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_才不是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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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除夕这天下午,谢书俊凑牌桌,他支使谢书约跑腿:“阿约,你去叫仲宾哥,告诉他三缺一,让他快过来。”

  三个堂哥,谢书俊最没有架子,爱同她开玩笑。

  谢书约伸手要好处:“不给跑路费我不去。”

  谢书俊作势朝她掌心一拍,笑得风流倜傥:“让你做这样一件小事也三推四推讲条件?大年初一的红包不想要了?”

  “我要!”谢书约立即说。

  “那你还不抓紧去?”谢书俊催促,威胁道,“磨磨蹭蹭,三哥要扣钱了。”

  旁边大哥谢书钧笑:“你自己没长腿还是没长嘴?”

  二哥谢书裕也说:“我看他是但凡在家,哪一天不逗逗阿约,就过不了这日子了。”

  “还是大哥二哥待我最好。”谢书约见风使舵。

  “三哥哪里待你不好了?”谢书俊回想当年,“以前上下学,三哥可没少做你的护花使者。大哥和二哥哪个有我贴心?你也不仔细想一想。”

  谢书俊只比谢书约大三岁,妹妹刚读书时,清晨他顺路领妹妹到学校,亲自将她送至班级门口,放学又等她一起回家,为了她失去许多自由时光。

  “stop!”谢书约用英文喊停,无可奈何道,“这件事,三哥可能要念到老。”

  “为什么不呢?”谢书俊洋洋自得。

  “你好幼稚!”谢书约哼一声,做了他的跑腿小妹。

  她一到外面,就见到程仲宾在院子里讲电话。

  程仲宾声音不疾不徐的:“好好安抚一下没收到钱的那些人,你向他们保证,正月初五前能够全部发完。”

  那年手机不便宜,大哥之前用诺基亚,刚买回来的时候,谢书约拿到手里玩过,砖块一样沉。今年轻便的款式一出来,大哥立即换了一台,花了一万人民币,简直天价。

  程仲宾这台也是新款,符合他地产开发商的身份。

  一九九开头的年代,是地产商的天下。最近几年,但凡做地产,没有不赚的。十个地产九个富,并非空穴来风。而程仲宾便是富有的其中之一。

  其实以前程家在这个大院里生活条件偏差,程父只是普普通通的工人。也正因这个缘故,所以大家才都说程仲宾运道好。

  程仲宾十七岁便跟着父亲到工地上做事,他眼活脑子活,跟上面的头头混得熟。再加上又比大多数工人多读一些书,看得懂图纸,便被顺利提拔为包工头。

  而他十九岁那年,不知什么缘故,居然看中城中心废了许久的一块荒地,找谢书钧借了一笔款,低价买到手里。

  当时大家都说他疯了,结果他开发出第一个楼盘,自己当老板,赚得钵满盆盈,然后继续买地继续建楼,财富也迅速积累起来。

  这时候程仲宾已经换下正装,咖色高领毛衣,松烟外套,都是温柔的颜色,很有几分居家气质。他正接着电话,见到谢书约盯着自己,便望向了她,示意她有什么事。

  谢书约为了不影响他,指了指他的手机,说:“你先讲你的电话。”

  程仲宾对她说:“没有关系。”

  谢书约便小声问:“哥哥他们三缺一,你能来吗?”

  程仲宾点点头,说:“等我两分钟。”

  谢书约便站在旁边等他,他两分钟处理完公事,将手机放回外套口袋里,跟着她一起往谢家大伯那里走。

  谢家三兄弟,再加一个程仲宾,一边打麻将一边聊天。他们颇能聊到一处,聊经济,聊政策,聊工程。

  中途程仲宾电话又响,他看了下来电是哪位,估计一时半刻挂不了,便叫谢书约:“阿约,你来和你哥哥们打几圈。”

  谢书约会倒是会,但她手生,牌技又烂,她说:“你们打得这样大,我输不起。”

  哥哥们还未笑她小家子气,程仲宾先笑了,他虚虚指了下麻将垫子下的钱:“输了算我的。”

  谢书俊跟着笑:“快坐下,除非自摸,你点炮哥哥都不要。”

  谢书约便去陪哥哥们打牌,程仲宾这通电话打得久,他回来她都已经输了三圈了,谢书约扭头向他求救:“仲宾哥,还是你来吧。”

  谢书俊却催她:“有始有终,该你摸牌。”

  她苦着脸拿了一张麻将,正要丢出去,程仲宾却拦住她:“不忙。”他扫一眼她的麻将,笑着说:“自摸的牌也不要?”

