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_表姑娘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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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生

  被唤作老爷的人倒是也没怎么动作,只翘了翘嘴角:“先看看是哪家年少公子。”

  燕帝在旁边那人还没进雅间的时候,就听到了那少年人的声音,有些耳熟,只是大概是与他几乎没交谈过,燕帝并没有什么印象。

  若真是哪位臣子的后辈,倒是可以叫过来考考功课。

  近侍一听,连忙领命出去打听旁边那雅间的少年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侍卫头领一听,不赞同道:“陛下,若是歹人您的安危可如何是好?”

  燕帝瞥了一眼眼前的钟头领,嫌弃地道:“你们难不成是摆设?”

  侍卫头领也知道,只凭借自己几个,是不可能阻止燕帝的,这会儿也只能指望左相大人能快点过来,拦住这个出宫就任意妄为的陛下。

  然而,近侍很快回来道:“老爷,在咱们隔壁的那位公子,说起来倒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只是您大概也听说过这位公子的名号。”

  燕帝皱了皱眉,自己这近侍什么都好,就是有些喜欢故弄玄虚的,让他有些时候也有些不喜。

  近侍也知道自家陛下想要的是什么,连忙道:“陛下,那公子名唤叶怀,正是京城中最近颇有名声的江南公子。”

  燕帝一怔,脸上浮现出一抹慈爱的神色来:“倒是巧了,我也正想见见这位颇有名声的叶公子。”

  “陛下。”侍卫头领眼中满是不赞同的神色。

  很巧,这位叶怀叶公子,他们几个也不陌生,说是江南豪富之子,可是是哪家出来的,还真是谁都不知道。偏偏自家看似精明的陛下,还想要见这来历不明的人,这让他们这些伺候的,怎么交差?

  燕帝眼里闪过一丝不耐:“这位叶公子我倒是听左相说起过,听说与我年轻时神似。”

  侍卫头领双眼微微大睁,有些不敢置信,识相地让在一边。

  而近侍从自家主子的言语里,好似也听见了不得的东西,连忙道:“老爷,小的这就请那位叶公子来与您相见。”

  燕帝无奈摇头,这些人想什么,他倒是能猜测几分。只是,有的事情,不是说清楚明白,就不会再有其他后续麻烦。

  叶怀被带进来的时候,燕帝总算能好好打量这个多次出现在左相言语中的好孩子。

  单看容貌,确实是和年轻的自己很像。

  “你在江南时过得可好?”燕帝没头没脑地问道。

  叶怀唇角扬起一抹笑,在燕帝的示意下,不客气地坐在燕帝对面:“人人都说江南好,我在江南之时,怎么会过得不如意?”

  燕帝微微露出一丝笑意,有些满意叶怀的话:“听说,这鸿运酒楼的菜色最是地道,我以前不曾去过江南,不如贤侄帮我点几道地道江南菜?”

  叶怀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点心:“您点的这些,都是江南的特色,若说您没去过江南,小的是怎么也不肯相信的。”

  燕帝笑道:“看来,多看些书还是挺有用的。”

  越与叶怀说话,燕帝眼里的满意越来越浓郁,看得在一边伺候的两人有些心惊胆战的。

  “你虽然不擅诗词,比我家那几个不成器的好多了。”燕帝感慨一声,对身边伺候的人道,“你们都先出去吧,我与叶贤侄说说话。”

  “不可!”钟头领看了一眼叶怀,很不赞同自家老爷的决定。

  叶怀只让自己身边的华清退出去,眼里全是漫不经心。

  燕帝看自己的人这般不识趣,有些着恼,皱眉道:“叶贤侄如今大好年纪,怎会这时候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来?”

  燕帝坚持,钟头领和近侍看看叶怀那张着实很能骗人的脸,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去外面等着。

  万一这涉及到什么秘密,他们不顾自己,也要想想自己的家人。

  叶怀见雅间内果然只剩下自己和燕帝,而之前跟在燕帝身边的人,已经退出不近的一段距离。

  叶怀眼里闪过一丝凉意,看着对面的燕帝道:“您的胆子可真大。”

  “若是坐在我对面的是你的父亲,我万万不敢让身边的人全部离去。”燕帝直白的话语让叶怀一梗。

  叶怀轻笑道:“毕竟我和我父亲在的位置不一样。”

  他父亲,离那个位置只有半步,而他叶怀,除非燕家人全部没了,才有可能轮到他。

  燕帝神色间露出一抹不忍:“你祖母当年也是无奈之举。我们同为嫡子,若是不能顺利继承皇位,你知道后果有多严重。”

  燕帝叹息。母后当年并不受宠,好不容易有了身孕,生下来却是一对双生子。

  燕帝都能猜到母后当年到底有多绝望。生下这对双生子的母后不仅毁了自己的身子,以后不可能再有亲子。是以,母后才那么狠心地将弟弟的容貌毁去,又将弟弟送出皇宫。

  若是几年前的叶怀,对上眼前的帝王,可能会和父亲一样不甘。只是父亲谋算失败自尽,将自己却托给了一个老好人。

  叶怀唇角扬起,将心里的酸涩压下去,淡淡道:“只要你那几个好儿子不再我面前晃悠,我也没那个兴趣与他们为难。”

