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调查
虽然平德帝在心里头已经相信沈决是无辜的，什么都没做，也没料到她这么快就为自己证明了清白还是这种方式。
平德帝听完沈决说的话，目光落在那盒香料上，看了很久，才缓缓抬起头，看向跪在地上甚至隐隐有些发抖的太医。
“这盒香料拿到太医院时，就已经是这个分量了吗？”
太医说话都有些结巴了，“回陛下，正是。这香料，起初……起初就是有这么多。”
“你磕绊些什么？既然和太医院无关，你又为何吓成这副样子，满满的做贼心虚！”平德帝猛的加大了声音，一声怒喝。
这一声喊下来好似平地里炸起了惊雷一般，太医本就心虚不已，这么一听更是直接扑在了地上，用力的磕了好几个头。
“陛下明鉴，此事和臣没有半分关系，臣只是代表太医院接过香料来仔细研究罢了，除此之外什么都不知晓啊！”
他越是说自己什么都不知晓，就越是表明他知道的实际上很多，多到不能明说，更加不敢被别人知晓。
平德帝随手抄起一个枕头，直接朝着太医的头砸了过去，“再有半句隐瞒，朕抄了你的九族！”
他平日里用的乃是精心打磨的玉枕，分量不轻。
若是放在往常，平德帝根本就没有这番力气，还能将玉枕拎起来丢人，现如今在暴怒之下，他反倒是生出了不少力气，直接将太医砸了个头破血流。
太医甚至被磕的身子往旁边一歪，鲜血滴答流在地上，缓了好半天才勉强爬起来。
即便被打成了这副样子，太医还是保持自己最开始的态度，“臣什么都不知道！”
“好一个什么都不知道！”平德帝被气急了，左右寻着东西正要继续砸，一只柔软的手忽然搭在了他苍老的手背上。
“陛下先别动怒，兴许太医的确是什么也不清楚呢。”沈决语气淡淡，“早在这盒香料送往太医院之前，陛下就已经中毒了，真正的内鬼出在延寿宫里呀，陛下。”
沈决一句话将暴怒的平德帝叫醒了。
他刚刚被这太医给吸引了注意力，没意识到这一点，一听这话才猛的反应过来。
太医是否和人勾结，是否故意陷害沈决，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究竟谁在这盒香料里放的东西，又是谁在给他下毒，想要他的性命。
“查，一定要查个清楚明白！”平德帝刚刚说到这里，又开始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得脸色都变了。
沈决抬起手，在平德帝胸膛上轻轻拍了两下，帮着他顺气。
好半天平德帝才总算缓了过来，“袁喜传旨，将季垣叫进来。”
淑贵妃眉头狠狠的跳动了一下，心里头也跟着咯噔了一声，暗道不好。
她已经认定沈决和季垣之间有私情，一旦季垣进了宫，必然不可能会帮助她。
上次在御花园里，大皇子弄伤两个弟弟妹妹，就已经是天大的教训了，此事绝对不能让季垣掺和进来。
“陛下，臣妾觉着不妥。”淑贵妃上前一步劝诫道，“这毕竟是后宫中的事情，将外男叫进来调查，未免太不方便了。更何况此事若是传出去，恐怕朝臣会议论纷纷。”
平德帝最在乎的是自己的寿命，接着在意的，就是那副脸面还有他专属于天子的威严了，淑贵妃这句劝诫道的确是劝在了点子上。
然而沈决却是不给她继续开口的机会，“贵妃娘娘说这句话，本宫可就觉得不妥了。”
沈决面对淑贵妃时就换了一副态度，看上去有些尖锐，有些咄咄逼人，“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一步，还算得上是后宫中事吗？陛下的事就是天下的事，还有什么比陛下安危更加重要吗？”
“更何况陛下都已经咯血，贵妃娘娘从进来到现在，一句关怀都没有，张口闭口只顾及所谓的面子，这难道是真心在为陛下顾虑吗？”
淑贵妃这般说话和作态，其实没有任何问题，偏偏有一个惯会做戏的沈决在一旁对比，就显得她太过冷硬了一些。
“陛下，臣妾绝无此意呀！”淑贵妃慌忙解释道。
“臣妾也相信，贵妃娘娘并不是这个意思。”沈决数落完人之后又开始装好人，转头冲着平德帝，“毕竟贵妃娘娘统筹六宫，思虑的事情也就多了些，不像臣妾这般，心里念着的只有陛下您一个，桩桩件件也都只为您一人考虑。”
