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物也有人忌惮
程宇虽然答应了让许彦婓来帮自己做事，但并不是毫无条件毫无限制。
首要要求就是得签合同：肯干活，听指挥，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一个字都不准往外说，一旦违反就得付违约金。
相对地，只要肯认真干活，待遇也是很优厚的。
许叔将许彦婓再三叮嘱过后，一步三回头地回去了，家里还有几个小的，妻子一人照顾不过来。
院子里还有许多需要整理的地方，不过程宇忙着做蛋糕腾不出手来收拾，干脆就先放着以后再说。
他如今每天要往几个大户家里送固定分量的蛋糕，跟零散售卖的方式不同，这种订单的蛋糕都是按斤算的，一斤一百二十文，一户人家一天就能订出去四五斤，而且这量还有上涨的趋势。
跟固定订单比起来，上街零售的量也不可小觑，他如今在长盛街上已经经营出了固定客源，每天一到开卖时间就有许多常客守在乐华楼前，就怕晚了买不到他的蛋糕。
所以保证生产很重要。
程宇深知团队的力量，要想做大做出规模，就必须带新人，这几天相处下来，他觉得许彦婓是个好苗子，所以有心要培养他。
“这边是库房，里面都是面粉，一定注意不能有明火,”程宇带着许彦婓熟悉院子里各个区域，“这儿原来应该是个牛棚，咱们暂时还没有牛，就先用来堆放柴禾，那边是住的地方，咱们两一人一个房间，你需要什么就跟我说，我帮你添置。”
他唠唠叨叨说了半天，许彦婓只是点头，惜字如金。
程宇拍了拍他的肩，“既然跟着我就别拘谨，该说就说，说错了也没关系，我又不吃人。”
许彦婓点头表示明白了，程宇心想他这沉默是金的脾气一时半会也扭不过来，以后再说吧。
因为新建的炉子得烧一烧试试水，为了避免耽误第二天出货，程宇交代许彦婓留在小院烧炉，自己则赶回蓑衣巷做蛋糕。
几天没见着他人，程安早就哭过几次了，他一回来就黏在他身后，像块牛皮糖一样甩都甩不掉。
半夜程宇起床准备开工，一回头就见程安顶着一头乱发睡眼惺忪地要跟着起来，程宇无奈道，“你接着睡啊起来做什么？快睡，睡觉对脑子好。”
程安最近在程家养得白嫩了许多，眉眼间透出一种不同于其他孩子的气质来，傻愣愣的言行举止也掩盖不住他的精致，“要跟着，大哥。”
程宇劝了半天他也不听，干脆就不管他了。
赶在清晨前将蛋糕做好，程宇累得满头是汗，烤炉里的高温不是容易扛住的，连程安都被烘得脸颊通红。
赵慧娘起早来帮忙，又给两人熬了米汤，程宇切下一块蛋糕给程安，让他配着吃，自己则随便喝了两口赶紧出门送货，等他半个时辰后送货回来，就见程安在哭鼻子。
“这是怎么了，刚才不还好好的？”程宇问。
赵慧娘哭笑不得地解释，“还不是见你走了，着急哭得。”
程宇听完乐了，掰开程安手里攥成饼的蛋糕，招呼他，“想跟着哥是吗？那就走吧，带你去卖蛋糕。”
今天能拿出来卖的蛋糕依旧不多，也就三十块这样，程宇装了两个篮子一左一右提着，程安拽着他的衣角跟在后面，两人刚一来到乐华楼前就被等着买蛋糕做早餐的客人们围住了。
“总算来了，程小哥赶紧给我切两块蛋糕，我家孩子等着吃呢！”
“凭什么给你家先切，我也等了许久了！”
有几个人争先恐后差点吵起来，程宇见状赶紧控场，“大家别急，一个一个来，今天没买到也不要紧，为了满足大家的需求，我已经决定批量生产蛋糕，要不了两天就能大量上市了。”
这时一个男人从乐华楼走出来，接过程宇的话头道，“可喜可贺，程小哥的蛋糕这般受欢迎，我乐华楼与有荣焉！”
有几个人从程宇的在此地卖蛋糕开始就一直在搅混水，现在听到男人的话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柳老板真是有苦难言啊，好好的门面就这样被堵成了菜市场，不仅不好出口赶人，还得打落牙齿和血吞！”
