:“那就祝你好运,谢先生。”

  谢秋歧弯着腰才能握到他的手:“借你吉言。”

  离开拖船后,四个人都不说话。沉沉的夜色仿佛同时压在他们心里。

  谢秋歧看郑克:“我知道你担心,我有我的想法。这件事未必做不成。”

  郑克脸色有点沉重:“我不是怀疑你,秋歧,但这件事太大了……”

  “就是啊!”牧羊犬打断:“你一个人就这么满口答应了?那是美国在役的高级军官!我们四个人跟他打都不一定打得过。况且,杀了他,你们知道是什么后果吗?美国人得把你家老巢都掀了!你这等于挑衅他们整个国家,那是个有核武器的国家啊!”

  刑知非也忍不住说:“是啊,秋歧,这个决定是不是有点冲动了?我们到底是做灰色生意的,本来就应该低调,这样光明正大地去惹政府的人太冒险了。这条航道走不通,最多换个方式走,水运不行咱们走空运行吗?成本大一点就大一点,也总好过冒这么大的险啊。”

  快艇溅起冰凉的海水点点拍在脸上,反而拍得谢秋歧脑子更冷静。

  他嘴角含笑:“你们想到哪里去了?我什么时候说要杀了他了?还没到这个地步。他只要离开这个岗位,不再对海盗构成威胁就好了,不一定要杀了他才算把他摆平吧。”

  牧羊犬眼睛微亮:“那你的意思是?”

  谢秋歧的目光移到海天交融、那一线最黑最暗的地方:“我只是草草地想了个大概。是人,就会犯错误。任凭这是个什么厉害的人物,总不会一点错都不犯,要是他本身就有污点那最好,再不行,骗他出个大一点的差错,上面的人自然就要考虑停职或者调离。这样,既不用我们手上沾血背压力,也算达成目标。当然,我也没有完全想好,还要你们替我周全。”

  郑克觉得这条思路行得通:“可以!我赞同。”

  谢秋歧继续:“我是这样想的,海运到底还是成本最小、最便捷的运输方式,如果能走得通这条路还是走这条最好。空运成本太大,如果遇到了像是金色钻石那样的特殊情况,我们用空运不是不可以。但是平常我们还是用海运最好。如今这条路还不算碰壁,不如就先试试。”

  剩下两个人的意思谢秋歧猜不透,这时候他也不得不讲讲民主——

  “咱们也投票吧,觉得可以的举手,超过半数就按这个方案做。要是没超过,再想别的方法也行。我这里不搞专制独裁,大家都有说话权。”

  谢秋歧最先举手,郑克与他几乎同时。刑知非也犹豫着举手了。

  剩下牧羊犬:“行吧,你们觉得行那就这么干!”

  谢秋歧开始派活:“老刑、德尔,你们去调查一下阿尔弗雷德?卡明这个人,背景、家庭、学历、喜好……方方面面都要了解。德尔,你先在海湾打听,可以和海盗谈谈,他们肯定也会调查卡明这个人,从他们手里拿信息比别的渠道更方便快捷,反正也没有禁止我们和他们交流。如果有和卡明交手过的情况就更好,会对他的行动方式有所了解。”

  “好的,我知道了。”

  “老刑,麻烦你多跑跑,卡明的家族、生活圈周围你要去看看,能不能接近他的家人朋友,了解这个人不上班的时候都干些什么,父母、兄妹、朋友,甚至是女友都可以问一问。学校、师长、部队上司、同事如果能接触就接触。行动要低调点,不要让人察觉了,如果可以的话,我需要一份卡明最近的行程单,越详细越好。”

  “没问题。”

  “郑克。”

  “哎!”

  谢秋歧嘴巴刚张开,想了想话又吞了回去:“没事。我会去联系一下尼古拉斯,看看他对海军部队熟不熟悉。海军部队的行程和情况还是要知道,这些东西都是军事机密,寻常人也很难获得,尼古拉斯是搞军火生意的,可能和部队接触过。完成任务之后我们在汽车旅馆汇合,策划下一步的行动。”他避开了郑克的目光:“行了,大家去干活吧。”

  只有郑克没领到任务,瞪着两只眼睛很无辜。

  刑知非和牧羊犬看看他,又看谢秋歧,最终没说话。两人尴尬地摸摸鼻子,简单收拾东西赶紧离开。牧羊犬走的时候还给了郑克一个眼神,明摆着问:“你们俩怎么回事?”。郑克自己也没想明白。

  但郑克清楚地意识到有一个问题横在了这个队伍中间。

  谢秋歧和他的关系到底算什么呢?他们俩私底下做朋友还是做情侣,是他们俩自己的事情,但是在这个队伍里,谢秋歧和郑克的位置很不明确。人人都有自己的位置——德尔是打手,刑知非是后勤,谢秋歧是领队。那郑克呢?郑克算什么?到底他和谢秋歧谁在这个队伍里说话算数?如果这个位置不确定下来,工作怎么分工?行动听谁的指令?

  这是很现实的问题。他们现在算是一个独立的组织了,有正经的工作要做。既然是组织就要有分工,有各自的责任和权力,然后才会有利益分配。这才是有条理、能运转的组织。

  当下他们不明确分工是没关系,四个人算是朋友,打打闹闹没人计较得太细,那以后呢?这桩生意要不要做大?要不要扩大队伍?扩大之后怎么办?