这话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是在给淑贵妃上眼药。
平德帝自然能看得出来这两个女人在针锋相对，可他现如今实在没心思管这些事情，便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都不必说了，朕说了算。袁喜，还不快去传旨。”
袁喜闻言赶紧退下，余光在两位娘娘身上扫了一圈，最终还是落在了沈决身上。
他心里头已经暗自有了估量，离开的动作迅速又快捷。
一直在一旁听着，始终没有机会开口的大皇子，见到这场面终于是慌了起来。
别的他还看不清楚，可六皇叔一旦进了宫，必然不会帮他，这一点他心里还是有数的。
他赶紧上前一步，压弯了脊背，“父皇，不如让儿臣来彻查吧，也不必再劳烦六皇叔了。”
平德帝还没有开口，沈决便率先讥讽，“先是贵妃娘娘，随后又是大殿下，你们还真是母子连心啊。”
大皇子被这番话讥讽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襄妃娘娘这话什么意思，儿臣不明白，只知道身为皇子，儿臣应该为父皇分忧，一切都以父皇为主。”
到了关键时候，大皇子还是有几分急智的。
平德帝对季垣这个弟弟本来也没有太多信任，无非是因为先前那个噩梦，他更加排斥季豫，所以才会选择季垣罢了。
现如今大皇子这么一说，他也就顺坡下驴，愿意给上大皇子一个机会。
“你年纪太小了，此事交由你一人处理朕不放心，不如你和老六一起调查，也好互相帮衬着点。”平德帝语气深沉，“诩儿，你是朕最疼爱的皇子，这么重要的事交到你身上，可务必不能让朕失望啊。”
分明是带着殷殷期盼的话，可大皇子听着，莫名就觉得脊背一阵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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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德帝听完沈决说的话，目光落在那盒香料上，看了很久，才缓缓抬起头，看向跪在地上甚至隐隐有些发抖的太医。
“这盒香料拿到太医院时，就已经是这个分量了吗？”
太医说话都有些结巴了，“回陛下，正是。这香料，起初……起初就是有这么多。”
“你磕绊些什么？既然和太医院无关，你又为何吓成这副样子，满满的做贼心虚！”平德帝猛的加大了声音，一声怒喝。
这一声喊下来好似平地里炸起了惊雷一般，太医本就心虚不已，这么一听更是直接扑在了地上，用力的磕了好几个头。
“陛下明鉴，此事和臣没有半分关系，臣只是代表太医院接过香料来仔细研究罢了，除此之外什么都不知晓啊！”
他越是说自己什么都不知晓，就越是表明他知道的实际上很多，多到不能明说，更加不敢被别人知晓。
平德帝随手抄起一个枕头，直接朝着太医的头砸了过去，“再有半句隐瞒，朕抄了你的九族！”
他平日里用的乃是精心打磨的玉枕，分量不轻。
若是放在往常，平德帝根本就没有这番力气，还能将玉枕拎起来丢人，现如今在暴怒之下，他反倒是生出了不少力气，直接将太医砸了个头破血流。
太医甚至被磕的身子往旁边一歪，鲜血滴答流在地上，缓了好半天才勉强爬起来。
即便被打成了这副样子，太医还是保持自己最开始的态度，“臣什么都不知道！”
“好一个什么都不知道！”平德帝被气急了，左右寻着东西正要继续砸，一只柔软的手忽然搭在了他苍老的手背上。
“陛下先别动怒，兴许太医的确是什么也不清楚呢。”沈决语气淡淡，“早在这盒香料送往太医院之前，陛下就已经中毒了，真正的内鬼出在延寿宫里呀，陛下。”
沈决一句话将暴怒的平德帝叫醒了。
他刚刚被这太医给吸引了注意力，没意识到这一点，一听这话才猛的反应过来。