  本章节尚未完结,共3页当前第1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自摸了?”谢书约惊讶。

  他就站在她身后,抽了两张牌出来组成新的序列:“这不就连起来了?”

  谢书约才恍然大悟:“我都没有看到。”

  谢书俊笑:“原来是不会打,刚才还好意思怪仲宾哥位置风水差。再也不和阿约打牌了,出张牌比蜗牛的速度还要慢,太难等了,浪费时间。”

  谢书约气呼呼道:“我输了仲宾哥的钱,仲宾哥都没说什么呢,亏你还是我三哥。我也再也不想和你打牌,你根本就不让我。”

  “放你四五马了还不知足?每一把都自摸可怪不着我。”

  兄妹两人竟斗起嘴来。

  程仲宾又回到牌桌上,谢书约拖了椅子坐到他旁边津津有味观看,他不像她一般犹犹豫豫,每一张牌都出得决断。

  打到天黑,谢书约父亲写好了对联让孩子们贴到门上时才散场。

  程仲宾赢了钱,将零钞分给她:“拿去买糖吃。”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谢书约不愿意收。

  “反正是你三哥输的,就当是他给你的。”程仲宾说。

  于是谢书约道谢:“仲宾哥下次还赢。”

  谢书俊听了,挑起一边眉毛唬她:“胳膊肘往外拐,看三哥怎么收拾你。”

  “奶奶。”谢书约朝着厨房大声喊,她告状,“三哥说他要打我。”

  奶奶这会儿正在炸酥肉,手里还拿着沾了面粉的筷子,出来也不分青红皂白,往谢书俊身上敲了两下,训斥:“你多大人了还不让着妹妹?你要是敢动你妹妹一根手指头,有你好看的!”

  谢书俊冤枉死了,跟奶奶嬉皮笑脸:“别说手指头了,我哪儿敢动你的心肝宝贝一根头发丝啊?难道我活腻了不成?奶奶,我和阿约说着玩的。”

  “说着玩不能够说点好听的?你做哥哥的,非要吓唬妹妹才甘心?你二十一了,不是十一。”奶奶不饶他。

  谢书俊瞪着谢书约,要她替他澄清。

  谢书约才不,她脚底抹油,立即开溜:“我去帮二哥贴对联。”

  谢书俊眼疾手快抓住了她,可是奶奶一筷子头又落了下来,他再吃了一记痛,哄着奶奶道:“我再也不对阿约说这样的话了,你放一千二百个心吧。”

  “我就再信三哥一次。”谢书约无视谢书俊的咬牙切齿。

  “这还差不多。”奶奶也暂且放过他。

  夜里愈发热闹,晚饭后,四家人聚在院子里放烟花,烟花引燃后咻咻咻冲上云霄,嘭嘭嘭炸开,点亮半边天。

  谢家大哥书钧和程家大哥仲森都是成了家的,程仲森也有一个四岁大的女儿,谢思好和她很快玩成一片,两个小孩疯起来满院子跑。

  杜子江新买了一台相机,拿出来替大家拍照,他兴致很高,居然拍了两卷胶片。

  杜子江替杜子宣和谢书约拍了好几张。

  杜子宣一向是爱在自己身上花钱的,她到美发店烫了头发,脸上化精致的妆,冬天穿短裙长靴,看起来非常时髦。

  谢书约和她不是一种风格。

  谢书约是一种单纯的美,不经加工的黑色直发柔顺如绸缎,夜色里她脸更白,笑起来一双瞳仁剪秋水,在镜头里留下唇红齿白的模样,这一帧画面仿佛也能永久地刻在杜子江心里头。

  杜子江借着拍照,有相机遮挡,他的目光直白大胆,心跳快得不正常。

  进入大学后,除了学业,大家都忙着恋爱。他模样好,家里开餐馆,家庭条件也不赖,很有几个女同学中意他,他看得懂她们的示好。

  只是杜子江都不太热衷于搭理她们,他成熟得早,对感情之事并不迟钝。他同谢书约一块长大,小时当妹妹当好朋友喜欢,后来这份喜欢不知不觉变质,将她看作心动的异性了。

  杜子江拍到最后,他教会子宣和阿约拍照,先把相机递给谢书约,请她为他们兄妹合照,然后又把相机转到杜子宣手里,他单独与谢书约拍了一张。

  除夕这晚守岁,院子里的灯亮到零点,方才一盏一盏熄灭,各自回房休息。不过初一不能睡懒觉,早早起来煮汤圆吃,吃完早饭天才彻底大亮。

  新年的第一天,天气很好。谢书约和谢思好在院子里正玩得欢,忽然程仲宾从他家里出来,朝她们两人勾勾手,叫她们过去。

  本章节尚未完结,共3页当前第2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仲宾哥新年好。”谢书约抱着谢思好走到他面前。