  但谢秋歧不好主动和郑克说这件事。从名义上来讲,郑克是少爷,他是下属,他不好给郑克派活分工。现实却是,谢秋歧为这个队伍出谋划策已久,牧羊犬和刑知非进入这个队伍也是因为谢秋歧而不是郑克,他们心里认定的上司是谢秋歧。总不能人家投诚了,谢秋歧转头就说,以后你们听郑克的吧,我也得听他的,他才是少爷。

  不能让谢秋歧主动去和郑克说:“以后这里就是我说了算,你以后就都听我的。”换一个稍微敏感一点、心胸不宽广的人,谢秋歧头上就是一顶篡权的帽子。

  只能郑克主动去找谢秋歧去谈这件事——

  “秋歧,为什么我没有分配到工作?”

  谢秋歧舔舔嘴唇:“你……”

  郑克打断他:“你是不是觉得不好意思给我分配工作?”

  “你……和德尔他们不一样。”谢秋歧说得很委婉。

  郑克痛痛快快地说:“我表态,以后这个队伍里,你做的决定我都支持。我是为你工作的,是你的下属,你可以随心所欲地使唤我。你看这样,行不行?”

  谢秋歧心有不安:“你不用这样。我也从来没有希望过你做这种表态。”

  “那总不能每次我都闲着,看你们干活,我就坐在旁边喝茶?”郑克满不在意地笑:“生意刚起步,正是最忙的时候,看大家都有自己的任务,各个热火朝天,我也不好意思啊。”

  谢秋歧知道他是脾气好:“你现在这样我已经觉得很好了。”

  “那不行,你对我要求太低了。”郑克和他讲道理:“从非洲到现在,一直是你做的事情最多,大家也都认可你,这没什么不好的。你不要觉得心理上过不去,我现在就是个普通人,什么也不是,我又不给你发工资,是不是?你现在是发工资的那个。”

  他能这样想很难得。谢秋歧以为,这个沟通过程会费一番功夫。

  但他不希望郑克心里有心结:“你想好了?如果你介意,我们可以商量着来。”

  “再清楚没有了。”郑克很果断。

  谢秋歧有点感动:“谢谢你,郑克。”

  郑克也高兴:“是我应该谢谢你,秋歧。我一直忘了跟你说,是你把我们几个从非洲那条泥沟里拉出来的,你是个有能力的人,打心眼儿里我从来都认为你才是这个队伍的领头人,我也相信只有你才能带着我们几个闯出来。这是你自己挣出来的位置,不用觉得受之有愧。”

  “等回了澳门,把郑士华拉下马,该是你的东西还是你的。”谢秋歧安抚他。

  郑克散漫地说:“到时候再说吧。”

  过几天,刑知非很快回来了——

  “这个卡明,现年38岁,家里是委内瑞拉移民,他是第二代,虽然是土生土长的美国人,血管里流的是委内瑞拉人的血。18岁考入纽约大学电力工程系,27岁拿到博士学位,28岁参军,成绩优异被推荐进入海豹队,后来担任美国海军少校,五次出入亚丁湾执行海盗剿灭任务,经验非常丰富,是个有胆有识的职业军人。”

  “委内瑞拉移民?”谢秋歧没想到。

  “看不出来吧?”

  “这个身份挺敏感的。”

  “他倒是从来不避讳自己是移民。”刑知非笑道:“这些年在各种场合他都积极地支持移民,在穆斯林的问题上也有声援。很多事情甚至在网上稍微就能搜到——他有自己的社交媒体账号,在facebook上面讽刺右翼是‘冷血爪牙’,新闻女主播因为反对穆斯林移民被他大骂‘**’和‘老妖婆’。只不过没有多少人注意到他就是了。”

  牧羊犬一拍大腿:“那还不简单?收集一些他的出格言论,公布出去,肯定会引起轩然大波。不尊重女性这顶帽子也不小,现在女权主义不是流行嘛。”

  “你下不下作?”郑克不赞成:“揪着人家说的话扣道德帽子,下一步是什么?戴个板子、写个‘牛鬼蛇神’上街游行吗?”

  “嗨,能达到目的不就好了,又不是要他的命。”

  “我反对。他要是真做了恶事就算了,上纲上线这种事情我不做。”

  谢秋歧按下牧羊犬:“我也不喜欢干这种事。老刑,你继续说,还有什么。”

  刑知非一边翻笔记本一边念:“其实这个人不是坏人。卡明年幼时家里条件很差,所以形成了自律节俭的性格,没有享乐放荡的习惯。他有固定的女朋友,从来不嫖妓,不吸毒、不打牌、不喝酒,你去看他的档案,简直就是标兵模范,拿出来供人学习参照的那种。他对吃穿用度也没什么高要求,大部分赚到的钱都寄回去给家里。”

  “还是个孝子。”郑克皱了皱眉头:“这种人恐怕不好找弱点。”

  刑知非把档案袋里一张照片拿出来,是张全家福——

  “这是个庞大的家族,至少有三十口人。委内瑞拉人喜欢拖家带口,一家人过来了整个家族全都带过来。他们家族大部分人依靠经营小餐馆、小旅店生存,卡明的父母仍然住在德州的边境,房子还是租的,一个房子里面住着十几口人,可能是要经常接济亲戚之类的。他们这家人在那一片还挺有名气的,因为经常接济移民,卡明也是一有假期就回来帮忙。周围邻居只要稍微问问,就知道,这家人很受人尊重。”

  牧羊犬吹了声口哨:“看来做了不少实事。”

  刑知非说:“卡明如今赤手可热,大部分人只知道他是剿匪干将,对他的家人背景反倒没有什么了解。”

  郑克想了想:“秋歧,如果你放心的话,这件事交给我来办吧。”

  “你有多少把握?”谢秋歧问。

  “没有百分之百,大概有百分之七十吧。”

  “好。那就按你的想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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