太医是否和人勾结，是否故意陷害沈决，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究竟谁在这盒香料里放的东西，又是谁在给他下毒，想要他的性命。
“查，一定要查个清楚明白！”平德帝刚刚说到这里，又开始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得脸色都变了。
沈决抬起手，在平德帝胸膛上轻轻拍了两下，帮着他顺气。
好半天平德帝才总算缓了过来，“袁喜传旨，将季垣叫进来。”
淑贵妃眉头狠狠的跳动了一下，心里头也跟着咯噔了一声，暗道不好。
她已经认定沈决和季垣之间有私情，一旦季垣进了宫，必然不可能会帮助她。
上次在御花园里，大皇子弄伤两个弟弟妹妹，就已经是天大的教训了，此事绝对不能让季垣掺和进来。
“陛下，臣妾觉着不妥。”淑贵妃上前一步劝诫道，“这毕竟是后宫中的事情，将外男叫进来调查，未免太不方便了。更何况此事若是传出去，恐怕朝臣会议论纷纷。”
平德帝最在乎的是自己的寿命，接着在意的，就是那副脸面还有他专属于天子的威严了，淑贵妃这句劝诫道的确是劝在了点子上。
然而沈决却是不给她继续开口的机会，“贵妃娘娘说这句话，本宫可就觉得不妥了。”
沈决面对淑贵妃时就换了一副态度，看上去有些尖锐，有些咄咄逼人，“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一步，还算得上是后宫中事吗？陛下的事就是天下的事，还有什么比陛下安危更加重要吗？”
“更何况陛下都已经咯血，贵妃娘娘从进来到现在，一句关怀都没有，张口闭口只顾及所谓的面子，这难道是真心在为陛下顾虑吗？”
淑贵妃这般说话和作态，其实没有任何问题，偏偏有一个惯会做戏的沈决在一旁对比，就显得她太过冷硬了一些。
“陛下，臣妾绝无此意呀！”淑贵妃慌忙解释道。
“臣妾也相信，贵妃娘娘并不是这个意思。”沈决数落完人之后又开始装好人，转头冲着平德帝，“毕竟贵妃娘娘统筹六宫，思虑的事情也就多了些，不像臣妾这般，心里念着的只有陛下您一个，桩桩件件也都只为您一人考虑。”
这话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是在给淑贵妃上眼药。
平德帝自然能看得出来这两个女人在针锋相对，可他现如今实在没心思管这些事情，便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都不必说了，朕说了算。袁喜，还不快去传旨。”
袁喜闻言赶紧退下，余光在两位娘娘身上扫了一圈，最终还是落在了沈决身上。
他心里头已经暗自有了估量，离开的动作迅速又快捷。
一直在一旁听着，始终没有机会开口的大皇子，见到这场面终于是慌了起来。
别的他还看不清楚，可六皇叔一旦进了宫，必然不会帮他，这一点他心里还是有数的。
他赶紧上前一步，压弯了脊背，“父皇，不如让儿臣来彻查吧，也不必再劳烦六皇叔了。”
平德帝还没有开口，沈决便率先讥讽，“先是贵妃娘娘，随后又是大殿下，你们还真是母子连心啊。”
大皇子被这番话讥讽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襄妃娘娘这话什么意思，儿臣不明白，只知道身为皇子，儿臣应该为父皇分忧，一切都以父皇为主。”
到了关键时候，大皇子还是有几分急智的。
平德帝对季垣这个弟弟本来也没有太多信任，无非是因为先前那个噩梦，他更加排斥季豫，所以才会选择季垣罢了。
现如今大皇子这么一说，他也就顺坡下驴，愿意给上大皇子一个机会。
“你年纪太小了，此事交由你一人处理朕不放心，不如你和老六一起调查，也好互相帮衬着点。”平德帝语气深沉，“诩儿，你是朕最疼爱的皇子，这么重要的事交到你身上，可务必不能让朕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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