  谢思好嘴巴甜甜,她妈妈教了她一堆拜年的词:“程二叔新年快乐,恭喜发财,万事如意,岁岁平安。”

  程仲宾眼底流露出笑意来,这一大一小两个姑娘都穿红衣服,讨喜得很。

  他拿出两个红包,先递给谢思好:“程二叔言而有信,这是给好好的新年红包。”然后才递给谢书约,“阿约新年快乐。”

  谢书约满脸惊讶:“我也有红包拿?”

  程仲宾颔首:“仲宾哥不能让你白问一声新年好。拜年红包,不许推辞。”

  谢书约面露纠结,程仲宾宽慰她:“放心吧,没有多少。”

  谢书约这才接到手里:“谢谢仲宾哥。”

  谢思好跟着小姑姑礼貌道谢:“谢谢程二叔。”

  那天晚上谢书约拆红包,她拆到仲宾哥给的那一个时,还是吓了一跳。他口中的没有多少,都能抵她一个月工资了。

  她受之有愧,心里惴惴,与父母说了数额,听他们说大哥给程家侄女和程家幺女程仲妮发了新年红包后,才放下一颗心来。

  春节期间,程仲宾难得天天在家,与谢家兄弟打麻将混日子。

  谢书约也没有别的事,凑到他们旁边看牌,偷学技术。

  谢书俊笑话她:“我们阿约看得这样认真,都要拿本子写笔记的架势,看来以后也是赌钱汉呢。”

  谢书约理直气壮回答他:“一家人就是要爱好一致。”

  谢书俊再次笑话她:“在自己家倒是有哥哥们陪你赌博,怕就怕以后成了别家的人,人家不许你上牌桌。”

  谢书约脸都红了:“我还这样小,三哥你就说这种话,我要跟奶奶告你。”

  “阿约。”谢书俊服了,“你又不是小学生,怎么总是动不动就要跟奶奶告状?”

  “你也不是小学生了,怎么动不动就欺负妹妹?”谢书裕碰了谢书俊一张牌,他替阿约说话。

  于是谢书俊偃旗息鼓,但他是嘴里闲不住的人,很快又有话说,只是换了攻击目标,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对谢书裕道:“二哥,奶奶在给你张罗相亲了,你喜欢什么样的?”

  谢书裕比程仲宾还大两岁,因这些年长期在铁路上的缘故,才耽搁了婚事。

  提到相亲,他硬朗的面孔竟也浮起一层红,生硬又别扭道:“你管得着我喜欢什么样的?你还是操心自己为好,下一个就是你。”

  “我不着急。”谢书俊神情自若,他指了下程仲宾,“仲宾哥都还单着,我不得学习一下他的自由精神?”

  谢书约本来还以为只有自己知道仲宾哥单身的原因,没想到被三哥一句话点破。

  母亲对三哥的评语也是没有定性,想来他和仲宾哥一样,都是放纵不羁爱自由,浪荡!

  “我不值得学习。”程仲宾说完这话,他杠了幺鸡,从牌尾摸回一张七条,杠上炮,清一色。

  这一把赢大了,他面上却不见喜色,只是慢悠悠说,“要学习也是向书钧哥和我大哥学习。”

  “说得也是,生个小孩子出来玩玩倒是挺有意思。”谢书俊便接这话。

  这几天他常把谢思好惹得哇哇大叫,谁家小叔都没他不着调。

  “小孩子不是玩具。”谢书钧提醒他。

  长兄如父,他有些见不惯书俊没正形的做派,本来逢年过节,不应该批评人的,但话说到这里,又觉得应该提醒他两句。

  “你在外面不要总是乱搞男女关系,把自己名声搞臭了,我看以后有哪家的正经女孩愿意嫁给你。”

  谢书俊虽然一向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但在大哥面前,还是不敢放肆。

  他拉了谢书约出来作证:“你问阿约,我是多么内向的一个人,以前在学校和女同学多说一句话都要脸红,怎么可能乱搞男女关系?”

  谢书约收到了三哥使的眼色,不过她坏:“就三哥这样,女同学都不乐意和他多说一句话,他乱不起来。”

  话音刚落,程仲宾一声轻笑。

  他自然而然就想起了自己的亲身经历。不定谁逗谁呢,这个阿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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