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常欢的脚步停顿片刻。
他目光向下，男人的手就在那里，五指舒展，大拇指微微弯曲，可见不甚明显的骨节弧度。
一看到薄文熠的手指关节，常欢突然想起了前几日，与柯南聊过的那个话题。
“你们不走的话，可以让我们先过去吗？”
一道女声突然响起，常欢回头，走在他们后面的是一对年纪很小的男女。
反正看模样，不会比他大。
薄文熠反应比常欢更快些，直接拉过他的手腕，让到一侧。
女生小声说了句“谢谢”，推着男生快速往前走去。
薄文熠拉着常欢，跟在他们身后。
出了走廊，铺陈在眼前的是一条碎石子路。路两旁都是不高的灌木丛，视野再远些，则是一片片不同的花丛。
花园里光线并不敞亮，看不清那里头有什么花花草草，但风中带过来的清幽香味，隐约能分辨出是哪些种类的花。
“这么暗吗？”一下从明亮之处转换到暗处，常欢眯眼到处张望着。
同一时间，刚才遇到的那个女孩，也在问这个问题。
男生轻声说：“咱们江城的慈善晚宴又称为相亲晚宴，然后看对眼的人就会来外头走走，那种情况下……不大适合太明亮的光线。”
女孩的声音一下大了起来：“怪不得你非要我今天来，其实你就是想带我来逛花园的吧？行啦行啦，来都来了我们快点进去。”
常欢眼珠子动了一下，刚才说“出去走走”的人，是薄文熠，难不成——
他的目光向下。
薄文熠的手还抓着他的手腕。
常欢眉头一挑，抬起头：“刚才你说的那句，还算数吗？”
男生的眼珠在淡淡的月光里，闪烁着极其漂亮的水光。
薄文熠喉结动了下。
“不回答，就当你说可以了！”常欢说着，直接抓住了他的手。
薄文熠闭了闭眼。
他很确定，自己刚才看到常欢来的时候，心跳很明显快了几分。
以前无意于这段联姻，所以从未去了解过常家的情况。
刚才从那些人明嘲暗讽的话语中，他才知道常欢的处境，也难怪常欢频频遭自己冷脸调侃，也依旧要靠上来。
明明应该反感这种行为的，但薄文熠却觉得，在那个瞬间，有人在他最柔软的地方用力按了一下。
胸-口隐隐发疼。
这种感觉转瞬即逝。
月色很美，掌心中的温软也使人心情舒适。
两人继续往前，很快走到了刚才视野看不清楚的花丛边。
刚才那对小情侣正好从里面走出来，男孩子走得有点快，女孩小碎步跟在后面。
“喂喂喂，你拉着我啊，这边这么黑，我有点怕。”
“你看人家两个男人都手牵手的，你能不能有点谈恋爱的自知之明啊！”
在女孩的絮絮叨叨中，男孩又返身回来，把她的手抓到掌心里，两人一起走了出去。
常欢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和薄文熠牵在一起的手。
他的性向一直都是男人，但在他原先的世界里，两个男人是不可以结婚的，在外头更是不可能看到两个男人牵手的画面。
难不成——
这里虽然接受同-性结婚，但两个男人也很少会牵手散步？
不等他想更多，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常欢拿出来一看，是柯南，便直接按下了通话键。
“欢欢！你在哪里？！”
两人所处这一处角落比较安静，柯南的声音从听筒里冒出来，不用他贴着，就很清晰了。
常欢想要告诉他自己在花园里。
还未发出音节，柯南下一句已经传了过来。
“不管你在哪里，现在都立刻马上去花园里！”
“去花园？”常欢四处开始张望，他就在花园啊，“花园里怎么了？”
柯南喘-息着说：“刚才有人看到，薄文熠牵着一个年轻小伙子在花园里散步。但是那边太暗了，看不清那小伙子的脸。艹啊，薄文熠他不是和你有婚约么，竟然还这么光明正大的和别人在花园约会，他也太不把你放在眼里了吧！”
柯南一股脑抛出一长串，说完还觉得不够，又真心实意斥责道：“渣男！”
常欢：“……”
他努力专注看着前方，完全不敢去看被骂“渣男”后的某个大佬的脸色。
见柯南又开始骂骂咧咧了，常欢忙打住他：“你不用来了，我就在花园里。”
他吞咽了下，努力稳住自己的声音，用平静的口吻-说，“还有，你说的那个小伙子，好像是我。”
电话那头猛地静默下来，柯南连气都不喘了。
十来秒后。
“牛逼啊欢欢，你搞定薄文熠了？”
常欢：“……”这个问题，让他当着主人公的面，如何回答呢？
就在这时，一直被握着的手突然被松开了。
常欢的注意力立刻被拉了过来，他转过来想看薄文熠，刚抬起头，下巴就被捏住了。
男人沉沉的声音响了起来：“我被搞定了？”
常欢不由舔-了舔-唇：“好像还没有？”
薄文熠只觉那眸光的水光荡漾着，一圈一圈波纹散开来，似天罗地网般。
他松手，移开目光：“景色不错，我以前也很少来这边，再陪我转转。”
常欢干脆利落挂了电话：“走起。”