“谁说不是，有些人果然就是低门小户出来的，只顾自己做生意，完全不管他人死活！”
周围的客人听了这些带有负面情绪的话，意识到自己也成了堵住乐华楼出入的罪魁祸首之一，顿时也没那么着急买蛋糕了，纷纷散开来。
程宇扫了说话的几人一眼，认出还是醉香楼的几个伙计，他轻笑一下，高声道，“所以，为了不影响乐华楼门口的通行，我们的蛋糕不日就会入驻乐华楼，大家以后在乐华楼就能买到好吃的蛋糕，还能一品乐华楼风采！”
周围买蛋糕的客人一听他这话顿时议论开了，有恭喜程宇的，有问什么时候入驻的，也有人质疑，“那蛋糕可会涨价？”
程宇潇洒一笑，“不涨价！办理乐华楼VIP卡还能打折！”
VIP卡是他跟柳老板提出的建议，当时柳老板一听就夸他是商业奇才，程宇心想，什么奇才，器材还差不多，类似传送带的那种！
众人虽然不明白喂爱劈是啥，但还是兴致勃勃，甚至买蛋糕买得更起劲了！
三十块蛋糕又是一抢而空，好不容易从客人们热情的拉扯中脱身，柳老板喜闻乐见地将程宇程安邀请进楼里喝茶，程宇是第二次进乐华楼，即便他见多识广，也还是忍不住为乐华楼里文雅别致的陈设所着迷。
一楼是个类似商铺的格局，其中售卖的既有文房四宝，也有珠钗团扇，淡淡的熏香缓缓萦绕，卖的东西雅致，逼格也很高。二楼是茶室，既是柳老板自己待客用的，也是文人雅士们谈诗作赋，品茗赏乐的地方。
安静的茶室内，伙计端上香茗和糕点，柳老板见程安眼馋地盯着糕点，便主动给他递过去，程安却吓得直往程宇背后缩。
程宇替他拿了一块，淡然自若地跟柳老板交谈，“再次感谢柳老板慷慨答应我入驻乐华楼。”
“不必这般客气，以后你我可就是合作关系了，另外不知程贤弟准备什么时候入驻？”柳老板开门见山地问，虽然入驻二字还是程宇告诉他的，不过他对此接受得很好。
程宇想了想，笑道，“我这两天在忙着提高产量，所以恐怕还要个三五天的，不过你放心我会尽快的。”
“不急不急，”柳老板端起茶盏啜了一口，“我这两天便给你归置出位置来，只等你的大驾了。”
从乐华楼出来，程宇带着程安从醉香楼门口经过，碰巧醉香楼的掌柜也看到了他，眼神一紧扔下账本就跑进了内堂。
“东家，那小子刚从乐华楼出来，要不要......”掌柜沉声询问向坐着的小胡子男人。
小胡子两眼狭长，面色不善，“派个人跟着，先看看他的动向再说。”
“好！”
这边程宇跟程安刚到拂柳街小院，许彦婓已经将几个烤炉按照程宇的吩咐都烧过一遍了，此时正提着水到处擦洗。
“彦婓，这是我弟程安，你带他玩一会儿，我出去一趟，”程宇放下篮子，交代了许彦婓一声就又扭头出去了。
程安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追到门口，他人已经走没影了。
“大哥，”程安乍到一个陌生院子，又看到一个全然陌生的人，吓得六神无主，咬着手指掉眼泪。
许彦婓不会哄人，站在一旁犹豫了好半晌才上前试着跟他说话，“你别哭了，要不要喝水？”
程安偷偷用小眼神看了他一眼，两把小扇子似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小声道，“......要。”
吧嗒一声，后面的人不小心踢到一块石子，赶紧鬼鬼祟祟闪身躲到了树后，过了几息再探头看时，自己尾随的人已经没影了。
正茫然时，前方杂物堆后面突然站起来一个人，可不就是他跟踪的那小子！
程宇冲着那个跟了自己一路的伙计大方一笑，“又要扮演买蛋糕的顾客，又要玩跟踪，哥们你会的还挺多！”
说着他顺手从旁边抽出一根棍子，拿在手里晃了晃，笑容也褪变成无情。
“......谁跟着你了！”那伙计欲盖弥彰地喊了一声，转头跑了。
程宇还真怕他不止一人，见他跑了也松了口气，想了想棍子还是没有放下，拿在手里转进另外一条街。