  燕帝想到自己几个儿子的所做所为,只觉得一张老脸都要丢尽了。

  再看看自己面前这个明明从小到大就没请过几个大儒教导的侄子,燕帝简直想让自己家的那几个回炉重造。

  “阿夜你放心。我答应过母后,要好好照顾你们。”燕帝眼里闪过一丝关切,轻叹一声。他欠弟弟的,所以当年明知道后宫的事情,自己那个弟弟也不干净,却也没真想追究。

  谁知道,自己那弟弟却因为谋算失败,直接自尽。

  燕帝虽然恼自己弟弟所作所为,可是易地而处,燕帝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出相同的事情来。因此,燕帝只能多关心关心怀夜这个侄子。

  万幸自己那弟弟还算靠谱,虽然怀夜如今干的营生不怎么光彩,好歹也没落下那些个恶毒名声来。

  燕帝想着,就想到徐庆荣那个独女,看看眼前侄子淡漠的样子,燕帝脑子一热就道:“说来,徐家那闺女,如今倒是可以相看了。”

  叶怀不赞同地道:“德音年纪还小,如今又在孝期。还有,伯父,希望你那几个儿子别是真害了徐叔叔的人,否则……”

  叶怀眼里闪过一丝狠色,其中的意思,燕帝哪里看不明白。只是徐庆荣的事情,燕帝到现在都还没查明白,又哪里能给叶怀一个交代。

  查到现在还没一个结果,燕帝也有了一丝猜测。只是,燕帝暂时不敢也不愿将自己的那些猜测告诉眼前的侄子。

  孩子再不成器,也是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哪里就能轻易地交给别人去出气?

  叶怀看着对面燕帝的神色,浅笑道:“想来伯父已经知道想知道的,叶怀如今还有其他事情,就不多叨扰。”

  叶怀说着,直接起身告辞。

  燕帝无奈摇摇头,想到徐德音的身份,再想想自己那侄子,虽然觉得有些委屈了自家侄子,可是,难得自己这侄子自己乐意。

  不过,事情还需要从长计议。想来以自家侄子几乎将徐庆荣当成父亲的态度,是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接到什么喜讯的。

  叶怀回到自己的雅间不久,想到旁边的那位客人,也没那个心情再在酒楼里多留,直接告辞离开。

  只刚出门不久,叶怀就碰上刚来鸿运酒楼的卓铭。

  两人只微微朝着对方颔首,便脚步匆匆地离开。

  卓铭看着叶怀的刚刚出来的方向,微微疑惑,待看见今上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时,卓铭隐隐约约的有了自己的猜测。

  “陛下刚刚见着了叶公子?”卓铭试探道。

  “是个好孩子。”燕帝有些遗憾,“那孩子年纪也不小了,应该给他相看一个媳妇儿。”

  卓铭嘴角抽了抽。看叶怀那难看的神色,今上是怎么能想到这么多的?

  卓铭没多掺和进去,转头提起其他的事情来:“如今几位皇子行事,陛下您再不约束,恐出大乱子。”

  燕帝想了想自己那四个年长的孩子的德性,眉头就皱了皱:“他们手上权力有限,你不必担心。只是他们竟然堕落谋划一个孤女的家产,这点朕不能容忍。”

  卓铭不知道,怎么在燕帝这个皇帝看来,徐家那个孤女,竟然比自己的儿子还重要。

  只是卓铭也只知道分寸的,也不多说什么,只是道:“皇子之事虽关朝堂,却也是陛下您的私事,微臣无权过问。”

  君臣两人纷纷摇头。都知道对方都有自己的难处。

  “之前一直都听鸿运酒楼菜色不错,今日好容易得闲出来一趟,可不能白费了。你时常在外面走动,想来知道不少?”燕帝将话题揭过去,心里却给自己那几个不成器的儿子狠狠地记了一笔。

  鸿运酒楼的菜色,卓铭还真知道不少。毕竟他那个不务正业的小儿子,差点就蹲在鸿运酒楼不回家了。

  到了如今,那小子每次得了俸禄,也是先来鸿运酒楼大快朵颐。

  如今,幼子已经有差事,按照左相府中的规矩,他的私产也不需要再大半交到公账上,如今在府上吃饭的时候,想见那小子一回都有些难。

  主仆两人正品尝着美食,忽然鸿运酒楼下面有轻微的喧闹声。

  近侍得了主子的命令出去看情况,回来的时候脸色有些难看。

  燕帝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看看一边左相的模样,还是咬牙道:“出了什么事?”

  近侍道:“大皇子和三皇子碰到了。”

  燕帝脸色一黑。有些担心这另个性子有些左的孩子在外面闹出难看的动静来,给自己家抹黑。燕帝一个眼神,钟头领领命出去看着,万一闹起来,他也能及时地去救救场。

  看了全场的钟头领,只觉得自己这次大概是要完了。这两位在皇宫中都能吵起来的主,在这外面的时候竟然没闹得很大的样子。

  如此,今上那边岂不是更加难看?