·
慈善晚宴后又过了两天，陆风再次打过来电话，通知常欢进组。
虽然还有几个重要配角的选角一直没结束，但这并不妨碍陆风先行让主演进组，开始小范围的试拍。
陆风一直都是不走寻常路的导演。
比如，没到最后成片的一刻，他的剧本永远都是未完成。所以每次他拍摄的时候，都会有好几个编剧跟组，随时听从他的要求进行更改。
又比如，他特别在意主角之间的化学反应。
《重新再来》虽说并不是同-性情感片，但两个主角之间经过磨砺后的情感反应是非常动人的。
这种感觉，需要大量对手戏的慢慢培养。
陆风的这种习惯很合常欢的心意，他也想在正式拍摄之前，和景恒多拍摄一些对手戏。
除了让常欢和景恒外，还有两个与景恒有不少对手戏的演员也一并进了组开始试拍。
前面几天，陆风主要让几位演员找状态，拍摄的时间很少，大家几乎都是在对戏对台词，过程还算轻松。
下戏也早。
常欢洗完澡后，一如往常地给“傻大个”拍了玉露的照片。他坐在飘窗上歪头想了会，拨通了柯南的电话。
“柯南，你有薄文熠的微信吗？”
他刚问完，就听到那头传来什么重物落地的声音，接着传来柯南的声音：“你没有吗？”
常欢诚实说：“没有。”
“可是你们不都手牵手逛花园了么？怎么还……”柯南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换了咬牙切齿的口吻，“薄文熠个渣男！”
常欢噗地笑出声。
要是柯南知道薄文熠听到了他骂他“渣男”的事，估计想死的心都有了。
“没事，他不主动加我，我加他也是一样的。”
柯南嘴里嘟囔着“欢欢你不能这么好性儿不然将来会被欺负的”，一边麻溜地把薄文熠的微信推了过来。
常欢点进名片里，在添加好友申请里写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点击发送。
五分钟，十分钟，半个小时过去了。
对面还是毫无动静。
难道是刚才没发送成功？
常欢又重新添加了一遍，这一次，申请里除了自己的名字外，还加了一个“QAQ”。
很快，又半个小时过去了，常欢在窗台上坐得腿都麻了，薄文熠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常欢靠在窗玻璃上，一边啃苹果，一边犹豫着要不要再发送一次申请。
放在一旁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常欢嘴角一勾，飞快拿起手机解锁。
傻大个：长大了些。
欢：是吧是吧，我也觉得长大了些。
傻大个：嗯。
欢：镜哥你怎么还没睡呀？
平日里，他发给“傻大个”的信息，对方都是第二天早上才回的。
傻大个：有点事，刚忙完。
欢：QAQ我还在忙。
傻大个：？
欢：看剧本。
傻大个：之前说的电影？
欢：对啊，这几天已经开拍了。
说完这句，“傻大个”又没反应了。
常欢对于这人长时间消失已经习以为常了，他继续啃着苹果看夜景看多肉，并且想着，如果吃完这个苹果薄文熠还不通过他的好友申请的话——
那他就再加一次。
放在窗台上的手机又震了震，常欢以为是“傻大个”终于回复自己了，很随意地点开。
一个新的头像在好友列表上出现了。
【你已添加了B，现在可以开始聊天了。】
常欢的精神一下子来了。
他点进对方的资料里，先给人改了个名字，然后再转了一圈朋友圈，最后才退回到好友列表上。
常欢盯着上下两个排列在一起的微信头像，突然发现，这两人的风格还挺像。
比如，薄文熠是个纯灰的头像，傻大个是个纯白的。
总之，两个人都是纯色的。
常欢的双腿一晃一晃的，看着给他们的备注，觉得自己还挺会给人取名的。
一个叫傻大个，一个叫讨厌鬼，这两个名字搁一块，还挺般配。
他自得自乐了一会，起身去洗了个手。
再回来的时候，手机屏幕正好亮起来，从列表上看，是傻大个回复了他。
【加油。】
常欢手还湿-着，随手点进去，按下语音键说：“我第一次拍电影，还真有些紧张。”
两秒后，对方回复了。
竟然也是段语音。
“傻大个”是个话很少的人，平日里，经常是常欢说个七八句，才回复个只言片语。
语音更是从没有过。
常欢都已经不大记得对方的声音了。
印象中，还挺温和好听的。
这么想着，常欢点开了语音。
“怎么，你想我去探班？”
那声音夹杂着水声，特别沉，还有些耳熟。
常欢懵了一秒，慌忙抬眼去看对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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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向下，男人的手就在那里，五指舒展，大拇指微微弯曲，可见不甚明显的骨节弧度。