正好出来了，那就去定做一些纸袋，进驻乐华楼后客单肯定会大涨的，为了节约时间可以提前将蛋糕切好装袋，这样交易起来也会方便很多。
寻常糕点的包装方式都是用褐色草纸包裹，这样的包装方式当然入不了程宇的眼，他找到卖草纸的商铺，向老板说明来意后定了纸质稍微硬一些的纸袋，纸袋分两种，一种浅口的可以方便随时食用，另一种深口带彩绳的专门用来打包带走。
老板第一次遇见他这样讲究的客人，不住地啧声感叹，“小兄弟做生意还真不怕下本钱，即便是曾记也没有你这样细致。”
程宇付了定金，特意看他一眼，“五百个纸袋，记得按时交货，做得好以后就指定你家做供货商了。”
“那敢情好！”老板眉开眼笑。
“另外如果在给我交货之前市面上就出现了类似的纸袋，我和老板可就有生意谈了！”程宇又说。
“什么生意？”老板不解地问。
“赔钱的生意，”程宇冲他笑了笑，“都是生意人，赔钱的事，就别做了。”
“......那是自然，”老板哈哈一笑，心想你个毛小子倒是鬼精得很。
拂柳街小院里，程安蹲在地上揪着裤头，憋得一脸通红。
许彦婓还以为他是刚才喝水喝坏肚子了，追问了半晌，非但没问出一二三来，还把人吓哭了。
“好了，别哭了，”许彦婓已经发现了他不同于同龄人的特殊之处，难得耐心地安抚他，“哪里不舒服，告诉我。”
程安对这个陌生人是很排斥的，但架不住身体的难受，哇地一声口齿不清地哭道，“尿，尿尿！要尿尿！”
许彦婓傻了一下，赶紧拽他起来往茅厕跑，程安跌跌撞撞几次差点摔倒，都被他生生拽了起来，好不容易到了厕所，裤头却死活解不开。
程安越急就越哭，眼泪不要钱似的往外冒，许彦婓也不知道他哪来这么多眼泪，最后还是不能袖手旁观，认命地上前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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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地，只要肯认真干活，待遇也是很优厚的。
许叔将许彦婓再三叮嘱过后，一步三回头地回去了，家里还有几个小的，妻子一人照顾不过来。
院子里还有许多需要整理的地方，不过程宇忙着做蛋糕腾不出手来收拾，干脆就先放着以后再说。
他如今每天要往几个大户家里送固定分量的蛋糕，跟零散售卖的方式不同，这种订单的蛋糕都是按斤算的，一斤一百二十文，一户人家一天就能订出去四五斤，而且这量还有上涨的趋势。
跟固定订单比起来，上街零售的量也不可小觑，他如今在长盛街上已经经营出了固定客源，每天一到开卖时间就有许多常客守在乐华楼前，就怕晚了买不到他的蛋糕。
所以保证生产很重要。
程宇深知团队的力量，要想做大做出规模，就必须带新人，这几天相处下来，他觉得许彦婓是个好苗子，所以有心要培养他。
“这边是库房，里面都是面粉，一定注意不能有明火,”程宇带着许彦婓熟悉院子里各个区域，“这儿原来应该是个牛棚，咱们暂时还没有牛，就先用来堆放柴禾，那边是住的地方，咱们两一人一个房间，你需要什么就跟我说，我帮你添置。”
他唠唠叨叨说了半天，许彦婓只是点头，惜字如金。
程宇拍了拍他的肩，“既然跟着我就别拘谨，该说就说，说错了也没关系，我又不吃人。”
许彦婓点头表示明白了，程宇心想他这沉默是金的脾气一时半会也扭不过来，以后再说吧。
因为新建的炉子得烧一烧试试水，为了避免耽误第二天出货，程宇交代许彦婓留在小院烧炉，自己则赶回蓑衣巷做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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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程宇起床准备开工，一回头就见程安顶着一头乱发睡眼惺忪地要跟着起来，程宇无奈道，“你接着睡啊起来做什么？快睡，睡觉对脑子好。”