  钟头领无奈叹息一声,也只能如实将事情禀告回去。

  其实,燕帝没听到楼下喧闹的声音时,心中已经有了不算好的猜测。只是在看见钟头领的神色,还是觉得心累无比。

  燕帝止住了钟头领的话,一点也不想在自己的臣子面前丢脸。

  正好卓铭也不想听,两边自然就是相依无事。

  并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已经落在自己父亲的眼中的兄弟两人,这会儿心里压抑着怒火,只是想到鸿运酒楼掌柜的身份,这才强忍怒意与对方寒暄着。

  只是各自回府之后,想到从对方那边受的气,哪里还能忍得住不去报复?

  大皇子看向自己身边的谋士:“本王记得,我那好三弟的母族并不是很出众,想来家中也没那么多银子供给我那三弟?”

  最了解自己的,正是自己的敌人。

  大皇子就是再没脑子,也将自己的几个弟弟了解了个七七八八。

  最后,将自己的目光锁在三弟燕怀襄身上。

  谋士笑着道:“三皇子生财有道,咱们之前也忽略了。”

  大皇子脸上闪过一丝冷色:“之前那些寻常商户也就罢了,这次的徐家,一定不能落在三弟手上。”

  手上有了权利之后,大皇子也明白黄白之物的重要性,哪里还敢放任自己那些个讨人嫌的弟弟们一个劲儿地往自己兜里捞银子?

  尤其是徐家这条大鱼。就算、就算他燕怀昊得不到,也不能是自己那几个讨债鬼弟弟捡便宜。

  谋士道:“三皇子如今就敢在外面这般给您没脸,若是将来,又怎么还有咱们的活路,不若趁机……”

  谋士说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燕怀昊想了想,眼里闪过一丝不忍。只是想到父亲对孩子的慈爱,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落在父亲手上,总比最后落在别人手上好。

  燕怀襄可一点没领会自家大哥的好意。在燕怀襄看来,自己那个大哥对自己都不慈,自己为什么要尊敬那个大哥?

  若不是燕怀襄手上没有十足十的证据,恨不得直接将自己那个好大哥给踩下去。可惜,单凭自己手上的证据,只不过能让自己那位大哥稍微受点责罚罢了,并不能让自己的大哥伤筋动骨。

  只这两人都没想到的是,他们都还没给对方挖坑呢,已经有人率先给他们各自挖好了坑,就等他们各自掉进去,好往坑里填土。

  叶怀打从燕帝那里得了准信,心里的那一块石头就算是掉下去。

  只是因为最近每每想去看看徐德音的时候,就想到燕帝那若有所思的神色,叶怀是不会承认,自己就是被燕帝那有些怀疑的目光给吓到了,所以才不敢去见徐姑娘的。

  叶怀不知道燕帝打的什么主意,只能少去看徐德音。平时让自己身边的小厮往徐府那边跑得勤快了一些。

  徐姑娘之前还有些想要见见叶怀,然而徐德音视线更多的,还是在查找害了自己父亲的凶手的事情上。

  随着时间推移,徐姑娘也想通了,不管叶怀和燕老大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们之间的关系都不会怎么改变,又何必要去追寻一个结果?

  随着心井那边收集到的消息渐渐增加,徐德音对于父亲去世的真相了解得也越来越多。

  父亲的病根是早年就已留下的。自己出生那年,父亲本有一劫,只是那一劫被母亲无意间给挡了。母亲因此早产,还伤了身子,而父亲虽然还活着,可是却也没了以前的活力。

  而一年多前,有人又用另外的法子在父亲的饮食中下了药引子,父亲煎熬十几年,身体本就比不得年轻的时候,哪里还坚持得下去?

  徐德音每次回想到这些事情,一颗心就好似被煎熬着。只是,不继续回想,又怎么能将那些细节之处全部给抓出来?

  徐德音眼中闪过一道尖锐的光芒,淡粉的菱唇几乎抿成一条直线。按照如今的局面来看,当今那四位皇子,谁都有可能是那个动手的人。同时,也可能都不是。

  待徐姑娘想到即将要上门的几位表姐妹,心绪这才稍稍宁静下来。

  平南侯府的几位姑娘之前因着府里老夫人的态度,虽然想来看看这位表妹,却也不敢太亲近。

  然而,今儿府里的老夫人已经发话,各自就也收拾了自己新准备的荷包绣帕之类的,欢欢喜喜地来看徐家这位表妹。

  徐德音在裴永嘉成亲的时候,只前去道喜过,并没有亲自过去讨嫌,这会儿见裴家表姐神色之间没有愁绪,也知道大舅妈仔细挑的好儿媳,应该是个极好的人物。

  “表妹。”裴家几个姑娘还是第一次来徐德音的地方,虽然好奇园中布置,可还是在看见徐德音的时候,先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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