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美国朋友不打算罢休_钻石风云谢秋歧郑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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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美国朋友不打算罢休

  电梯门再度关上。激烈的吻戏结束。

  谢秋歧有点喘,他冰凉的手摸着郑克的脸颊。郑克一把抓住,手心像块烙铁。

  “对不起,”谢秋歧低声说:“我没觉得你傻,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今晚做得很好。”

  郑克两只眼睛里有火。

  只见谢秋歧脸上微红:“我承认,我不喜欢他碰你。”

  电梯到了一楼。郑克抓着他的手去找楼梯间,他们要从楼梯间绕到侧门去。

  脚步乱,心跳也乱。谢秋歧感觉微妙,从前都只是他一个人跑,或者他在郑克前面,终于也有一天,是郑克领着他。

  楼梯间出口的门正打开,迎上另一批杀手。郑克的脸正撞到对方眼里。

  杀手抬手就朝他开抢:“别跑!”

  枪击声在楼道里回荡,一颗子弹起码打出了三颗的声效。郑克抬起行李包挡掉一颗子弹,转身就跑:“上楼!”

  两人折返方向往上。追兵见状立刻跟来,谢秋歧不敢直起身体,弓着腰借着扶手躲掉几下设计,有子弹擦过他的鞋底,打在脚边上,擦出的火花燎到了袜子,他能感到尖锐的灼热,双脚颤颤发抖。

  仿佛又回到从澳门公寓逃跑的那个晚上,也是这样无尽的回旋楼梯,也是这样拼命跑。

  郑克在他后面更不好受,一个杀手追上来,扯住他的裤脚,他反射性用力一踢,没挣脱。一发子弹从他身后射来,正中杀手的手掌。杀手痛呼一声终于松手,郑克抬头,谢秋歧正把枪抛给他,他顺利接下,朝着下方的杀手两个点射,打中一名杀手的脑袋。

  杀手围上来。郑克反手将行李包甩过去,将一人砸下楼梯。立刻有拳头从他身侧挥过来,他一只手臂挡掉,抬脚就往人家肚子上踹。那杀手也不是吃素的,被踢得连退几步,仍然重新冲上来,郑克不敢再轻敌,一时间两人打得难分难舍,竟然分不出胜负。

  这些人的素质很高,无论是拳脚功夫还是应变能力,都不容小觑。谢秋歧在他背后被第三名杀手缠上,那杀手原地打了个滚躲掉他的子弹,等他把子弹打空了,就要来捉人。谢秋歧灵巧侧身避开一记手刀,杀手反应也快,扯住他的衣角将他整个人举起,猛摔在地上。一脚便踩着谢秋歧的脖子,下了死劲儿要把他脖子踩断!谢秋歧抱着他的脚踝,竟然无法挣脱,眼看着视线就要黑下去。

  突然从上方传来轰隆的声音,只见一个庞大巨物横冲直撞着从楼梯上下来,速度极快,那杀手忙得松开脚去避,甚至没看清楚是什么东西。谢秋歧挣扎着翻了个身滚到墙边上,这才看清楚。

  是酒店的一辆清洁车。牧羊犬站在楼梯的上方发出爽朗的大笑:“都让开都让开!”

  清洁车已经失速,四只小轱辘猛地冲下来,将那些杀手撞懵了。好几个人被车子直接从楼梯上推了下去,连带着车子上被单、毛巾、牙刷肥皂卷在一起,场面十分精彩。

  郑克上去拉谢秋歧:“还好吧?”谢秋歧护着喉咙点点头。

  牧羊犬已经趁机开枪解决掉几个没有摔倒的,一挥手:“往这边走!车子已经到了!”

  刑知非殿后,牧羊犬开头,四个人从酒店厨房的后门逃出,一辆出租车已经在下面等着。谢秋歧坐进驾驶位里发动车子,顺着冒着热烟的后巷离开。

  “司机呢?你从哪里抢来的车子?”郑克好奇地问牧羊犬。

  牧羊犬用眼神示意:“在行李箱里。放心,不算抢,用完了就还给他。”

  当然,这得在司机能活到他们安全逃离的前提下。他不保证这一路会不会出别的问题。

  谢秋歧也笑。非洲士兵霸道蛮横的作风到了美国依然不改。

  前方红灯,谢秋歧往后视镜一看,眼神暗下去:“我们的美国朋友看来不打算罢休。”

  帆船手是下了本钱的,三辆崭新的雪佛兰出现在他们身后。

  顾不上交通规则谢秋歧脚踩油门,出租车冲了出去,速度表盘一下飙到一百六。大路上车辆不少,黄色的小维多利亚皇冠在车河里飞快地走蛇形,游出一道金黄的闪电。

  雪弗兰紧随不舍,也不急于进攻撞击,像三条影子抓着不放。谢秋歧不敢抄小道,怕引来枪击,方向盘在他手下转得随心所欲、毫厘不差,只听到发动机的“嗡嗡”一阵响过一阵。后方被超的车辆纷纷鸣喇叭,他甚至能听到几个司机的叫骂声。

  牧羊犬一边看后车窗一边加油鼓劲:“快点!快点!要追上来了!”