程安最近在程家养得白嫩了许多，眉眼间透出一种不同于其他孩子的气质来，傻愣愣的言行举止也掩盖不住他的精致，“要跟着，大哥。”
程宇劝了半天他也不听，干脆就不管他了。
赶在清晨前将蛋糕做好，程宇累得满头是汗，烤炉里的高温不是容易扛住的，连程安都被烘得脸颊通红。
赵慧娘起早来帮忙，又给两人熬了米汤，程宇切下一块蛋糕给程安，让他配着吃，自己则随便喝了两口赶紧出门送货，等他半个时辰后送货回来，就见程安在哭鼻子。
“这是怎么了，刚才不还好好的？”程宇问。
赵慧娘哭笑不得地解释，“还不是见你走了，着急哭得。”
程宇听完乐了，掰开程安手里攥成饼的蛋糕，招呼他，“想跟着哥是吗？那就走吧，带你去卖蛋糕。”
今天能拿出来卖的蛋糕依旧不多，也就三十块这样，程宇装了两个篮子一左一右提着，程安拽着他的衣角跟在后面，两人刚一来到乐华楼前就被等着买蛋糕做早餐的客人们围住了。
“总算来了，程小哥赶紧给我切两块蛋糕，我家孩子等着吃呢！”
“凭什么给你家先切，我也等了许久了！”
有几个人争先恐后差点吵起来，程宇见状赶紧控场，“大家别急，一个一个来，今天没买到也不要紧，为了满足大家的需求，我已经决定批量生产蛋糕，要不了两天就能大量上市了。”
这时一个男人从乐华楼走出来，接过程宇的话头道，“可喜可贺，程小哥的蛋糕这般受欢迎，我乐华楼与有荣焉！”
有几个人从程宇的在此地卖蛋糕开始就一直在搅混水，现在听到男人的话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柳老板真是有苦难言啊，好好的门面就这样被堵成了菜市场，不仅不好出口赶人，还得打落牙齿和血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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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买蛋糕的客人一听他这话顿时议论开了，有恭喜程宇的，有问什么时候入驻的，也有人质疑，“那蛋糕可会涨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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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块蛋糕又是一抢而空，好不容易从客人们热情的拉扯中脱身，柳老板喜闻乐见地将程宇程安邀请进楼里喝茶，程宇是第二次进乐华楼，即便他见多识广，也还是忍不住为乐华楼里文雅别致的陈设所着迷。
一楼是个类似商铺的格局，其中售卖的既有文房四宝，也有珠钗团扇，淡淡的熏香缓缓萦绕，卖的东西雅致，逼格也很高。二楼是茶室，既是柳老板自己待客用的，也是文人雅士们谈诗作赋，品茗赏乐的地方。
安静的茶室内，伙计端上香茗和糕点，柳老板见程安眼馋地盯着糕点，便主动给他递过去，程安却吓得直往程宇背后缩。
程宇替他拿了一块，淡然自若地跟柳老板交谈，“再次感谢柳老板慷慨答应我入驻乐华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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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宇想了想，笑道，“我这两天在忙着提高产量，所以恐怕还要个三五天的，不过你放心我会尽快的。”