一看到薄文熠的手指关节，常欢突然想起了前几日，与柯南聊过的那个话题。
“你们不走的话，可以让我们先过去吗？”
一道女声突然响起，常欢回头，走在他们后面的是一对年纪很小的男女。
反正看模样，不会比他大。
薄文熠反应比常欢更快些，直接拉过他的手腕，让到一侧。
女生小声说了句“谢谢”，推着男生快速往前走去。
薄文熠拉着常欢，跟在他们身后。
出了走廊，铺陈在眼前的是一条碎石子路。路两旁都是不高的灌木丛，视野再远些，则是一片片不同的花丛。
花园里光线并不敞亮，看不清那里头有什么花花草草，但风中带过来的清幽香味，隐约能分辨出是哪些种类的花。
“这么暗吗？”一下从明亮之处转换到暗处，常欢眯眼到处张望着。
同一时间，刚才遇到的那个女孩，也在问这个问题。
男生轻声说：“咱们江城的慈善晚宴又称为相亲晚宴，然后看对眼的人就会来外头走走，那种情况下……不大适合太明亮的光线。”
女孩的声音一下大了起来：“怪不得你非要我今天来，其实你就是想带我来逛花园的吧？行啦行啦，来都来了我们快点进去。”
常欢眼珠子动了一下，刚才说“出去走走”的人，是薄文熠，难不成——
他的目光向下。
薄文熠的手还抓着他的手腕。
常欢眉头一挑，抬起头：“刚才你说的那句，还算数吗？”
男生的眼珠在淡淡的月光里，闪烁着极其漂亮的水光。
薄文熠喉结动了下。
“不回答，就当你说可以了！”常欢说着，直接抓住了他的手。
薄文熠闭了闭眼。
他很确定，自己刚才看到常欢来的时候，心跳很明显快了几分。
以前无意于这段联姻，所以从未去了解过常家的情况。
刚才从那些人明嘲暗讽的话语中，他才知道常欢的处境，也难怪常欢频频遭自己冷脸调侃，也依旧要靠上来。
明明应该反感这种行为的，但薄文熠却觉得，在那个瞬间，有人在他最柔软的地方用力按了一下。
胸-口隐隐发疼。
这种感觉转瞬即逝。
月色很美，掌心中的温软也使人心情舒适。
两人继续往前，很快走到了刚才视野看不清楚的花丛边。
刚才那对小情侣正好从里面走出来，男孩子走得有点快，女孩小碎步跟在后面。
“喂喂喂，你拉着我啊，这边这么黑，我有点怕。”
“你看人家两个男人都手牵手的，你能不能有点谈恋爱的自知之明啊！”
在女孩的絮絮叨叨中，男孩又返身回来，把她的手抓到掌心里，两人一起走了出去。
常欢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和薄文熠牵在一起的手。
他的性向一直都是男人，但在他原先的世界里，两个男人是不可以结婚的，在外头更是不可能看到两个男人牵手的画面。
难不成——
这里虽然接受同-性结婚，但两个男人也很少会牵手散步？
不等他想更多，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常欢拿出来一看，是柯南，便直接按下了通话键。
“欢欢！你在哪里？！”
两人所处这一处角落比较安静，柯南的声音从听筒里冒出来，不用他贴着，就很清晰了。
常欢想要告诉他自己在花园里。
还未发出音节，柯南下一句已经传了过来。
“不管你在哪里，现在都立刻马上去花园里！”
“去花园？”常欢四处开始张望，他就在花园啊，“花园里怎么了？”
柯南喘-息着说：“刚才有人看到，薄文熠牵着一个年轻小伙子在花园里散步。但是那边太暗了，看不清那小伙子的脸。艹啊，薄文熠他不是和你有婚约么，竟然还这么光明正大的和别人在花园约会，他也太不把你放在眼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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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欢：“……”
他努力专注看着前方，完全不敢去看被骂“渣男”后的某个大佬的脸色。
见柯南又开始骂骂咧咧了，常欢忙打住他：“你不用来了，我就在花园里。”
他吞咽了下，努力稳住自己的声音，用平静的口吻-说，“还有，你说的那个小伙子，好像是我。”
电话那头猛地静默下来，柯南连气都不喘了。
十来秒后。
“牛逼啊欢欢，你搞定薄文熠了？”
常欢：“……”这个问题，让他当着主人公的面，如何回答呢？
就在这时，一直被握着的手突然被松开了。
常欢的注意力立刻被拉了过来，他转过来想看薄文熠，刚抬起头，下巴就被捏住了。
男人沉沉的声音响了起来：“我被搞定了？”
常欢不由舔-了舔-唇：“好像还没有？”
薄文熠只觉那眸光的水光荡漾着，一圈一圈波纹散开来，似天罗地网般。