  前方是高架桥,穷追的雪佛兰已经步步紧逼。谢秋歧眼角的余光瞥见桥上双层大型拖车,油门踩到底,速度直接转到两百,出租车马力全开窜上高架。

  雪佛兰见他加速,速度提得比他更快,眼见着就已经追平了,只听牧羊犬焦急大喊:“再快点啊!”

  ——不能再快了。

  谢秋歧等的就是这时候,手下突然换挡变道,出租车猛地降速撤开,车子里三个人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只见那辆冲出去的雪佛兰已经脱弓的箭似的射到了前头,车头都来不及换方向直接跑上了拖车,和拖车夹板上的那辆报废的小轿车狠狠撞在一起。

  废车车尾整个被掀起来,车身脱离了夹板在空中抛出三百六十度,雪佛兰的车头与他在空中相吻,两车牵绊着直接掉下桥去,只听雄浑的一声轰响,从桥下隐隐透出火光来。

  “漂亮!喔吼!”牧羊犬欢呼一声:“真他妈爽快!”

  黄色出租车带着两辆雪佛兰顺利下桥,城区的万千霓虹在前方招摇诱惑。

  纽约的晚风鼓噪而寒冷,吹得谢秋歧头皮发麻僵硬。他的心又是一团火热,心脏跳得太快了,甚至产生眩晕的感觉。美国在他眼里就是一杆火力十足的冲锋枪,既美丽又致命。

  追逐变得异常激烈。谢秋歧尽量往人多灯亮的地方开,出租车在拐弯处一个漂移,车尾甩出两百七十度转个直角。却见前方是施工路段,交警挥着荧光棒示意前方路段不能通行。

  谢秋歧啐了一声,后视镜倒映出追兵的身影。他一咬牙,换倒车档,制动全松开,车子直直地朝着追兵撞过去。牧羊犬哇哇大叫:“会撞上的!你疯了!停下!停下——”

  后头的车也没想到他会这样硬生生撞过来,但这时候想要打方向躲开已经晚了,车子本来的速度就很快,带着惯性还在往前冲,前面谢秋歧的车子已经撞到了跟前,轰地将雪佛兰的车头直接撞扁,发动机盖冒起烟来,车头还是朝前,车尾被撞地甩出旁边至少六十度。

  第二辆雪佛兰紧跟在后面,突然前方被撞的车甩尾过来,狠狠地擦了一下它的车头,把它也撞偏了身。谢秋歧却还在倒车,仿佛压根没看到这起连环事故,出租车直行着从路口出去。

  “你真是不要命了……”牧羊犬昏昏沉沉地念叨:“这太疯狂了,太疯狂了……”

  终于从死路走出来,出租车后尾已经被撞得变形,后车厢里的那位司机还是不是活着现在真的不好说。谢秋歧一边观察路面一边确定是否还有追兵,他有点烦躁,没完没了的追逐让人厌倦。

  很快,最后的雪佛兰出现,它被撞的程度不算严重,于是原地掉了个头又追上来。

  牧羊犬忍不住了,在他们剩余的武器里找到一把M92,被郑克按住:“你要干什么?这里是美国城区,不是非洲原始森林,你这样在街上开枪很容易引来警察的,知不知道?”

  “那怎么办?”牧羊犬急躁地说:“要被这样一直追下去吗?”

  不需要他开枪,交警已经注意到这些疯狂的飙车者了。

  红蓝相间的警灯亮起来,扩音器警告:“前方请靠边停车!前方请靠边停车!”

  谢秋歧心里一沉,只见前方两辆警车拦住了去路。他下意识地踩下制动,出租车停下来。后方的雪佛兰运气也不好,见到有警车本来想逃,没想到后面也被警车堵住。他们这样在城区里大闹一场,又是超速又是撞车的,没有出动直升机已经很好了。

  呜呜的警鸣声中,十来名交警举枪靠近,将他们包围。

  “双手离开方向盘!举高!不要动!”警察呵斥道。

  谢秋歧沉默地照做,警察打开车门将他拉下来,给他的手上拷。四个人一车全拉去了警察局。

  搜身、拍照、问话,所有流程走下来又是好几个小时。

  牧羊犬调侃:“还是来美国第一天,就进警察局了。我们也真够可以的。”

  “现在怎么办?”刑知非靠着墙,焦虑地看着铁栅栏:“要请律师吗?我们能请律师吗?”