“不急不急，”柳老板端起茶盏啜了一口，“我这两天便给你归置出位置来，只等你的大驾了。”
从乐华楼出来，程宇带着程安从醉香楼门口经过，碰巧醉香楼的掌柜也看到了他，眼神一紧扔下账本就跑进了内堂。
“东家，那小子刚从乐华楼出来，要不要......”掌柜沉声询问向坐着的小胡子男人。
小胡子两眼狭长，面色不善，“派个人跟着，先看看他的动向再说。”
“好！”
这边程宇跟程安刚到拂柳街小院，许彦婓已经将几个烤炉按照程宇的吩咐都烧过一遍了，此时正提着水到处擦洗。
“彦婓，这是我弟程安，你带他玩一会儿，我出去一趟，”程宇放下篮子，交代了许彦婓一声就又扭头出去了。
程安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追到门口，他人已经走没影了。
“大哥，”程安乍到一个陌生院子，又看到一个全然陌生的人，吓得六神无主，咬着手指掉眼泪。
许彦婓不会哄人，站在一旁犹豫了好半晌才上前试着跟他说话，“你别哭了，要不要喝水？”
程安偷偷用小眼神看了他一眼，两把小扇子似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小声道，“......要。”
吧嗒一声，后面的人不小心踢到一块石子，赶紧鬼鬼祟祟闪身躲到了树后，过了几息再探头看时，自己尾随的人已经没影了。
正茫然时，前方杂物堆后面突然站起来一个人，可不就是他跟踪的那小子！
程宇冲着那个跟了自己一路的伙计大方一笑，“又要扮演买蛋糕的顾客，又要玩跟踪，哥们你会的还挺多！”
说着他顺手从旁边抽出一根棍子，拿在手里晃了晃，笑容也褪变成无情。
“......谁跟着你了！”那伙计欲盖弥彰地喊了一声，转头跑了。
程宇还真怕他不止一人，见他跑了也松了口气，想了想棍子还是没有放下，拿在手里转进另外一条街。
正好出来了，那就去定做一些纸袋，进驻乐华楼后客单肯定会大涨的，为了节约时间可以提前将蛋糕切好装袋，这样交易起来也会方便很多。
寻常糕点的包装方式都是用褐色草纸包裹，这样的包装方式当然入不了程宇的眼，他找到卖草纸的商铺，向老板说明来意后定了纸质稍微硬一些的纸袋，纸袋分两种，一种浅口的可以方便随时食用，另一种深口带彩绳的专门用来打包带走。
老板第一次遇见他这样讲究的客人，不住地啧声感叹，“小兄弟做生意还真不怕下本钱，即便是曾记也没有你这样细致。”
程宇付了定金，特意看他一眼，“五百个纸袋，记得按时交货，做得好以后就指定你家做供货商了。”
“那敢情好！”老板眉开眼笑。
“另外如果在给我交货之前市面上就出现了类似的纸袋，我和老板可就有生意谈了！”程宇又说。
“什么生意？”老板不解地问。
“赔钱的生意，”程宇冲他笑了笑，“都是生意人，赔钱的事，就别做了。”
“......那是自然，”老板哈哈一笑，心想你个毛小子倒是鬼精得很。
拂柳街小院里，程安蹲在地上揪着裤头，憋得一脸通红。
许彦婓还以为他是刚才喝水喝坏肚子了，追问了半晌，非但没问出一二三来，还把人吓哭了。
“好了，别哭了，”许彦婓已经发现了他不同于同龄人的特殊之处，难得耐心地安抚他，“哪里不舒服，告诉我。”
程安对这个陌生人是很排斥的，但架不住身体的难受，哇地一声口齿不清地哭道，“尿，尿尿！要尿尿！”
许彦婓傻了一下，赶紧拽他起来往茅厕跑，程安跌跌撞撞几次差点摔倒，都被他生生拽了起来，好不容易到了厕所，裤头却死活解不开。
程安越急就越哭，眼泪不要钱似的往外冒，许彦婓也不知道他哪来这么多眼泪，最后还是不能袖手旁观，认命地上前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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