他松手，移开目光：“景色不错，我以前也很少来这边，再陪我转转。”
常欢干脆利落挂了电话：“走起。”
·
慈善晚宴后又过了两天，陆风再次打过来电话，通知常欢进组。
虽然还有几个重要配角的选角一直没结束，但这并不妨碍陆风先行让主演进组，开始小范围的试拍。
陆风一直都是不走寻常路的导演。
比如，没到最后成片的一刻，他的剧本永远都是未完成。所以每次他拍摄的时候，都会有好几个编剧跟组，随时听从他的要求进行更改。
又比如，他特别在意主角之间的化学反应。
《重新再来》虽说并不是同-性情感片，但两个主角之间经过磨砺后的情感反应是非常动人的。
这种感觉，需要大量对手戏的慢慢培养。
陆风的这种习惯很合常欢的心意，他也想在正式拍摄之前，和景恒多拍摄一些对手戏。
除了让常欢和景恒外，还有两个与景恒有不少对手戏的演员也一并进了组开始试拍。
前面几天，陆风主要让几位演员找状态，拍摄的时间很少，大家几乎都是在对戏对台词，过程还算轻松。
下戏也早。
常欢洗完澡后，一如往常地给“傻大个”拍了玉露的照片。他坐在飘窗上歪头想了会，拨通了柯南的电话。
“柯南，你有薄文熠的微信吗？”
他刚问完，就听到那头传来什么重物落地的声音，接着传来柯南的声音：“你没有吗？”
常欢诚实说：“没有。”
“可是你们不都手牵手逛花园了么？怎么还……”柯南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换了咬牙切齿的口吻，“薄文熠个渣男！”
常欢噗地笑出声。
要是柯南知道薄文熠听到了他骂他“渣男”的事，估计想死的心都有了。
“没事，他不主动加我，我加他也是一样的。”
柯南嘴里嘟囔着“欢欢你不能这么好性儿不然将来会被欺负的”，一边麻溜地把薄文熠的微信推了过来。
常欢点进名片里，在添加好友申请里写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点击发送。
五分钟，十分钟，半个小时过去了。
对面还是毫无动静。
难道是刚才没发送成功？
常欢又重新添加了一遍，这一次，申请里除了自己的名字外，还加了一个“QAQ”。
很快，又半个小时过去了，常欢在窗台上坐得腿都麻了，薄文熠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常欢靠在窗玻璃上，一边啃苹果，一边犹豫着要不要再发送一次申请。
放在一旁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常欢嘴角一勾，飞快拿起手机解锁。
傻大个：长大了些。
欢：是吧是吧，我也觉得长大了些。
傻大个：嗯。
欢：镜哥你怎么还没睡呀？
平日里，他发给“傻大个”的信息，对方都是第二天早上才回的。
傻大个：有点事，刚忙完。
欢：QAQ我还在忙。
傻大个：？
欢：看剧本。
傻大个：之前说的电影？
欢：对啊，这几天已经开拍了。
说完这句，“傻大个”又没反应了。
常欢对于这人长时间消失已经习以为常了，他继续啃着苹果看夜景看多肉，并且想着，如果吃完这个苹果薄文熠还不通过他的好友申请的话——
那他就再加一次。
放在窗台上的手机又震了震，常欢以为是“傻大个”终于回复自己了，很随意地点开。
一个新的头像在好友列表上出现了。
【你已添加了B，现在可以开始聊天了。】
常欢的精神一下子来了。
他点进对方的资料里，先给人改了个名字，然后再转了一圈朋友圈，最后才退回到好友列表上。
常欢盯着上下两个排列在一起的微信头像，突然发现，这两人的风格还挺像。
比如，薄文熠是个纯灰的头像，傻大个是个纯白的。
总之，两个人都是纯色的。
常欢的双腿一晃一晃的，看着给他们的备注，觉得自己还挺会给人取名的。
一个叫傻大个，一个叫讨厌鬼，这两个名字搁一块，还挺般配。
他自得自乐了一会，起身去洗了个手。
再回来的时候，手机屏幕正好亮起来，从列表上看，是傻大个回复了他。
【加油。】
常欢手还湿-着，随手点进去，按下语音键说：“我第一次拍电影，还真有些紧张。”
两秒后，对方回复了。
竟然也是段语音。
“傻大个”是个话很少的人，平日里，经常是常欢说个七八句，才回复个只言片语。
语音更是从没有过。
常欢都已经不大记得对方的声音了。
印象中，还挺温和好听的。
这么想着，常欢点开了语音。
“怎么，你想我去探班？”
那声音夹杂着水声，特别沉，还有些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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