  郑克最熟悉情况:“能。如果我们请不起律师,政府会帮我们请律师,虽然资质不会太好,但律师肯定会有。现在最好是什么都不说,以免说多错多,我们的罪名不少,抢劫、伤人、非法持枪、违反交通法规……要是没有好的律师,就等着被遣送回非洲吧。”

  “钻石还能要回来吗?”刑知非担心这个,他们的钻石被警察收缴了。

  “我也不清楚。”郑克揉了揉太阳穴:“还是要尽快见到律师才好。”

  他在脑袋里搜索可以寻求帮助的朋友和同学,有几个电话他觉得可以打。

  谢秋歧说:“该求人就求人,只要能出去。帆船手那边肯定也有动作,我们不能让他先把钻石拿到手。”

  “我有个学长家里是纽约州的,从前我们在同一个读书俱乐部,关系还不错,我还去参加了他姐姐的婚礼。我可以问问,但我不能保证人家愿意帮忙。”郑克感叹:“我现在落到这个田地,他还能接我的电话就已经不错了。”

  没想到电话打完回来,郑克情绪很好:“没事了,可以出去了。”

  牧羊犬从座位上跳起来:“真的?”

  “学长很愿意帮忙。”郑克高兴地说:“他们家和警察局长家里刚好有点交情,放人就是一个电话的事情。先交了保释金出去,后续律师会处理的。那个司机没有死,只是受了点伤,我们的事情不会很大。最快今天晚上,最晚明天早上我们就能出去。学长会派人来接我们。”

  有关系就是好,牧羊犬感叹:“不错嘛,你小子还是有点用处的。”

  谢秋歧也松了一口气。

  “我还打听到了一点关于帆船手的事情,”郑克坐下来:“帆船手是水牛城里的老人了,在90年代的时候根基最稳固深厚。但这些年新人不断地进来,分了他不少地盘和权力,导致现在帆船手有点吃力。警察们也知道,这个老gay是朵明日黄花,开不了多少日子。奥拉虽然和他是老朋友,可能并不清楚帆船手近年的实际情况,还当他是可靠的合作伙伴。”

  “又或许,奥拉只是找不到更好的合作对象,才只好和他继续合作。”

  “出了这件事帆船手恐怕晚节不保。本来他在水牛城是有点人脉的,大家毕竟尊重他的资历,可是这次吃相实在太难看,到嘴的鸭子最后还飞了,估计要闹个大笑话。学长乐意帮忙也有这方面的原因,警察局盯着这个人很久了,一直想打击,没找到机会下手。我们如果能够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比如那个摩洛哥人查克·哈林顿,对警察局来说会非常有帮助。”

  眼前的困境至少解了,总算天不绝人路。

  谢秋歧想起钻石:“你把钻石的事情和人家说了吗?”

  “我没敢说,只说行李里面有一些重要的东西,必须拿回来。他说警察会归还的。”郑克回答。

  “那就好,帆船手这个人已经没用了,”谢秋歧说:“下一步我们要找到其他的下家。这颗钻石一天呆在我们手里,我们一天就不安全。奥拉那里也还等着收钱。”

  郑克乐观地说:“美国有钱人那么多,一颗钻石,不愁找不到买家。”

  外面的动作很快,第二天早上六点,警察就来放人。

  四个人正经觉没来得及睡一会儿,迷迷糊糊从牢房里头出来。外面正下小雪,城市亮晶晶的发着光,街边等着阔气漂亮的加长迈巴赫,一个年轻公子哥从车上下来,热情地给郑克拥抱——

  “毕业典礼才三个月,没想到又能见面了。来吧,上车吧,外头冷。你放心,爸爸已经把一切都打点好了,哥们儿,我早说过你要是留在美国就好了,我们也好经常聚一聚。”

  郑克负责介绍人:“德尔、刑大哥,这是在非洲认识的朋友。秋歧,我父亲从前的下属。各位,这是休·怀特,我的学长。”

  牧羊犬在谢秋歧身后翻了个白眼:“他居然姓‘white’?我真受不了这些白人,深怕人家不知道他是白人似的,还要写进名字里面,特地提醒别人他有多么优越。”

  看在白人出了大价钱把他们赎出来的份上,谢秋歧没有理会黑人的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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